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珩从刘铭的书房出来已近晌午,此时该去张罗午饭了,刚走到庭院的回廊处,就看见副官肖宇带着一个面生的俊俏士兵朝这边走来。
肖宇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矫健,面容英俊中带着几分刚毅。他一眼就看到了黄锦珩,神色有一瞬微妙,很快恢复了正常,恭敬地向黄锦珩打招呼:“二姨太,许久不见,您安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微微欠身行礼时,动作标准而利落,显露出军人的严谨与素养。
黄锦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乘轩,别来无恙。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肖宇身旁的士兵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肖宇连忙侧身介绍道:“他是白子杰,刚从下面部队调上来,以后会接替我在铭哥身边担任督军副官一职。今日特地带他来向铭哥报到。”
白子杰身姿挺拔如松,皮肤白皙,双眸明亮而有神,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他身着崭新的军装,干净利落,腰间的皮带束得紧紧的,凸显出他精瘦而有力的腰身。
听到肖宇的介绍,他立刻向前一步,恭敬地向黄锦珩行了个军礼:“二姨太好!”声音洪亮而清脆,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拘谨。
“哟,瞧这模样儿,倒像个小秀才。哪像你们这些个当兵的。”黄锦珩笑着打趣,目光在白子杰身上停留了片刻。
白子杰被这么一说,脸上浮起一丝羞涩,眼神更加躲闪。
肖宇见状,心中微微一动。却也没表露出来。“二姨太,那我们就先去书房向督军报道了。”
黄锦珩微笑着应了一声:“去吧。”便转身离去,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
肖宇和白子杰走进书房,向刘铭敬了个礼:“督军,我们来了。”
刘铭今日未着军装,一身黑色的中式长袍,头发有些许凌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嘴角还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十足的痞气模样。
“你小子可算来了,磨蹭啥呢?”说着,刘铭从书桌后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
他几步走到肖宇面前,照着肖宇的肩膀就是一拳,打得肖宇一个踉跄,脸上却带着笑:“铭哥,这不是带着子杰来见您嘛。”刘铭走近了他才看见他头上的伤,“哟,您这是……”
刘铭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冷哼道:“还不是明淑芳那个悍妇!”
肖宇嘴角微微抽搐,拼命忍住笑意,一旁的白子杰瞪大了眼睛,不禁唏嘘:“这大太太竟如此厉害!”
白子杰在一旁听着,心中却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大太太泛起了层层好奇,这大太太竟然如此彪悍,连督军都敢打。
刘铭这才把目光投向白子杰,眼神里透着审视,绕着他走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嗯,看着倒挺机灵,李叔极力推荐的,想必有点本事。”
白子杰赶忙立正敬礼:“督军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刘铭哈哈一笑,走回书桌旁坐下,二郎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别站着了,坐!”
两人坐下后,刘铭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你这次调任下面军营做营长,可得好好干,别丢了我的脸。”
肖宇心中一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铭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队伍带好,不给你添麻烦。”
刘铭点了点头,又坐直身子,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给肖宇:“这是下面部队的一些情况,你先熟悉熟悉。”
肖宇接过文件,应了一声。
刘铭转头看向白子杰:“你初来乍到,趁你乘轩哥还没赴任,多跟着他学学。”
白子杰连忙点头:“是,督军。”
见他如此拘谨,刘铭也是微微一笑,继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晌午了,留下来一块儿用个饭。下午陪我去军区医院看个朋友。”
今天来了客人,饭厅里下人都在忙碌。不一会儿饭菜陆续都端上了桌。
先是四碟精致的开胃小菜,一碟翠绿的凉拌翡翠丝,清爽可口,细长的黄瓜丝与鲜嫩的豆芽菜交织在一起,淋上了一层透亮的香油,撒着星星点点的白芝麻,看着就令人心生欢喜;一碟油亮的酱牛肉,切得薄厚均匀,纹理清晰,散发着浓郁的酱香,每一片牛肉都呈现出的暗红色,周边还带着些许晶莹的肉冻;一碟糖渍花生米,颗颗,香甜酥脆,花生米被炒制得恰到好处,外表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甜而不腻;还有一碟酸辣藕片,脆嫩爽口,藕片被切成均匀的薄片,泡在酸辣的汤汁里,上面点缀着几缕红椒丝和翠绿的葱花,让人食欲大增。
“来,尝尝这个,这可是我家厨房大师傅的拿手菜,这狮子头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刘铭热情地招呼着众人。
肖宇也笑着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赞叹道:“铭哥,这味道确实地道,大师傅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白子杰则微微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夹菜。
