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宾被砸懵的脑袋很快就开始渗出血液,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哆嗦着身体不敢动弹。过了大约两秒钟,他径直朝后倒去。
红酒瓶身不易碎,能被砸碎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道。这一砸,不仅让唐文宾失去了意识,也让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
他还是以前的斯泽楷,做法一点也没变。
斯泽楷整理了下衣服,一脚迈过晕倒的唐文宾,率先走了出去。
乌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塞到唐良的手里,语气冷淡地说:“这是我们老板给的医药费。”
瓶子砸碎的声音隐隐传到了楼下,虞然见着男人下来的时候,他身后还跟着两人,整个人的气派就跟来视察的大老板一样。
虞然注意到他今天穿的不是西装,而是一套白色休闲装,衬衣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蜜色锁骨,脖子上还带着块玉,脚踩一双黑色匡威。
搭配他那比例完美,天生衣架子身材,还真有一股秀台模特的味道。
她又看到这次他身后居然多了一个染着红毛的男人,看长相和乌南有点像,但气质却比旁边的乌南更张扬,看起来像大学生。
在她偷偷打量乌北的时候,乌北放慢了脚步,侧头看向虞然,两人对视上时,他朝她眨了眨眼。
虞然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埋下头。
王齐贤刚挂完电话,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有些为难地说道,“然然,我公司还有其他事情,我、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她不太适应这种地方,很快点了点头。
王齐贤把她送到一半,便被她叫停,反正这里离庙街不远。
下车后,她看到街边居然还有卖鸡蛋仔的,她去买了一个,刚咬下去第一口,酥软绵密的鸡蛋香便在口腔里迸发流连。
虞然一边吃着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快走到之前第一次遇到乌南的那条小巷子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观察周围的动静,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眉眼松开,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刚穿过巷子,她突然眼前一黑,看到了前方的乌南。
虞然愣一下,嘴里的鸡蛋仔卡在喉咙里无法下咽,她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已的胸口,努力想要吞下这一口食物。
第一直觉告诉她,他来这里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要杀人灭口。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跑,却没想到身后还站着另一个男人,正是之前和她打招呼的红毛。
她被堵在了巷子中间,出不去退不了,面对着前后两个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男人。虞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嘴唇颤抖得厉害,“两位大哥,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乌南盯着她,口气中透着严肃:“我们老板要见你。”
没有太多交集的人突然找上门来,她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
虞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哎呀,真是不巧,我家里有点事,咱们还是改日再谈吧。”
她的话音刚落,乌南紧绷着脸,冷冷地问向她身后的男人,“阿北,老板具体怎么说来着?”
乌北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嗯…他似乎说人如果不配合的话,可以采取行动。”
虞然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迅速做出反应,大声喊道:“我配合,请带路!”
被带上车的时候,斯泽楷还在临时办公。乌南和乌北十分识趣,立刻找了个距离车子不远的摊档吃东西。
她感到有些尴尬,明明自已与斯泽楷并不太熟,顶多算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一次是买烟时,第二次是在包厢那次。
虞然手里还拎着吃到一半的鸡蛋仔,心情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
斯泽楷一边脚慵懒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目光专注于电脑屏幕,在输入最后一条代码后。
他合上了电脑,终于将视线投向虞然,“你叫什么名字?”说话的时候,他单手撑腮,眼神紧紧盯着她。
是的,尽管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面,斯泽楷仍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虞然动了动唇,却未发出声音。当面和一个男人说出自已的名字,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甚至还有些羞耻。
见她沉默,斯泽楷收起身前的桌板,身体往侧边倾去,似乎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她。
虞然连忙拎起手中装着鸡蛋仔的塑料袋,将它挡在两人之间。一瞬间,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鸡蛋香,那是从塑料袋中散发出来的。
斯泽楷愣了下,下意识地抬高眉尾,“谁让你把这种垃圾带上来的。”
她短暂地晃了一下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他指的是自已手中的食物,小声辩驳:“这才不是什么垃圾,你又没有尝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声音很小,不知道她在叨什么,越听,斯泽楷的眉就蹙得越紧。
“你在和我顶嘴吗?”目露不悦,不加掩饰,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大字。
虞然将鸡蛋仔的包装袋认真系紧,然后放在脚下。
抿着唇,稍往旁边挪了下。这人一会一个心情,她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好。
“声带没用的话帮你摘了好不好。”虞然瞳孔微缩,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她抬头,见他懒懒地靠在座椅上看她,笑容蓦地裹挟一丝邪气。
“说话,叫什么名字?”
车内的灯光并不明亮,柔和的氛围灯衬照着虞然的五官,肌肤透嫩显得晶莹如白玉。
她眨了眨眼,一明一灭间带了点紧张情绪。一张的唇动了动:“虞、虞然。”
“虞…然…”斯泽楷重复着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的那一刻,整个车内似乎弥漫着一股道不明的意味情绪。
只不过男人的眼神却十分清明,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她的名字。
斯泽楷懒懒地向后一靠。五官隐没在阴影中,拇指随意拨弄着打火机盖帽。
她不知道斯泽楷为何突然叫人将她带到这里来。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在车里,谁也没再主动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