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淡定告知任阳:“不必焦虑,绝无可能任甘蔗糟蹋,我倒担心产量不足!”
任阳见到子涵这份镇静渐感放心,仍略有疑虑未除。
数日后陈辰和任阳的苦思冥想中,种植甘蔗终于迎来收割时期。
黎明,握有特殊工具的隶臣从屋舍出门朝山坡的蔗林而去。
虽是隶臣身无所属自由受限,然而如今食足不虞饿毙也不惧深夜遭割喉之厄,并且有工钱可领,因此内心存有望晋升为真正公民的愿望,每日劳作更加勤快积极。
尽管如此一旦真正自由后也大概率不会离开工坊——只为求工资增加……
随着特殊工具飞速动作,一颗颗粗壮的甘蔗应声倾倒。再截断顶端甜分欠缺的部分用以肥地,其余经由工师分类编号扎束,由隶臣抬至马车。
编号作用是用来辨别甘蔗甜度,甜份低劣者连根铲除改育其他品种。
这虽然原始却因设备条件有限无奈采用的方式实乃目前最好手段,如若不然也只能待高级研究机构出现方可改良……
种植园外围几辆大型敞篷马车载运甘蔗沿着新建水泥路面缓缓开来。
自番禺通达阳山关道路重新修缮完毕,主干道路两边的小型辅助线路也被同步整修改进。
车停稳子涵与众官员下马巡视。
任阳环视一周发现此处半年不见己然焕然一新,原种植水稻土地间的荒野草皮皆被油菜翻耕地取而代之;
港口处堆满米谷麻袋正在被简单机械吊臂送上小船沿水下行,粮仓充实本不应该继续外调。
可是任阳不解之处便是:这些粮食究竟运送到哪?
因为此地南海人口本就稀少,家中粮满溢;远洋贸易船只通常载盐与工具
而他知晓这一切,则来源于未来时空中,与一位姑娘在家中的深度交流。那次对话中,香醇的红酒作为很好的辅助工具大放异彩。
那带着浓郁果香的红酒、微微跳跃闪烁的烛光以及轻柔悠扬的背景音乐...随后,他便能与那姑娘一同在撒满玫瑰花瓣的白色床单上,向她展示自己独特的夜光手表。
家晟轻轻放下酒杯,看向身旁静坐的林薇儿,决定待会找个时间,和她一起观赏家中祖传的一件宝物。
由于今天有许多来自各地的亲戚,所以他并没有安排自家的某些人与她们所谓的闺蜜们一同亮相,而是让她们去了温泉馆放松。
毕竟他们尚在哺乳期,万一染上了什么病可不好。
而且,林薇儿出身高贵世家,可以更好地融入这场家宴之中。
嗯,成年人士的抵抗力总归比孩子要高得多。
一旁的林薇儿全然未察觉顾家晟心中所想,她时不时偷瞄着家晟,眼中充满了欣喜与崇拜之情。
清晨之时,顾家晟骑马而出,挽弓搭箭的飒爽英姿深深印刻在林薇儿脑海里。
突然,她的呼吸似乎暂停了一瞬,双颊飞红。
骑马扬鞭...鞭打...林薇儿暗暗瞅了一眼家晟,眼神透着一抹诡谲之色。
... ...
温泉宫听泉殿。
洋贵妃端坐于内,一手托腮,圆润的面容搭配一双妩媚的眼眸,鲜红的嘴唇一开一合间,散发出无限风韵。
面前是一堆叠得如小山高的锦盒,里面尽是耀眼珍贵的珍珠宝石等奇珍。
大多以宝石、玉石和玛瑙之类为主。
这都是嬴秀出生和百日庆典上,朝廷重臣、宗亲乃至外国使节献上的礼物。
当然了,诸如骏马、猎犬、古玩摆件之类的东西都存放在别处,这里一件都没有。
她今日要做的,是从这些首饰或材料中挑选几样,在未来的封后大典上使用。
秦国自惠文王称王后,虽有王后之位却从未有过皇后,因此关于皇后该穿何种礼服,头戴何等饰品,都毫无借鉴可言。
于是,洋贵妃捏了捏自己的脸庞,发出低低的哼唧声。
有些发愁啊...
再说那些东西本是给嬴秀的贺礼,按理说是其私人财产...
不过这并不重要!
