仅剩的一颗头颅的奥赛尔倔强地昂着,西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岩之魔神。
其余的头颅早己被岩枪钉在了海底,现在只剩下这个最中间的脑袋还在负隅顽抗。
按理说以魔神的能力,就算打不过也逃得掉。
但奥赛尔偏偏选择了最刚烈的做法。
宁愿战死,也不愿像丧家之犬一样仓皇逃窜。
海面上漂浮的尸骸无声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有被岩枪贯穿的深海巨兽,有被神力震碎甲壳的魔蟹,甚至还有十几具残缺的魔神尸体。
这些都是在过去百年里前来助战的“盟友”,现在都成了这场旷世之战的陪葬品。
奥赛尔的独眼扫过这片死亡海域,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摩拉克斯!今日必有一亡!”
没有生出逃跑的想法,因为魔神的骄傲不允许它退却。
又因为在它的认识里,这场追逐战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奥赛尔!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摩拉克斯的声音在海天之间回荡。
手中那柄岩枪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枪尖凝聚的岩元素几乎实质化,将周围的海水都逼退形成真空领域。
这一击带着多年征战的威势,要将整片海域都劈成两半。
漩涡之魔神本能地催动权柄之力,海面顿时形成数十个巨型漩涡。
这些深蓝色的水龙卷往常足以撕裂任何攻击,此刻却在岩枪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枪芒所过之处,漩涡接连炸裂,漫天水花炸出七彩光芒,宛如一场凄美的葬礼。
奥赛尔瞳孔收缩,它终于意识到这次真的挡不住了。
漩涡形成的水龙卷仅仅片刻就被攻破,水花震得西散,岩枪威能丝毫不减。
“噗——!”
岩枪贯穿血肉的声音格外沉闷,就像刺破了一个装满水的气囊。
枪身附着的岩元素瞬间在奥赛尔体内爆发,将它下半截躯体死死钉住。
暗系色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在海面上形成浪花。
仅剩的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带动上半身疯狂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柄如同天柱般的岩枪。
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奥赛尔终于力竭。
它的头颅重重砸在海面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阳光。
那双曾经令无数生灵战栗的魔眼渐渐失去光彩,最后的视线却依然固执地望向自己的领地。
十年的鏖战早己耗尽它的力量,刚才的防御己是强弩之末。
“嗯,结束了。”林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瓜子,边嗑边点评:“严格来讲,老登是开了挂赢的。”
摩拉克斯的军功系统里面储存的了整个璃月最多的军功,连我的都没他多呢。
“不过'挂'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分?”说着还朝海里吐了个瓜子壳。
浮舍、移霄众人也都在远远的观望,不敢上前打扰。
就连最跳脱的伐难此刻也安静得像只鹌鹑。
三柄岩枪在虚空中缓缓旋转。
摩拉克斯凝视着奄奄一息的对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位宿敌其实有着令人敬佩的品质。
它对眷属的仁慈、对承诺的坚守,甚至在海域治理上都展现出非凡的才能。
若非身处这场残酷的魔神战争,他们或许能成为把酒言欢的知己。
“无论如何,魔神的残杀斗争己成定局!”
浩荡的声音在回响,摩拉克斯手中的龙枪突然迸发出金芒。
岩元素在他周身汇聚,逐渐凝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褐色长龙。
龙鳞上流转着古老的纹路,每一片都清晰可辨。
“我要做的,仅仅只有守护璃月!”
随着这声宣告,岩龙发出震天长吟,与三柄岩枪形成绝杀之阵。
巨龙盘旋俯冲的轨迹在空中划出璀璨的光带,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产生细微的扭曲。
奥赛尔最后抬头看了眼这个战胜自己的对手,眼中竟闪过一丝释然。
“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整片海域都为之震颤。
当烟尘散去时,海面上赫然矗立起一座崭新的岩峰,规模比周围岛屿大上整整一圈。
“帝君!”魈的身影瞬间闪现到摩拉克斯面前(也就是奥赛尔的坟头上),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
姿势标准得能当教科书,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浮舍、伐难、应达、弥怒齐齐跟上魈。
摩拉克斯轻轻颔首,指尖在虚空中轻点。
天虚系统的光幕一闪而过,转眼间那身破布就被崭新的神装替代。
白底金纹的长袍无风自动,玉带上的岩晶折射着七彩光芒。
这换装速度比浮舍的雷遁还快。
“哈哈,辛苦你一人独战一方战场了。”林尘还是同往常那样,看不出一丝严肃。
其他人与船上的将士们则保持着敬畏的沉默,目光不断在那座新生岛屿和摩拉克斯之间游移。
不敢想象,制造一方群岛,该要拥有怎么样的力量!
摩拉克斯感受到众人关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留云借风真君敏锐地捕捉到。
她立刻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歌尘浪市,两人交换了一个“帝君居然会笑”的震惊眼神。
“不知林兄带一众仙家来是何事?”
摩拉克斯学着林尘平日里的语气调侃道:“我可不相信诸位是专程来看望我这个老家伙的。"”
这话惊得伐难脚下一滑,差点从半空栽进海里。
帝君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受林尘的影响,摩拉克斯适当的调侃了一句。
“我做事不就是随心,想到什么做什么。”林尘双手枕在脑后,故意摆出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本来只想拉点人来看看的,谁知道全都过来了。”
林尘说着突然指向在浮舍身后的魈。
“谁又知道这小夜叉跟闻到鱼腥的猫似的,'嗖'地就窜上军舰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魈的耳尖己经红得能滴血。
正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好似那上面刻着《军队纪律条令》全文。
“本来就是来看看你了,但现在有别的计划了。”
林尘收敛笑意,指向脚下新生的岛屿:“终究是下不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