这时,明淑芳带着丫鬟秋桂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显得娇憨可爱。她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白子杰身上,瞧见白子杰白嫩,五官清秀,不禁多看了两眼。
黄锦珩将她的眼神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哟,大太太来的可真晚啊。”刘铭笑着调侃道。
明淑芳微微嗔怪地看了刘铭一眼,说道:“我听说督军留肖副官和新来的小兄弟吃饭,就想着亲自做道家乡菜,让大家尝尝。”
“哦?大太太亲自下厨了?这可真是喜闻乐见啊。”刘铭有些意外地说道。
说话间,秋桂将一道菜端上了桌,众人看去,只见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糖醋鲤鱼。那鲤鱼被煎得两面金黄,鱼身上划着几刀,浇上了一层红亮的糖醋汁,周围还摆放着精心雕刻的萝卜花,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秋桂笑着说道:“督军,我们大太太为了这道菜,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呢。”
明淑芳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期待地看向刘铭:“大家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刘铭笑着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尝了尝,点头称赞道:“嗯,不错!老大,你有心了!”
明淑芳听了,笑得更加开心了:“督军喜欢就好,我以后就多学着做些新菜,让您吃得开心。”
黄锦珩在一旁笑着说道:“大姐真是心灵手巧,这道菜做得如此精致,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肖宇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太太这厨艺,都快赶上外面酒楼的大厨了。”
明淑芳被众人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我也就是瞎琢磨着做的。”
李春花坐在一旁,只是微笑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附和,存在感不强。
刘铭转头看向白子杰,笑着介绍道:“子杰,这是大太太,以后在府里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大太太帮忙。”这一句话,给足了明淑芳体面。
白子杰连忙起身,恭敬地向明淑芳行礼:“大太太好!”
明淑芳笑着说道:“白副官不必多礼,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已家一样。”
众人又开始边吃边聊,酒过三巡刘铭拍着肖宇的肩膀说:“乘轩,你这次下去,可得好好干,下面那些兵蛋子可不好管,你得多费点心。不过,你办事我放心,等你回来,我给你摆庆功宴!”
肖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铭哥,你就瞧好吧!我一定给你带出个亲信的猛虎营,到时候,咱再一起喝酒吃肉!”
“好!好兄弟!”刘铭大笑着说道,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宇也端起酒杯,敬向刘铭:“铭哥,我敬你!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和信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铭又看向白子杰:“子杰,你刚上来,要多学着点,这公馆里的门道可比部队里复杂多了。”
白子杰连忙点头:“督军,我会的。我一定努力尽快适应这里。”
饭后,明淑芳因着被刘铭夸了,心情大好,多饮了几杯酒,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刘铭见此情形,便对白子杰说道:“子杰,大太太喝多了,你送她回房休息吧。”白子杰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督军。”
白子杰走到明淑芳身旁,轻声说道:“大太太,我扶您回房吧。”明淑芳抬起头,看着白子杰那张年轻而俊俏的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好……好啊……”说着,她便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明淑芳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白子杰身上倒去。白子杰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腰肢。入手之处,只觉她的腰肢纤细柔软,透过那薄薄的旗袍,似乎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白子杰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有些腼腆地说道:“大太太,小心些。”
明淑芳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白子杰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白子杰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努力稳住心神,扶着明淑芳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
“白副官……你长得真好看……”明淑芳突然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白子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白子杰的脸更红了,他避开明淑芳的目光,轻声说道:“大太太,您醉了,先别说话,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