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琛的脸色骤然沉下来,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蹭的窜了上来。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却始终压制着声音,生怕吓坏了她,“商太太,奶奶刚走,你后脚就想踹了我?你当真是把这场婚姻当成一场交易了?”
时笙笙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但她却死死攥紧了手指,屏住了呼吸,企图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这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吗,随时可以……”
“商太太。”商泽琛阴冷的提高了几分嗓门叫了她一声,阻止她再说出那两个字。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
时笙笙死死咬着唇,娇嫩的唇肉都快被她咬出了血,可是她像失去了痛觉似的,更加用力的咬着。
她以为自已可以轻松的说出离婚两个字,但是真当她憋足了勇气说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痛。
房间里再次陷入片刻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
商泽琛呼吸微促,胸腔里一股压抑的怒火在横冲直撞,他抿了抿双唇,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已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商泽琛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下,他转身在时笙笙的面前蹲下,双手抵在她两侧的玄关上,将人拦在双臂之间。
当他发现时笙笙的唇已经渗出鲜血时,胸腔的那股呼之欲出的怒火犹如被扎破的气球,瞬间荡然无存。
整颗心都跟着颤起来,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当即吻了下去。
不似刚才的霸道,此刻他只是轻轻柔柔的吻着,舔舐她被咬破的唇瓣,直到鲜血不再冒出来,他才不舍的停下。
这次,时笙笙没有推开他,商泽琛盯着眼中委屈的女人,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这婚离不了。在我这里,只有丧妻,没有前妻。这辈子,你也逃不掉。”
霎那间,时笙笙的眼底就红了,那些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时笙笙的心上,痛的她呼吸一滞,她抬头看着他,声音努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发颤。
“对不起,只是这段婚姻本就是协议,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奶奶走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
“各取所需?”
商泽琛冷笑一声,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无奈的看着她,“时笙笙,如果这样的话,你的需求倒是已经结束了,但我的需求可刚开始。”
“??”
突然,商泽琛将她一把抱起,走到沙发上坐下,时笙笙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俯身过来。
鼻尖相蹭,他呼吸微乱,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低低沉沉的克制。
“笙笙,我要你,不只是一两天的生理需求,更是一辈子的生生相惜,从结婚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放开你的。”
十年,他隐忍克制了那么久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放手,那段度日如年的日子,他不想再过,自然不允许她想着离开自已。
这一次,他不仅要她身体属于他,更要她的灵魂。
“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时笙笙怔神的看着他,那些话明明带着危险的气息,但她却听出一丝丝卑微的味道,心里那道好不容易垒砌的石墙,也被他摧的七零八落。
她紧张了,一紧张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就喜欢咬着唇,可她刚要下嘴的时候,商泽琛的大掌就贴了上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唇,阻止她再次咬伤自已。
眼眶酸涩,良久,她才找到了自已的声音,但小的几乎她自已也听不见。
她说,“我害怕……”
话音刚落,男人就接了她的话,“害怕什么?”
“……你站的位置,是我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我害怕我配不上。”
心里的自卑摊开在他面前,时笙笙有一股无地自容的自卑感。
她觉得商媛希说的那些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错,站在她的角度,时笙笙也能理解到她所担心的,一个完美至上的男人和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天秤的歪塌。
“我觉得你妹妹说的挺对的,我不值得你这样等了我十年。”
商泽琛自嘲一笑,他深深的看着她,严肃又带着点小心机,“值不值得我都做了,配不配我也都爱了。老婆,给我个机会好吗?让我好好爱你一次,一次一辈子的那种,好不好?”
他的话就是带了蛊的诱惑,声声嵌入她的身体最深处,听得她忍不住的心尖发颤。
她在想,她上辈子是不是被这男人抛弃了,所以这辈子他来赎罪了,一直粘着她 不放。
对于十年前的记忆,虽然她记不起来了,但面对商泽琛的一往情深,她的愧疚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不管十年前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对他的深情都很感动,更别说面对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还没做好准备。”
沉默了一会儿,时笙笙给出了答案。
没有生硬的拒绝,也没有刻意的疏离,而是透着平缓的商量。
商泽琛紧绷的神经稍微和缓下来,除了离婚,他愿意给她时间去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
商泽琛也没想到在商场杀伐果断的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有卑微的一天。
但他不在乎,甚至沉迷其中。
气氛在无形之中缓和下来。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情不自禁的将人揽得更紧些,性感的唇在她唇瓣厮磨,只是这样简单的调情,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膨胀,灼热。
他若有似无的勾了下唇,放在时笙笙腰上的手紧了紧,想要他的冲动逼得他要发疯,但他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再次说话时,嗓音说不出的沙哑。
“好,但你要给我一个期限,还有这期间,我能不能碰你?”
他对她,没有太多的自制力。
他一本正经的提问让时笙笙禁不住耳根发烫。
“当然不行……”
“……好吧。”商泽琛无奈的答应。
“给我一个月时间。”
“不行,太久了。”别说一个月,现在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半个月。”
“不行。”
“那多久……”时笙笙皱着眉问他。
“一天。”
“你不能这样对我,时笙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