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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认为应该是前者，贵族们没有拒绝新人加入的理由。”
千仞雪站在门前，思索片刻后答道。
而宁风致则是微微摇头，轻叩木桌。
“你果然不懂贵族……”
宁风致无奈一叹，扶正眼镜，用指尖蘸住几点咖啡，在桌上画出一个三角形的图案。
三角形一共分成三层，越往上越是狭窄。
“天斗与星罗的军功体制不同，更像是贵族的政治游戏，皇帝管理贵族，贵族管理平民与平民魂师。”
三角形向外延伸，变成一个简易的宫殿：“皇家学院的学费很贵，因此只有贵族与富贵家庭才能入学，后者本身就可算只差名分的贵族，对贵族这个群体来说，这些富贵家庭的加入利大于弊。”
笔锋一拐，画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子：“你的学费定的很低，意味着大部分家庭都有资格入学，这种出身的新贵族是没有自己产业的，在连校友情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们连与老贵族利益交换都做不到，又有谁会带他们融入贵族的圈子。”
宁风致画了两个不相交的圆圈，推推眼镜，饶有兴趣看着千仞雪，道：“当你死后，战争的爆发几乎是必然的，作为贵族，我应该和他们一起阻止你，可作为你的老师和一个合格的商人，我更喜欢择优而取，所以你只要说服了我，我就帮你去劝说其他贵族。来吧，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吧。”
一只手掌从虚空中伸出，拿着一张印着七宝琉璃塔的手绢，将桌上的咖啡尽数擦掉。
见老师都这么说了，千仞雪自然也只能依从，瘦削的人影离开房门，露出身后黑黄相见的疲倦少年。
在看到洛纪的那一瞬间，宁风致微微一愣，琉璃质地的单片眼镜下，一抹青黑色的滑腻触手一闪而过，除却躲在角落的10号外无一人发现。
嗯？
洛纪微微侧头，就在刚刚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就好像找到了和现在这具肉身一模一样的东西。
明黄色的竖瞳不断打量着屋中的一切，最后定格在了宁风致身上。
“你……”
“这位小友就是陛下钦点的副校长吗？果真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是有什么样的能力，让陛下连见都没见一面，就同意你新建一校。”
宁风致打断洛纪的询问，反而反客为主，先行质问。
“哈欠，大概就是些可以让凡人对抗丰饶种的手段吧。”
透明的蠕虫丝线从虚空浮现，宁风致微微皱眉，感受着灵性的躁动，似若无意地扭动手中的戒指，遮蔽身上的异状。
漆黑的燧石从虚空亮起，附着在木桌上，将其的形态进行变更。
“燧石之仪式，根据耗材，祝词，仪轨的不同能制造出不同的东西，比如这只匕首。”
洛纪指尖一勾，将地上的木制匕首牵引入手中。
“下可削铁如泥，上可抑制不死，很便宜的，只要888金就行。”
七宝琉璃塔的鉴宝之能下，宁风致自然能看出洛纪所言非虚，正因如此他才觉得疑惑。
这是“祂”的能力吗？
索性只是888，就算再多两位数字也没事。对这个终身魂力不过70级的皮囊来说，有这个匕首也算多了层保险。
“真是有趣的能力啊。”宁风致扶正眼镜，将钱袋放入洛纪手中，随后转向千仞雪，“如果有这种能力在的话，或许我所想的战争并不会发生，但这种力量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吧。”
“用都能用，但想创新是另一件事，仪式学的知识我只会交给在我眼里能适应大多数仪式领域的人。”
洛纪眯起眼睛打量着宁风致，虽然不一样，但一看到单片眼镜，他就能想起那些残破的记忆，那种感觉可是很痛的。
无视洛纪像是盯猎物一般的目光，宁风致笑道：“我可以把我的庄园和里面的仆人送给你，但作为交换条件，七宝琉璃宗的入学者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学到仪式学。”
“走后门多加1000魂金币。”
看着掏出个算盘，不停计算得失的洛纪，宁风致眉头微挑，在他的记忆中，那位在变成“祂”之前应该没那么贪财吧。
是他猜错了？
真的只是同名同姓且无意间得到了密传的意外？
“行。”
虽然有些意外，但宁风致还是选择接受洛纪的条件。
毕竟在莫克和176号消失的当下，哪个分身能重新拥有仪式师，哪个分身就有战胜其他分身，赢得战争的希望。
……
这场会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千仞雪一接过地契就拉着洛纪向庄园跑去，她现在可被人架在火炉上烤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宁风致闲聊。
而宁风致也乐的清闲，悠哉游哉地喝着咖啡，只是偶尔看向雪星亲王府的方向有些阴翳。
“骨叔，你觉得这个学院我应该派谁去。”
干枯瘦削的人影从虚空中走出，淡淡的死气围绕在他的身边，仿若一条仅剩白骨的苍白灰龙。
骨斗罗古榕看了眼消失了一角的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这种力量闻所未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不如先找些旁系偏支，让他们先试试水。”
“骨叔，这也不算闻所未闻，还记得那天太子府见到的那个二环的小家伙吗？”
“那两个是一个东西？”
“嗯。”宁风致推正眼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176号，那个选择相信凡人，甚至打算背叛本体，扶持他人上位的家伙。
“那个魔术师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亲王府，而亲王这些年的举动越来越奇怪，隐隐有了威胁陛下的迹象……如果真的是因为仪式，那我们也得有与之相同的力量。”
威胁陛下？
古榕思索了一阵，虽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宁风致的脑子比他和老剑人好使是一定的，他说有那就是有。他听就是了。
“所以小风致你的意思是？”
“蓉蓉还有两年就到入学的年纪了吧。”
宁风致轻击镜框，低声道：“她不是一直说不想去皇家学院吗？那就让她去清河那边吧。她比较聪明，或许能学到更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