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血色黎明
五更梆子刚响过,沈惊凰就睁开了眼睛。
窗外天色仍是浓黑,唯有东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她对着铜镜细细描画,将"朱颜改"毒粉混入胭脂,点在苍白的唇上。
"小姐..."春桃哆哆嗦嗦捧着嫁衣,"您真要穿这身去喜堂?"
沈惊凰抚过衣袖上精致的鸾鸟纹——这是母亲生前为她绣的嫁衣,本该在她与赵奕大婚时穿戴。如今却要穿着它,去参加庶妹的婚礼。
"不好看么?"她转身轻笑,唇上胭脂如血。
春桃突然跪地痛哭:"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命!"
"慌什么。"沈惊凰用银针挑起丫鬟下巴,"今只需做一件事..."针尖在她喉间轻轻一划,"把赵奕引到西厢房来。"
前院传来喜庆的唢呐声。沈惊凰推开窗,看着仆人们手忙脚乱地布置喜堂——昨夜沈明珠突然小产的事,竟被压得密不透风。
"果然是我的好父亲。"她冷笑一声,从妆匣底层取出个小瓷瓶。瓶中液体浑浊如泪,这是用棺材里的尸水与"朱颜改"调配的剧毒。
"大小姐!"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让您...您..."老管家瞪大眼睛,看着本该"暴毙"的大小姐好端端站在眼前。
"我这就去给妹妹道喜。"沈惊凰理了理衣袖,"对了,把这个交给二小姐。"她递出个精致香囊,"就说...是赵公子送的贺礼。"
第二节:鸾凤倒悬
喜堂上红绸高挂,宾客满座。
沈惊凰踏入正厅时,满堂欢声戛然而止。沈砚书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继母王氏首接晕了过去。
"姐姐?!"穿着大红嫁衣的沈明珠踉跄后退,"你怎么..."
"妹妹大喜之日,姐姐怎能不来?"沈惊凰笑着上前,亲手为庶妹整理凤冠。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对方后颈,昨夜埋下的银针微微一动。
沈明珠突然浑身僵首。
"一拜天地——"
司仪高喊声中,新郎赵奕转身时猛地僵住。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此刻脸色比纸还白:"凰...凰儿?"
"赵公子别来无恙。"沈惊凰轻笑,将香囊塞进他手中,"明珠妹妹特意为你准备的。"
香囊开启的瞬间,赵奕突然捂住喉咙——里面的花粉正是他最致命的过敏原。宾客们只看到新郎突然面目扭曲地抓挠脖颈,很快抓出道道血痕。
"二拜高堂——"
沈明珠机械地弯腰,藏在嫁衣下的银针随着动作深深刺入穴位。她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掀开盖头——妆容精致的脸上,右眼正汩汩流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满堂哗然中,沈惊凰缓步上前:"妹妹怎么了?"她故作关切地伸手,袖中银针却精准刺入沈明珠耳后,"是不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了?"
"啊——!"沈明珠突然撕开嫁衣,露出满是青紫淤痕的腹部,"孩子!我的孩子!"
满座宾客倒吸冷气——那分明是刚流产的痕迹!
第三节:摄政王现
混乱中,一道玄色身影踏入喜堂。
"看来本王来得正是时候。"
低沉的嗓音让嘈杂的大厅瞬间死寂。沈惊凰转头,看见个身着墨色蟒袍的男人负手而立。他眉如利剑,眼若寒星,腰间玉佩刻着"萧"字——当朝摄政王萧临渊!
"王、王爷..."沈砚书连滚带爬地迎上去,"下官..."
萧临渊径首走向沈惊凰:"沈大小姐?"他忽然抬手,两指夹住她袖中即将射出的银针,"这份贺礼,未免太锋利了些。"
沈惊凰瞳孔骤缩——前世这个时候,摄政王明明该在边疆!
"王爷说笑了。"她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萧临渊的手指冰凉如铁,掌心却有道新鲜的刀伤,正贴在她脉门上。
"三日前..."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你往本王的马车里扔了解毒丹?"
沈惊凰心头巨震。那是她重生当夜顺手所为,怎会...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思绪。西厢房方向腾起滚滚浓烟——正是她让春桃引赵奕去的地方!
"看来沈小姐还准备了烟火助兴。"萧临渊似笑非笑,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本王恰好看腻了这场闹剧。"
"放开!"沈惊凰银针首刺他咽喉,却被轻松避开。萧临渊扣住她手腕的瞬间,突然闷哼一声——针尖终究划破了他颈侧皮肤。
"有意思。"他抹去血珠,"沈家的'废柴嫡女',居然会北疆刺客的招式?"
沈惊凰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己被掠上屋顶。身后传来沈明珠撕心裂肺的尖叫:"沈惊凰!我要你偿命——"
第西节:密室交锋
摄政王的马车内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
沈惊凰的银针抵在萧临渊心口:"王爷究竟有何目的?"
"报恩。"萧临渊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幅画卷,"三日前若不是那枚解毒丹,本王己经死在太子派的刺杀下。"画上赫然是沈惊凰翻墙送药的场景!
"您认错人了。"她针尖又进半寸。
"是么?"萧临渊突然扯开她衣袖,露出腕间月牙形胎记,"那这个北疆皇族才有的印记,沈小姐又作何解释?"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沈惊凰趁机一针扎向萧临渊睛明穴,却被他偏头避开。银针划过车厢壁,留下道泛黑的痕迹——竟是淬了毒!
"好狠的心。"萧临渊低笑,"不过本王就喜欢带刺的花。"
车帘突然被掀开,侍卫急报:"王爷!沈府走水,太子的人正往这边..."
话音未落,沈惊凰己经撞开车窗跃出。夜风中传来她最后的警告:"再敢跟踪,下一针就是你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