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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从没接到他的电话,只能随着年龄增长慢慢把事情忘却。
原来我和周琪这么早就认识。
我有些惊喜,问周琪:“为什么那时候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因为那时候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有了一个朋友,不敢给你打电话,等我有能力打电话时,你设置了白名单。”
我有些心疼地抱抱他,解释说:“因为小时候到处贴传单,不干了还有很多人打电话,干脆设置个权限。”
他也笑了,回抱住我。
我与他在谎言中相爱,在坦诚中相拥。
……
清晨,我和他一起去体检。
他脸色苍白,身体消廋,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体检结果却是健康的;反倒是我,面色红润,小脸微圆,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体检单上反而是一篇标红,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
医生拿着我们的体检报告,面露怀疑。
周琪牵着我的手,掌心微微出汗,紧张地问“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又看了看他的体检报告,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兴奋的跳了起来,抱着我转圈圈,他对我说“你看,白血病也是可以战胜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五年后我终于收获了一张健康的体检单,周琪抱着我,高兴得大喊大叫,他说“你看,白血病也是可以战胜的。”
我微笑着说“是呀,白血病也是可以战胜的,你不是早就示范给我看了吗?”
他俊脸微红,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我没有生病…”
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道“其实…我都知道。”
四目相对,有些话,不必多说。
番外篇 周琪
我叫周琪,从小,我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因为我爸爸是富豪,我妈妈也是富豪,大家都羡慕的叫我太子爷。
我也为我的爸爸妈妈而自豪。
虽然他们很少在家。
可我很快就不那么自豪了,因为爸爸带回来了个弟弟,妈妈也带回来了个弟弟。
我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弟弟,不再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了。
两个弟弟互相看不顺眼 ,却又出奇一致地讨厌我。
真讨厌,那我也讨厌他们好了。
两个弟弟想要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多亏我身手矫健才幸免于难。
爸爸妈妈知道后,把他们都赶走了。
爸爸妈妈开始注重我的教育,爸爸经常拿着妈妈包里的表格教我数学,妈妈拿着爸爸电脑里的文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写。
我听见他们吵架了,知道只是他们想看这些东西而已。
我觉得我有一些讨厌他们了。
这种讨厌在他们不断地把弟弟妹妹接回家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我像个疯子,但凡进来我家的弟弟妹妹都被我收拾得面目全非,然后,再也没有所谓的弟弟妹妹出现在我眼前了。
在这份难得的清净中,我终于明白了父母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想要权势,想要金钱。
他们不想要我。
于是,我决定把这些都夺过来,以满足我报复的。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在这个时候,妈妈递给我一杯蜂蜜水。
她欣慰地说“琪琪,你终于长大了”
这一刻的她,满足了我对母亲这个词的所以美好幻想,我高高兴兴地喝了那杯蜂蜜水。
我再次醒来,被绑在了一个落后小山村的仓库里。
我在偏远落后的小山村,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珠宝。
我不是路不拾遗的人,我看见瑰宝,就想把她揣进口袋里。
于是,我每天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我年年参加高考——我在等着我的珠宝自投罗网。
她来了,如我所料想得那般,我们相识、相知、相爱。
但她又走了,在留下一封恶心的信之后。
我的情绪在狂躁,我疯狂地想要把她抓回来,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那样她就不会再爱我了。
我那个一向坐观壁上的爷爷给我出了个主意,条件是公司10 %的股份。
我同意了,我按照他的安排剃了光头,穿上病号服,坐在一家小医院的病床上,心里琢磨着一会儿的表演。
“咚咚咚”她来了,我将开始我的表演。
她比我想象中的好骗,她紧紧抱着我,哭的像个孩子。
我小心翼翼地亲吻她,希望她能从中获得一点安慰。
终于,她笑了。
我们一起换下病号服,走入婚姻的殿堂。
她是个聪明人,我骗不了她太久。
于是,我在结婚后给自己安排了个病愈的戏码。
那天,她在喷薄而出的朝阳里笑着看着我,眼中带着希望的光彩。
她一定在我身上看到了战胜病魔的希望。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真相。
可病魔不会因为她的希望而放过她。
我看见她日渐消瘦,皮包着骨骨撑着皮,四肢肩头渐渐没了力。
她什么也吃不下,逞强吃下去,也会呕出来。
但她总是笑着的,戏说自己病比西子美三分。
可这个爱美的姑娘已经很久没照镜子了
她喜欢帮我处理公司事物,说要年华易逝,要珍惜机会,多多锻炼工作能力。
我知道,她看公文,只是因为痛得睡不着觉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和她一起生病,一起承受。
我不能生病,我要照顾好她。
我能做的不多,只是默默收起家里的镜子,在她失眠时陪着她聊天,在她强颜欢笑时给她一个鼓励地吻…
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我看见满眼血丝的她,也只能不着痕迹地递一块热毛巾。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病痛再怎么深,也始终没有放弃治疗。
万幸,她的坚持等到了想要的结果。
五年后,她终于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我欣喜若狂,在朝阳的光辉里,告诉她那个不怎么完美的骗局。
她笑着说“其实…我都知道。”
知道我在骗她,知道我有一颗永远陪着她的心。
我们最终坦诚相待,真诚地亲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