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样,他眼睛眨都不眨,就这么死盯着,下一瞬间,那只充斥血丝的眼睛便塞满了猫眼的视野。
除了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眼白仍旧是多到了令人觉得不正常的程度。
那隐隐发光的瞳孔让马恩比上一次还要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背影,就像是这只眼睛就在广田雅美的房间,正从他的背后窥视着。
而马恩知道,自己大概是无法从自己身后找到这只眼睛的。
这只眼睛似乎在对自己说话,但是,它实际只是沉默地盯着。
“……”马恩没有那天的冲动。正因为广田雅美就在这个房间里,所以,他无法对房门做任何事情,也不能开门。
任何多余的动作,似乎都会波及身后的广田小姐。
“是谁?”广田雅美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没看到人。”马恩只是这么回答到,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在他收回视线的前一刹那,眼睛就从猫眼中消失了。重新回到正常走廊的视野里,看不到半个人影,也难以想象,这只眼睛的主人是谁,又是如何离开的。
此时,马恩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也许在他一个人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有一些喜悦吧,但是,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广田小姐。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现况生出半点惊喜,因为,这只眼睛很可能只是因为他的缘故,就盯上了这个房间,盯上了广田雅美本人——倘若事情真的变成这样,那么,自己难辞其咎。
然而,这种事情,是无法立刻就向广田小姐直说的。
“应该是恶作剧。”马恩只是这么说到,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三十九章 再来一碗
客厅里的空气有点不同寻常,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广田雅美不太平静。马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反过来想想,虽然敲门声来得突然又大声,但广田雅美的反应似乎还是大了一些。她的脸色直到马恩回返后还没有好转,时而看看马恩,时而看看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该不会还在害怕吧?在怕什么呢?”马恩随口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心中想:广田小姐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尽管脑子里还有一种怀疑,试图将广田雅美这副胆战心惊的表情和门外的眼睛联系起来,但他并没有顺其自然地猜想下去。
虽然马恩没有实际见到过,但是,从他人那里听来,确实有女性会在某些场合特别敏感,和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胆气大相径庭。
和马恩正在寻找的离奇之事不同,那些社会经验丰富的人往往会觉得许多在实际生活中了解到的情况就已经足够离奇了——不仅仅离奇,而且危险,其程度几乎相当于马恩所追寻的那些离奇之事物。
死亡、谜团、厄运和巧合,所有在怪谈中存在的因素,实际生活中其实都是拥有的,在一定意义上,人们常常听说的怪谈传说,也不过是真实生活的折射而已。
其实,马恩有思考过,自己追寻的离奇之事物和他们所说的离奇之现实,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得到的结论是:只存在主观上的差别,而在客观上,真的发生不幸的事情时,无论是否可以理解,这种不幸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倘若一个人患上了绝症,无论其原因在于日常可见的因素,还是在于离奇而无法理解的因素,对这个人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绝症之所以被称为绝症,就在于已经超出了人力能为的极限。
不过,或许普通人只会对这个不幸的结果表示哀叹,将其视为一些正常的因素所导致的不幸结果,但马恩却会寻求这些因素中可能具备的离奇之处。
究竟是离奇之事物所导致的灾难更大,还是人类已知的因素所导致的灾难更大? 目前为止,马恩仍旧觉得是后者。虽然后者已知,却又同样无法阻止,无疑也是可悲的。
广田雅美的惊吓究竟是真的知晓这个敲门声的诡异呢?还是仅仅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会被这种突发的声响惊吓到的人呢?马恩其实更希望是后者,因为,只是受到惊吓,却没有被卷入这种诡异中的话,就意味着四号房的灾难还是有限度的。
但是,如果广田雅美是知情者……马恩觉得自己就必须考虑整个公寓,乃至于自己这两天遇到的所有人了。
即便他不愿意向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想,但他的脑海中仍旧在自然而然地串联起他所得到的情报。
一般来说,普通人所能获得的情报是很少的。对普通的租客而言,四号房的怪谈就仅仅是局限在四号房中的怪谈而已,无论多么可怕,它的范围就是:一个房子,最多再加上三丁木公园里的墓地,以及在四号房里死掉的人而已——才死了多少个?有人说八个,有人说十几个,但都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的印象。
这个人数相对常识中的“怪谈”十分合衬,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