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墨看来,应星其实是个感情细腻的姑娘。
或者说,更像是猫?
对待任何事物和人,总是充满耐心和警惕,一旦发现不适合接触,便会马上躲开,并时刻保持着敌意。
而如果和别人熟悉之后,她也会展现出原本的自已,只是若即若离的保持距离,但又会随时来安抚你。
能踏出这一步,应该花了很多的勇气吧?
热情和周围群众打过招呼,两人很快远离了人群,在一处偏僻角落坐下。
应星依然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过刚才的举动确实过于大胆,以至于她的指头还在微微颤抖,呼吸也略显急促。
可就算是这样,她居然还会伸……
想起某个刚碰上就大脑宕机的丫头,云墨忍不住叹了口气,顺势握住那只纤手。
那手只是顿了顿,很快就不再反抗,与云墨十指相扣。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就好像两个相爱的人,享受着短暂而又宁静的幸福。
温馨而安宁……
“帝皇陛下,今天很忙啊。”
清冷声音一响起,云墨几乎下意识站起身,但很快又恢复镇静,不动声色转过身。
松柏下,白发女人提着一壶酒,身着白衣锦兽袍,正死死盯着自已——准确的说,是自已身后的应星。
无他,此时应星仍然握着他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应星?”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应星抬起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倔强:“是她一直拖着你,你们并无夫妻之实。”
“我拜师第一年,只能捡师兄们不要的废材——不到半年,它们就能变成武者手中的利器。”
“别人瞧不上,但我要你。”
“如果你愿意……你就是应星的丈夫。”
老实说,相伴多时的银发美人深情告白这种事,放在任何正常男性身上,都是容易让人飘飘然……
但绝不包括现在。
感受着身前白发身影的气息归于死寂,白珩此时无比后悔,自已抽什么风,非要带这货去兜风,还刚好撞见两只“偷腥猫”。
镜流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而应星那些话,自然也全部落入这位云骑统领耳中。
这反倒让她冷静了下来,不再只是沉浸于表面,而是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一柄带有血痕的长剑。
这是她继任苍城云骑统领时,应星专程为她所锻造,曾言“唯有剑术登峰造极者,方能驾驭”。
如今看来,恐是要先“弑主”。
“与我比斗一场,赢了,我走;输了,你死。”
“等等!你要干什么……”
听到“死”这个字眼,云墨眉头紧蹙,下意识就要呵斥住镜流。
有着前车之鉴,他是真不怀疑,这姑娘会直接给应星捅个透心凉……
然而,这次却是应星拉住了他,主动走到身前来,默默拔出自已的贴身佩剑。
有那么一瞬间,云墨都想用念力给两个人按在地上,但最终还是放弃,只能无奈的退至一旁,当起了裁判。
白珩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云哥,你等会要看着点小流儿哦,她的状态……有些说不上来。”
“知道。”
不用白珩说,云墨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时的镜流完全看不出一丝怒意,反而像极了尊冰雕,毫无感情可言,只是静静与应星对峙着。
最安静往往是最疯狂的时候。
锵!
这一次,应星选择主动出击,用镜流教给她的剑术,试图快速解决战斗。
平地间,剑气如雪,喷薄如怒。
应星的剑尖和那双眼睛都紧盯着镜流在场上不停变化的身影,无数次侧劈却都被轻松躲过,宛如戏耍一般。
杀招正是不经意之间。
犹如流水消磨石头的菱角,杀意盎然的剑气突然截住剑刃,待到应星想要拔回剑刃时,却见支离剑柄赫然轰出。
砰!
只是随手一击,应星小腹便传来阵阵痉痛,整个人轰飞出去,面带痛苦之色。
然而,镜流眼神仍是没有变化,漫不经心扫视着地上的那道身影,倏的一剑刺去,直逼咽喉……
叮!
远处飞来一块小石子,轻松拦住了镜流的黑剑。
云墨显然对此早有准备,脸色不好的走上前,沉默着扶起应星,朝着宅邸走去。
而镜流,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云墨走远后,突然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猛踹了一脚……
………
[夜晚,你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白天的景象]
[你感觉,自已的某些方向出现了重大失误——对镜流的陪伴和关心太少了]
[无论是一周目还是如今,都不难看出,这是个十分拧巴的家伙]
[好听点叫拧巴,其实就是偏执狂,极度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一周目时,你给予她全方面的关爱,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份缺陷,但也让她对你的爱十分痴迷,甚至能与挚友刀兵相见,最后在一系列巧合中酿成大祸……]
[本以为,这次减少你们之间的联系,应该有机会预防悲剧的诞生]
[但事实证明——物质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她得不到你完整的心,但她可以把别人的心抢过来,拿回属于你的爱]
[物理意义上的拿]
[你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有种养女儿养出极品病娇BOSS的感觉]
[病娇可以在梦里、心里,甚至是YY里,唯独不能在自已眼里]
[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及时补救?]
[你将这个苦恼随口说给身旁的白狐狸,直接被一语道破天机——]
“不是吧,云哥……你就不能直接成亲吗?”
躺在怀里的白珩一脸无语,搞半天居然连这个都没想过,自已真是白费心机去找应星……
闻言,云墨先是一愣,但随即有些迟疑起来,不好意思的看向白珩:
“不是说好,下一次给你办吗……”
“笨诶!云哥,就不能三个一起吗?”
“????”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什么?大不了我和应星吃点亏,让让小流儿得了,她作大,反正也得伺候我……”
其实,白狐狸也有自已的一点小心思。
许江走了,云墨这么久都独身一身,显然还有些依恋,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镜流长期率军出征,应星又是个笨木脑袋,自已相当于天胡开局……
四舍五入,云哥就是我白珩哒!!!
简直妙哉。
[此时,躲在被窝抹眼泪的镜流还不知道,自已将会遭遇什么]
[第二天一早,云墨率先来到联合云骑军总部,走进了镜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