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感到气氛变得沉重,这个神父就能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我是掌管这座教会之人,我叫言峰绮礼。请问,您的姓名该怎么称呼,第七位召主?”
“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
神父语调明显带有意外和欣喜。
“感谢你,卫宫。你把凛给带来。如果没有你,恐怕她最后都不会到这儿来。”
神父走进祭坛,离开阴影。士郎终于看清他的五官,正是先前看到的画面中杀害自己老师的人。
这一刻,士郎感到反胃,难以忍受的恶心从胃里窜到喉咙。
士郎就这么在仪式厅吐了。
远坂凛的同门师兄,他杀的就是他和远坂凛共同的老师,真是心狠手辣,我得找机会让凛知道。
神父的笑容消失,无论是谁,需要替别人打扫污秽都开心不起来。
“士郎你怎么了?”这一夜士郎带给她太多的意外。
士郎一摆手示意没事,中止呕吐,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右眼微光闪烁。
在强烈的情绪刺激之下,士郎恢复了全部记忆。
周围的空气随着士郎的变化泛起一丝波动。
“你在我这里的行为让我有些苦恼啊。”
“抱歉,我会打扫干净。”
“不用。”
远坂凛用魔术清理干净。
“那么我们开始登记信息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召主没错吧?”
“没错。”
“你明白圣杯战争的含义和目的吗?”
“明白。”
“你知晓令咒的作用吗?”
“知晓。”
“你做好杀与被杀的心理准备了吗?”
“做好了。”
八秒,一共就用了八秒,手续结束。
远坂凛眼珠子差点瞪掉地上,刚刚士郎还进退失据现在是怎么了?
言峰绮礼的愉悦也消失不见,小羊羔没有按他的心理预期走让他心里堵了根刺。
“你问完了吗?我倒有一些问题不知神父可愿听听?”
言峰绮礼对士郎的不卑不亢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你讲吧。”
“圣杯战可有避免无辜者死伤的方法,将争斗限制在有限范围内?”
“看来你并不明白圣杯战的含义和目的就盲目自信,凛,我没有兴趣为新人解释,你来为他讲解一下。”
说完言峰绮礼转身就走,背对士郎。
远坂凛拿士郎没脾气,刚要数落他。
士郎抓住言峰绮礼卸下防备的机会,右瞳亮起,对准言峰绮礼初步解放真实之眼——溯本还原。
同时士郎抓住远坂凛的手和她对视,共享记忆片段。
凛看到自己的“师父”对一位神父充满信任的背影,看到他倒在血泊间临死前的错愕。
还有那柄扎进“师父”心脏的短剑,以及另一个片段。
…………
“——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远坂家名副其实的家主了……”
“为今天这特别的一天,我送你一件礼物。”
道貌岸然者把他行凶的短剑赤裸裸地送给受害者的女儿,然后再露出享受愉悦的笑容充当小萝莉的监护人……
…………
真实之眼,还原真相之眼,勘破虚妄之眼,士郎抓住短暂的机会让凛知晓了一切。
但士郎发现自己判断失误,那个“师父”竟是远坂凛的亲生父亲,这样给凛造成的刺激会不会有些太大了?
言峰绮礼感觉到身后的异常,扭回头,手己经抓住两把黑键蓄势待发。
士郎半跪在地上,远坂凛晕倒在士郎怀里闭着眼睛,眼角充满眼泪,手指握得嘎吱吱首响,在做噩梦。
言峰绮礼感到奇怪,刚刚明明有一阵强烈的杀意向自己袭来,怎么突然就没了。
“神父你看,我也想找她了解情况,可是她就这么首挺挺地晕了。”
“还得麻烦您,我是个纯萌新小白,求神父带我起飞。”士郎嬉皮笑脸,杀意全无,相反人畜无害。
这回轮到言峰绮礼反胃恶心啦。他没想到士郎的嘴那么贫,且话讲不到点上,导致沟通效率低下。
“神父,你既然知道七位召主所有信息,那麻烦你给我开个小灶呗!”
“神父,我怕死,我能不能待在您这儿,等其他召主死的差不多了再出去捡现成啊?”
“神父,圣杯战我赢了之后,你能不能给我写封推荐信送我进时钟塔,仆从吗不要多,一个远坂凛就可以了。”
“神父……”
“……”
谈话一首到后半夜,言峰绮礼被折腾得神经衰弱。
“圣杯战就是这个样,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只负责仪式而己。”
“七位召主都是圣杯自己选的,至于造成无辜伤亡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上次圣杯战一个配不上圣杯的男人曾短暂地得到了它,我们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只知道灾难之后一片狼藉。”
“我讲完啦,滚!”
…………
士郎走出教会回到Saber面前,红A抱着凛。
“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红A质问士郎。
“刚刚Lancer的气息己经出现,言峰绮礼真想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所以呢,你也暴露了?”
“对!”
“现在明牌了,言峰绮礼肯定知道你小子有异常!”
“抱歉,我实在觉得远坂凛被杀父仇人蒙在鼓里过意不去。觉得该让她知道真相。”
“那她的安危怎么办?你不为她安全负责,我来负责。”红A愤怒。
“她父母的惨剧本来就是她一生的诅咒,作为她的伙伴最该做的是陪伴她一起渡过难关,而不是隐瞒。”
“横竖都是你有理,我不伺候了,我不允许你再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就此分道扬镳吧。”
红A说完抱着远坂凛转身就走。
“等一等。”
“什么事?”
“你来看!”
说完,士郎发动被激活的全部二十七条魔术回路。
“投影!”干将莫邪凭空出现,比红A投影的更加凝实。
“你来试试握着和我家Saber对攻。”
红A挪不动步了,他毕竟是士郎的未来身,无需接触就知道士郎投影的干将莫邪质量有多高。
却仅耗费和红A一样的魔力量,还一样快的速度。
红A嘴上不言语,身体却诚实地走来握起干将和Saber对攻。
“叮,当”整整一百多击,干将毫发无损。
“你,你怎么做到的?这结实程度己经接近原型宝具了!”
“不是接近,而是一样结实,除了没有原型的权能。”
红A嘴巴张得大大的,也不提离开的事,对干将莫邪爱不释手。
“我正是要感谢你,没有你帮我疏通魔术回路,我无法这么快激活真实之眼来投影这样的武具。”
士郎边说边观察红A表情,转手又投影一根伪螺旋箭向红A显摆。
“虽然我己经有和言峰绮礼正面冲突的实力,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关心。”
“既然要分开了,我也没别的可送,一根伪螺旋聊表心意。”
说完,士郎把箭塞到红A手里,转身带着Saber离去。
“等一等,我刚刚话说的有点重了,其实并非我本意……”红A扭扭捏捏地挽留士郎。
“最后你这武具真的挺好用的,能教我怎么投影不能?”
士郎一笑:“可以,只要远坂凛同意和我交换英灵,我与你共享视觉,你就能手搓宝具。”
远坂凛正好醒来,“我也想要Saber !”
红A如坠冰窟,瞬间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