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自己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左看右看,用放大镜不放过一丝细节。
赵老没看出有问题,转身把佛牌塞给王博士:“老王,你给掌掌眼!”
考古队领队戴上白手套,镊子夹着佛牌转了三圈,放大镜下连翡翠里的棉絮都看得一清二楚。
“冰种正阳绿,雕工是老苏工,没问题。”
王博士话音刚落,赵老才松了口气,把合同往顾修面前一推。
朱玲玲甩着马尾,龙飞凤舞签下名字,刷卡机“滴”地吐出小票。
“玲玲,走吧!”顾修和朱玲玲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窃窃私语。
“人家姑娘天仙似的,怎么看上这土包子?”
“哎!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顾修突然回头,嘴角勾起坏笑:“几位兄弟眼馋?人家就稀罕我这一款的。咋滴。”
“还有掌柜的,下次有机会我再来。”
掌柜扶着柜台差点栽倒,看着两人背影在玻璃门外消失,腿软得像泡发的海带。
赵老攥着拐杖的手还在抖,盯着空荡荡的展柜骂骂咧咧:“这瘟神,可别再来了!”
柜台里的伙计偷偷把电棍塞进最底层抽屉,生怕被顾修瞅见。
等两人回到大奔,车门刚关上,朱玲玲就笑着说:“修哥哥,你是真行啊!买东西还倒赚两百万!”
顾修翘着二郎腿:“这不赶巧了嘛!”
朱玲玲伸手戳他肩膀:“等会儿去寿宴,你这身行头可不行。”
“说啥也得整套像样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带了个小弟!”
“拉倒吧!”顾修一翻白眼。
“我又不是去当新郎官,往旮旯里一蹲,等你完事就行。”
朱玲玲:“行行行,都听您的安排。”
赵家庭院外车队蜿蜒穿过门廊。
院外的大理石道上,劳斯莱斯与宾利排得望不到头。
朱玲玲的大奔刚停在大门口。
两名黑衣保镖立刻躬身拉开车门,天鹅绒伞面精准罩住两人头顶。
顾修下车后抬头望着鎏金雕花的门楣嗤笑:“好家伙,这阵仗整得跟皇宫似的。”
“朱小姐,这边请。”戴白手套的泊车员半跪接过车钥匙。
朱玲玲踩着细高跟踏入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给人镀了层碎钻。
在场宾客的目光瞬间黏在她身上,刀叉碰撞声戛然而止。
“这不是朱家那位昏睡一个月的千金吗?”
穿貂皮大衣的贵妇扯着身边人耳语。
“之前听说成了植物人,怎么一醒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比从前更水灵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杯,目光在朱玲玲身上打转。
“赵家那小子追她追得满城风雨,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嘘——”卷发女士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看她身边那穿T恤的小子,朱玲玲手都挽着他的手!”
“哪儿冒出来的土包子?”有人冷笑。
议论声像瘟疫般蔓延,朱玲玲却恍若未闻,笑容明艳地挽紧顾修手臂。
顾修低头冲她挑眉:“听见没?还不放手,别人误会了。”
“那怎么办?”朱玲玲眨着大眼睛,“要不我现在就亲你一口,坐实他们的八卦?”
她话音刚落,宴会厅角落传来瓷器碎裂声。
赵老的儿子赵启铭远握着香槟杯,指节发白,眼神阴鸷地盯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快看!赵公子脸都绿了!”
穿高定礼服的贵妇猛地拽住闺蜜胳膊。
“追了两年半,连朱小姐衣角都没碰到,这会儿被个穿T恤的截胡!”
“啧啧,这出豪门大戏比八点档还精彩!”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框,目光在顾修洗得发白的衣角和赵启铭攥碎的香槟杯间来回打转。
人群自动让出条道,窃窃私语声混着冰块碰撞声,像煮沸的滚水咕嘟冒泡。
然而顾修全然不顾其他人说什么,突然猛吸鼻子,喉结上下滚动。
宴会厅另一头,鎏金托盘里码着的雪花酥正泛着焦糖香,刚出炉的芝士挞在暖灯下滋滋冒油。
他肚子适时发出轰鸣,扯着朱玲玲就往餐台冲:“饿死我了!这满屋子珠光宝气,还不如块点心实在!”
朱玲玲被拽得踉跄,却笑得眉眼弯弯。
顾修抓过骨瓷盘,三两下堆成小山——左手攥着黑松露鹅肝卷,右手叉起淋着枫糖的华夫饼,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这个不行,糖霜太齁。”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伸手又抓了把碧根果,碎屑掉在胸前。
“还是咱胡村里的炸糕实在......”
宴会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顾修咀嚼碧根果的“咔嚓”声格外刺耳。
珠光宝气的贵妇们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发白,绸缎手套被攥出褶皱。
西装革履的富商们放下刀叉,眼神看着顾修沾着饼干屑的衣角上。
“乡巴佬!”有个涂着猩红指甲的名媛突然嗤笑。
“连餐巾都不会用,真当这是路边摊?”
哄笑声像野火般蔓延,赵启铭却突然仰头大笑,染着发胶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计较,倒显得我掉价了。”
朱玲玲看着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
心中想的是,在我眼里你们才是那些低层次的东西。
赵启铭端着水晶香槟杯。
他在朱玲玲面前站定,嘴角勾起完美弧度。
扶了扶金丝眼镜“玲儿,别来无恙。得知你昏迷,我连夜包机从瑞士接专家,谁知你竟被......”
他顿了顿,余光扫过顾修塞满糕点的腮帮子。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土包子捡了便宜。”
朱玲玲冷笑一声,将挽着顾修的手又紧了紧:“赵公子,我们不熟。以后叫我朱玲玲。”
“不熟?”赵启铭突然放声大笑,震得吊灯上的水晶簌簌作响。
“瞧瞧这位——”他用香槟杯指着顾修沾着奶油的T恤。
“穿着地摊货就敢来赵家宴会上蹭吃蹭喝,连刀叉都不会用的土狗,也配站在你身边?”
顾修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芝士挞,故意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碎屑纷纷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哟,赵公子这牙尖嘴利的,是不是追不到姑娘,改行当毒舌妇了?”
“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算算你这副道貌岸然的皮囊下,藏着多少腌臜事儿?”
宴会厅的空气瞬间凝固,赵启铭的脸涨成猪肝色,手中香槟杯“啪”地砸在地上,酒水溅上顾修的裤脚。
“你个下三滥!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朱玲玲挡在顾修面前:“他是本小姐的人,说话注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