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洛鸣在芦屋道玄这里的学习仍在继续。符箓绘制越发熟练，五行理论的理解也日渐加深，甚至在芦屋道玄讲解一些基础的结界和占卜知识时，他也能触类旁通，展现出惊人的学习速度。
这种进步，自然没有逃过芦屋道玄那双看似浑浊、实则洞察一切的老眼。
“藤原小子，你这几日……灵力似乎精进了不少？”这日，在讲解完一种相对复杂的束缚符箓后，芦屋道玄状似随意地问道，浑浊的目光落在洛鸣身上。
洛鸣心中一凛，知道对方开始起疑了。单纯的学习，进步再快，也不可能让灵力的“质”在短时间内有如此明显的提升，变得更加凝练和纯粹。这显然是他前几日偷偷“加餐”并成功优化吸收效率的结果。
“或许是托大人的福，”洛鸣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喜悦，“大人讲解精妙，晚辈偶有所悟，加之勤加练习，侥幸有了一丝微末长进。”他将原因归结为道玄教导有方和自身勤奋。
芦屋道玄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勤能补拙固然不错，但你的进境，未免有些……异乎寻常了。”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提起：“说起来，城南的米铺老板最近遇到了些麻烦，说是夜里总有奇怪的影子在粮仓里晃动，米袋也无故破损，怀疑是有什么东西作祟。你去看看吧。”
洛鸣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试探来了。
“大人是想让晚辈去处理？”
“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东西罢了。”道玄摆摆手，语气平淡，“正好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所学。记住，只用老夫教你的东西。若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速速退回，不可逞强。”
“是，晚辈明白。”洛鸣恭敬应下。
他知道，芦屋道玄绝非真的让他去处理什么怪异事件，而是想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他运用阴阳术的过程，尤其是观察他灵力的运转方式和对敌时的本能反应，试图从中窥探他力量的真正根源。
城南米铺。洛鸣按照道玄给的地址找了过去。米铺老板愁眉苦脸地接待了他，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确实如道玄所言，只是一些低等的、趋向于食物聚集地的游荡精怪，甚至连清晰的形态都没有，只是本能地制造一些小破坏。
若是以前，洛鸣或许会首接动用吞噬之力将其抹去。但现在，他牢记道玄的“吩咐”，也乐得借此机会实践所学。
他先是用净身符清扫了粮仓内的污秽气息，然后依据五行理论，判断出那作祟的影子带着一丝阴寒的水行气息，便绘制了几张带有克制作用的燥土符和驱邪符，布置在粮仓的关键位置。
入夜，他静坐于粮仓之外，凝神感知。
果然，没过多久，几团模糊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影，如同受到吸引般，再次潜入了粮仓。当它们接触到布置好的符箓时，符箓瞬间激发！
黄光闪烁，燥土符散发出灼热干燥的气息，让那些阴寒的影子发出了尖锐的嘶鸣，行动变得迟缓。紧接着，驱邪符的破邪之力爆发，如同利刃般切割着黑影的形体。
几声凄厉的嘶鸣之后，那几团黑影便如同青烟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缕淡淡的黑气，很快也被净身符的力量彻底净化。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完全是教科书般的阴阳师除灵手法。
洛鸣收起符箓，向米铺老板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那位老狐狸的某种远程窥视之下。
果不其然，当他返回芦屋宅邸复命时，道玄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处理得还算干净。看来基础还算扎实。”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常。
但接下来的教学中，芦屋道玄的问题，却变得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首指核心。
“藤原小子，你说你那家族秘术，是被动‘记录’。”道玄一边讲解着关于灵魂构造的古老理论，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么，当你的灵魂‘记录’下那些神性或妖物气息时，你自身的灵魂，是否也会受到影响？比如……被同化？或者说，产生某种……排异？”
洛鸣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问题，己经触及到了吞噬能力的本质！
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晚辈感觉……更像是在灵魂深处，开辟出了一些独立的‘空间’，用来存放那些‘记录’下来的气息。它们与晚辈自身的灵魂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只是偶尔……在晚辈精神力衰弱时，会感觉到那些气息有些……躁动。”
他再次用了半真半假的说法，将吞噬描述为“分区存储”，既解释了自己能容纳多种驳杂气息，又暗示了潜在的风险，符合一个能力失控、传承残缺的“受害者”形象。
芦屋道玄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仔细分辨洛鸣话语中的真伪，以及他回答时那细微的灵力波动。
“哦？独立的‘空间’？”道玄追问，“这倒是奇特。那这些‘空间’，是你主动开辟的，还是……被动形成的？它们的大小，是否有限制？若是‘记录’的东西太多，会不会……撑破？”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般袭来，步步紧逼，首指洛鸣能力的极限和弱点！
洛鸣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这位老狐狸，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