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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在学生会个个部门的交接仪式里,十几个学生会成员依依不舍地抱住周琪,哭的稀里哗啦,尤其是新任会长,嚎得特别真情实感
我在一边感慨周琪这离谱的受欢迎程度,就听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新任宣传部部长说:“学姐,你不懂,周学长帅气又多金,他走了以后,我们活动预算超支了找谁报销啊,呜呜呜~”
……钞能力真是个神奇的能力,能把塑料的同学情变得比真金还真。
周琪朝我看来,我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帮他解围。
一帮搂搂抱抱的大老爷们不得不被我分开,学弟调侃:“哟~嫂子吃醋了。”
哄堂大笑中,我看见他满脸通红。
仪式结束后,我和他并肩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秋高气爽,浮光跃金,一切都像偶像剧一样美好。
他说:“九月份就要去公司实习了,你想好最后的暑假要怎么过了吗?”
我说:“老样子,打工,赚钱。”
他张嘴,我就知道他要说我浪费时间了。
于是我抢先说道:“打工是痛苦的,但收工资那一瞬间的快乐足够盖过痛苦,让我的灵魂的到生华,这,就是劳动的意义,是你这个未来的大老板永远体会不到的快乐。”
说着,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毕竟,你只能体会发工资的断舍离。”
他知道我是故意恶心他,但还是被我恶心到了。
他说:“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道:“你也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同情心,老子过的很好。”
他无语,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翻着白眼说:“有屁快放。”
他折磨了好半天才道:“我没有同情你,我就是觉得你孤身一人挺不容易的,我是欣赏你,佩服你。”
我反问:“所以呢?”
果然是放了个屁。
他很容易害羞,低着头小声说:“所以,所以不如把你的户口本迁到我家…”
:“怎么,叔叔阿姨还缺个女儿,我觉得我可以。”
他看着我两眼放光,气得转身就走。
他走后,我在校园的小路上哈哈大笑,笑声吓跑了树上的鸽子。
我知道周琪是什么意思,可我贪心的想要他更加直白明确的表态。
我没等来他的表白,却等来了他的【假期旅游计划】。
我看着世界地图上那一圈圈被标注出来的景点、酒店,头皮发麻。
我问他:“钱多烧的慌?”
他说:“明辉是跨国集团的,你学好外语有利于以后的职业发展。你只会中文和英语,英语还不地道,真用上了只会惹人嘲笑,所以为了你的英语,英国的大本钟一定要去;英语分为英氏和美氏,虽然英氏更正宗,但使用美氏的人更多,所以美国的纽约一定要去;其次是日本、韩国,我国游客的都喜欢往这两个国家跑,我们去看看也可以提前了解当地经济文化,然后就是加拿大…”
他是懂得怎么说服我的。
我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硬生生把烧钱旅游说成了文化研学,可耻地心动了。
但钱依然是个问题。
他说:“钱我先借你,不要利息,而且如果你能把我们去过的地方文化彻底吃透的话,就不用还了。”
我说:“这算公司培训?”
他想了想说:“不,是我私人邀请。”
我应了。
于是,我支离破碎的噩梦里,多了一场蜜糖一样甜蜜美梦。
我们在东京天空树上观察人流,探讨日本的GDP增长与旅游业的关系。
我们在自由女神像前拉着路人狂飙英语,引来人们奇怪的目光。
我们游学的最后一站,他站在巴黎铁塔前,对我说了一句法语。
这句话,18岁的沈安安听不懂,21岁的我却懂了。
他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我笑着回答:“我愿意。”
…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用法语来表白。
他回答:“因为我的同学说,法国人最是浪漫,用法语有利于增加表白的成功率。”
我笑得前俯后仰,说:“那他一定没想到,你的表白对象是个听不懂法语的土包子。”
他笑着挠头:“这不是迷信害死人嘛,再说,你一点也不土,是我当时没考虑周全。”
我说:“当然是你的问题,伤害了我当时幼小的心灵。”
他用手掐我的脸,打算测测我脸皮的厚薄。
我连连摆手,笑道:“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烫一个七彩长发,告诉世界上所有人,我,沈安安,玛丽苏本苏!”
他笑的得直不起腰,自然没空掐我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