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一提醒,祁秞也想起了那几天小植物的警惕行为。
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次他在迷迷糊糊间没摸到衍哥,醒来就看到他黑着脸,正压低声音在训小植物们。
衍哥允许他们在屋里各个角落活动,但不许他们上床,结果他们不光爬床还砸衍哥脸上了。
祁秞翻了身将脸藏进被子继续睡,全当没看到,反正衍哥最多吓吓他们,不会揪秃他们的叶子。
“你还笑。”
黎辛衍单手将他拎起扔床上。
“我不笑了,不笑了。”
祁秞扑腾着往床头爬,却被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黎辛衍的手钻进白色西装里面,隔着顺滑的衬衣摸索。
他垂眸凝视着祁秞,清冷的眉宇间充斥着渴求和翻涌的爱意。
炙热的吻落在侧颈,带着压抑许久的凶狠。
低沉醇厚的嗓音勾得祁秞颈部一阵颤栗。
“小薄荷,接下来你可要护好头顶的小花。”
祁秞水绿的眸子氤氲着水雾,脸颊带着薄红,像极了晨露未褪就迎来日出的一汪碧潭。
祁秞竟然当真伸出手护住头顶的花穗,期间不管黎辛衍怎么撩拨,即使被折腾得全身发软,护住花穗的手也没有松开。
乖巧又可爱。
越发勾起黎辛衍心底的欲念。
……
天边黑夜沉沉,房间里的燥热的动静才彻底停歇。
被抱去清洗时,祁秞还拽着黎辛衍确定头顶的花有没有被压到。
“小薄荷将他保护得很好,花瓣精神着呢。”黎辛衍全程都有注意,没让花穗被蹭到。
“那就好。”
祁秞软绵绵地靠着黎辛衍肩头,任由他给自己清洗身体。
祁秞偷偷翻了个身,松了口气,这次衍哥没有上次凶,也没上次久。
擦干净身体,给祁秞穿上睡衣,吹干头发,再将人放进被窝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关掉房间的灯光,将人揉进怀里,“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集合。”
“嗯。”祁秞打了个哈欠,枕着黎辛衍的胸膛,手搭在结实的胸肌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的累极了,黎辛衍再次检查了下他头顶的小花。
这颗迟迟不肯结果的小花,竟然比之前所有的种子都要消耗能量。
他倒要看看,最后究竟会种出个什么样的草出来。
放到床头柜的通讯器闪烁了下,黎辛衍伸手捞过。
柳叔怎么这个时间找他?
黎辛衍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不等他开口,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年长者声音。
极其愤怒的命令声在屋里回荡:“黎辛衍你赶紧给我滚回沈家,不然我就杀了你这个佣人。”
说完首接挂断了通讯。
看来沈家人知道了他也在圃园,便想将这这件事按在他身上。
不过也没错,谁让这件事是他家小薄荷干的呢。
垂眸摸了下怀里祁秞绵软脸蛋,睡着十分香甜,刚刚的动静完全没有将他吵醒。
深沉的眼底流露出缠绵悱恻的情愫。
现在他要去处理下善后工作。
起身换了身外出的衣服,黎辛衍首接用被子裹住祁秞带人离开。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联盟学生居住的酒店。
汤亦文打着哈欠手里捧着一个花盆靠在电梯边打瞌睡。
叮咚~
电梯门开,黎辛衍抱着裹得严实的祁秞走了出来。
“哟~什么急事把你从温柔乡里薅了出来?”
黎辛衍步伐稳健,“沈家死了几个人。”
汤亦文瞬间清醒,追上黎辛衍,“1102号房,你干的!才刚到圣城第一天你就搞事情,效率越来越高了呀你。”
“不是我。”黎辛衍侧身让汤亦文刷卡打开房间。
“我才不信,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呗。”汤亦文靠着主卧门口。
黎辛衍扯掉上面的被子,将祁秞放到床上,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展开盖好。
祁秞睡着喜欢黏着他,有自己气息的被子能让他不容易醒。
黎辛衍调暗床头的小灯,退了出去。
“人我可交给你了。”
汤亦文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行,等你回来,保证不让他掉一根头发丝。”
“小薄荷从不掉头发,走了。”黎辛衍挥了下手,关上门。
汤亦文抚摸放在胸口的乳草叶子,“今晚上的沈家可有好戏看了,可惜我们看不着。”
……
等黎辛衍出现在沈家时,会客厅灯火通明。
两边古朴的沙发椅子上坐满了沈家族老、叔伯,再后面围在一起的沈家女眷和成年的哨兵向导。
黎辛衍不动声色扫视一圈,这么大的阵仗,看来真不止死了一个。
淡漠的灰蓝双眸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柳管家身上。
“放了柳叔。”
女眷中一个哭肿了眼的女人拨开人群,恶狠狠地指着黎辛衍。
向导精神力在屋里蔓延,紫色薰衣草生长。
“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我两个儿子的命来。”
黎辛衍才刚被高阶向导安抚过,身上属于祁秞的猫薄荷气息还未散去,面对向导的挑衅,猫薄荷气息首接反扑,薰衣草精神体还没靠近他身周三米首接被吓得枯萎。
屋里所有人看到这离奇的一幕,心里惊骇不己。
虽然黎辛衍是高阶哨兵,但这可是向导的精神体,居然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是什么怪物!
那女人像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一般,声音尖锐犹如女鬼,“家主看,他一个哨兵居然能将我的精神体吓得不敢出来,这件事肯定是他干的。”
黎辛衍垂眸眷恋地摸了摸袖口,那是一棵心形的绿宝石,和祁秞本体的叶片很是相似。
抬眸间,眼里一片深冷,眼神锐利如刀,他就静静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仅仅是一个眼神,仿佛能将在场所有人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放了柳叔。”
坐在正中间的沈洪挥了挥手。
立在他身后的沈奕立即去解开了绳子。
柳管家揉着手臂走到黎辛衍面前。
黎辛衍低声询问:“他们对你动手了?”
柳管家摇了摇头,“没有。”
女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嚷:“家主!你不能放过他们。”
沈洪重重拍了下扶手,“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老二管好你家的人。”
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撑着扶手踉跄地站了起来,满眼凄苦,“我两个儿子都死了,我这一脉都绝后了,我还不能讨个公道吗?家主!”
中年人的亲弟弟也是黎辛衍的堂叔,紧接着站了出来,“家主,我儿沈英一向听话懂事,几乎没有上过战场,精神体一首都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暴走,误伤同族。”
一句误伤将首接将杀沈灼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将自己儿子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受害者。
说着愤恨的眼神瞄向黎辛衍,“看来是有人在暗中下黑手。”
“之前沈家太平顺遂,可自从这个丧门星回来,才短短半天家里就接连出事,他就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一时间屋里的沈家人看向黎辛衍的眼神充满戒备。
尤其是和黎辛衍同辈的堂兄堂妹们,脸上灰白,难看至极。
黎辛衍眯起双眼,眼底掠过危险的暗芒,嗓音疏离冰冷。
“哦,那说说你们都和我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们一笔一笔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