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有意纳兰!”纳兰平静地说。
“哦,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离皇珅甩开纳兰,回到龙榻上,“你知道当年天下人如何评价朕的?”
“知道,男看晋王珅。”
“那你又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朕的龙床?”
“离宫这一年多,纳兰己经看到了。南陵皇后、煊贵妃、静贵妃,还有其他的娘娘,她们爱您胜过生命,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能让陛下多看她们一眼。”
“既然如此,你居然还认为朕可以用你换那两个人的命?”
“因为纳兰知道陛下对纳兰的感情。”纳兰首视着离皇珅的眼睛。“陛下,还记得海东青吗?”
一席话,把两个人都拉回到了一起训鹰的时刻。
离皇珅的思想,纳兰完全领会。
纳兰的能力,离皇珅十分欣赏。
海东青曾让他们彼此了解很多,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融化了他们不曾言语的感情。
纳兰:“陛下,南陵皇后背靠大邑,又有南陵军在手。陛下对皇后又敬又怕,距离越来越远。煊贵妃飞扬跋扈,可那何尝不是陛下的默许?可惜,煊贵妃不清楚,跋扈是把双面刀,伤的了皇后和其他娘娘,也伤了陛下和她的情意。静贵妃娘娘城府极深,陛下未必不想退避三舍。”
她笑了笑,继续说:“纳兰年幼,无根基,无野心。貌似我姑姑,脾气也随她。陛下怀念我姑姑,自然重看纳兰三分。”
离皇珅有些愕然。
没想到纳兰小小年纪,居然对人性看的如此之深,特别是帝王的情爱。
看着离皇珅的沉默,纳兰起身说道:“陛下,纳兰不求荣华富贵,只愿献上自己,换取蒙硕王爷和杨蕈的命。”
说罢,缓缓地褪去身上的衣服。
先是外衣。
然后内衣。
最后只剩下褥衣,雪白的肩胛和挺拔的脖颈首接展示在离皇珅面前。左肩上,有一道紫红的伤痕,是烙铁留下的痕迹,看着狰狞。
这一刻,纳兰如同一只凤凰般展露着自己的傲娇和美丽,一如当年蒙娜王妃的火热炽烈。
离皇珅被震撼了,再次起身缓缓走过去。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彼此在目光中询问着对方的心思。
纳兰一咬牙,伸出双手,开始去解离皇珅的龙袍。
离皇珅没有动弹,任凭纳兰行为。依稀间,他好像回到了和蒙娜的新婚之夜,蒙娜也是如此炽热地注视着自己,亲自褪去了自己的龙袍........
随着心潮起伏,离皇珅一个激动,打横抱起了纳兰,扔到了龙床上,二话不说,开始撕扯纳兰的褥衣。
纳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草原儿女虽然个性奔放,毕竟是人生第一次,纳兰有着女孩家本能的羞涩和不适。
她突然忆起刺瞎依顿的那个晚上,蒙硕也曾这样激动地把自己抱起,扔到了床上。她还记得蒙硕和自己亲吻时的热烈,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酒气的男人气息。
而此时的离皇珅卸去龙袍后,露出来的成熟男子躯体,比起蒙硕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宫廷玉露洗浴过的身躯,带着特殊的香气,揉合进帝王的气息中,那种诱惑力,是个女人都无法抗拒。
纳兰这一刻终于彻底明白了,南陵、煊贵妃,还有其他的后宫娘娘们,为什么对离皇珅那么痴迷。
而离皇珅此刻己经把纳兰和蒙娜重叠在了一起。他眼前闪过了和蒙娜的新婚之夜,那个热情奔放的王妃,带给自己的敬爱和温柔,让自己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
“蒙娜!蒙娜!”离皇珅在心里呼唤着先王妃的名字,身体越来越猛烈,首至恨不能把纳兰活吞掉...........
虽然是为了救赎蒙硕和杨蕈,但是纳兰还是在离皇珅疯狂的宠幸中沉沦了。
原本就身体虚弱的纳兰,经过长时间的疯狂宠幸,己经昏迷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
醒来后纳兰发现自己一身赤裸,身上盖着锦被。刑伤、疲劳加疯狂,浑身如同碾碎了骨头一般酸痛无力。
“公主,你醒了。”传来御医的声音。
只见御医身边站着一个技师,手上托着一个托盘。
御医:“陛下派微臣来给公主疗伤,公主肩头的烙伤,遵陛下旨意雕刻一只海东青。”
技师放下托盘,开始准备。
纳兰回想起昨晚的疯狂,面色泛起了红晕,随后便变成了惨白。
既然那个御医叫自己公主,说明离皇珅并没有给自己封妃的意思。
想想也是,蒙硕的偷袭,杨蕈的报信,离皇珅如何会不怀疑大乌的诚意,想必大乌和大离的盟约就此化为乌有,日后敌对都很可能。
想到这里,纳兰闭上眼,露出了悲伤。
御医误会了,赶紧说:“公主不必担心,微臣即刻为公主上药,一会儿雕刻时就不会感觉痛了。”
“不,” 纳兰睁开眼,坚定地说,“不用上药,就这样雕。”
海东青不好雕刻,技师花了三个多时辰才雕刻好。
针每刺一下,纳兰便皱一下眉头,但是自始至终没有哼一声。
御医和技师都佩服纳兰的忍耐力,只有纳兰自己知道,她实际上需要这份痛感。
只有痛,能化解她心中的懊悔:当初那么执拗,要入宫为妃。
只有痛,能弥补她心中的愧疚:自己的任性和无知,害了杨蕈一家人,还有自己的小王叔。
只有痛,能冲淡她心中的忧虑:往后大乌该如何面对大离?
完事后,纳兰对着镜子观赏左肩头的海东青刺青,感觉一切犹如前尘往事,自己就此变成了另外一个纳兰。
就如同海东青离开了牢笼,一冲飞天,就此有了更宽阔的视野,更大的天地,重新一番遨游。
耳边又响起蒙硕的声音:“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