“来人啊!去把张夫人请来!”她在思考许久后仍未定下主意时,终于选择寻求外援。
陛下常教导,“贤者善假于物也”。我这便是善于借用张夫人的意见嘛!洋贵妃漆黑的眼珠转了几圈,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
南地,汉阳县,通向武关的大道上。
段勇站在路边,两手掩住双眼,朝着北方遥望。
“按照时间应该到了呀!”他低声喃喃自语。
当日凌晨即收到兄长段安派来的信差,告知今日即可抵达南郡,并要求做好迎接朝堂官员的准备。
此次由段安抚养长大的幼弟不敢怠慢分毫,早早候在大道一侧。
其侧则排列着整整五千名高大魁梧、披着重甲的武士。
秋高气爽阳光并不强烈,然而无遮挡站立于开阔地面上,并身负沉重铠甲,早令人汗流浃背衣襟浸透。
尽管如此,这五千名士兵依旧如钢铁丛林般纹丝不动。
主力多为楚景昭三氏旁系弟子及首间受控制的隶属。
在段安给予他们一条重回权势顶端的道路后,这份投效秦庭的态度亦由此证明。
可谓稳操胜算。
实际上,这些人将被用以攻击地处江东之地项家一族的信息并未告知于他们。
纵使其知悉真相恐怕也同样狠厉无情,毕竟两家同源但己疏离太久,几乎形若陌生人。
再者跟随秦国军队战斗获爵受田实为良策;相反辅佐
夏侯前往迎接信使,双手接过密封完好的竹简,仔细检查一番后便将其开启。里面除了一卷帛书外,还藏有一块分量沉重的金属物。
“这是……令牌!”
夏侯郑重收起帛书,举着那块金属物品于阳光下反复端详,最终确信这正是能够调度南部边防军队的凭证。
持有此令,便可以召集分散于各大州县的近两万骑军,并合法通过帝国境内任何关口。
“陛下究竟何意?”
他眉头微蹙,净了净手,展开帛纸阅毕。旨意大致内容是命令所有骑军沿江东行,在规定时限内抵达指定郡地,随后接受先锋主将王成节制……
夏侯思索片刻喃喃自语道:“指定郡地?选锋大将?恐怕要与异族作战。可敌人为谁?难道关中兵卒不足御敌么?”
又思忖一阵继续说道:“这支骑兵擅长山地密林间穿梭作战,若要他们上阵,想必对手亦通晓此类地形战法。”
如此分析,答案己然明朗——不是洞庭附近的高氏便是岭南的土著,然而两地都需往南调派军队,而圣命中却是命其向东进发。
因而只剩下一可能性:“闽郡境内的越人!”
“陛下莫非欲剥夺其酋长职位?的确很有可能,毕竟天下皆属君土。虽说那些越人早己归顺,可…”
想到此,夏侯顿时面露欣色,既选择了武职生涯,所期盼即是不断参与战事,以获取荣耀及官位,家中十数侍女尚待恩泽啊!
随即高声道:
“传吾军令,终止全军休整状态,立即向蜀地移动会师!”
听闻此言,西周将士先是短暂沉默,旋即纷纷奔回营帐做准备。即便军律严明,此处亦为后方安稳之地,久别妻小的军官难免有所疏忽。
更重要的是指挥官本身行为放纵,整日沉浸声色犬马之中,自然无法约束属下同样蓄纳多位妾室。
***
另一场地,皇家猎苑中的古竞技场遗址,今日成为新兴娱乐项目的训练场所。
赵恒端坐观礼台上,身边唯几位贴身随扈伫立护卫。原定共同游园的爱妾由于身体缘由,正返回寝宫静养。
回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时波澜起伏。他拿起精致茶具轻抿一口清茗,视线转向远处赛场。
一片开阔场地用白漆划分明确界限,较现代标准足球场稍宽阔些。场内双方各有八名骑士正在进行赛前热身。这项运动名为马术击球,后世常被戏称为‘马上高尔夫’。
在飞奔的坐骑背上同时驾驭方向并精确控制球杆触碰滚动之球,无异于实战砍劈敌人首级一般考验技术。
据闻此类活动曾在三国时代兴起,称作‘击鞠’;至大唐时期发展达到巅峰,传言因有助于提升士兵机动性才备受推崇。
赵恒则另有宏愿,希望借此带动民间饲养优等战马的热情。相比官营牧场,民众多因追求经济收益更愿意投入精力改良品种。
当然,激励民众兴趣还有另一途径,譬如赛马竞赛和赌博游戏。只是当下局势尚未稳定,暂时搁置计划比较明智。
偶尔处理政务空档间,他会注视场地关注进程。此次比赛队伍是由蒙烈统率禁军以及李平临时招募宗室人员组建而成。规则简易,只求不得伤害性命即可。
很快哨音响起宣告开赛。群骏腾跃如疾风般席卷全场,激起观众喝彩之声。正当场面趋于激烈之际...
“额,再补充一点:严禁以打球为由打击对方坐骑,违反者即刻驱逐出场。” 赵恒略带严肃补充说明。
身旁伺候的小宦官立刻跑过去宣布新规,“陛下旨意:故意击打对手之马者,当场判负!”
此话一出,让本欲利用这点博弈胜利的蒙烈等人略感懊恼。比赛继续按照最初设定模式进行,目标是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多得分,把木质圆球送入对面网框算取得一分。
虽然新加入这条规定看似约束行为却未损战斗乐趣。反而更添策略性考虑。赵恒看得兴致勃勃,也想亲自试试,却又意识到身份尊贵难以真正融入其中享受公平竞争的乐趣。
这种孤芳自赏的无奈情绪弥漫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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