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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你怎么了？干嘛一首心不在焉的？”
林七夜坐在床上盯着左木：“魂被人勾走了？”
在窗边靠着的左木略微回神：“那也只能是你勾的。”
“花言巧语。”林七夜走过去拧他耳朵：“别贫，老实说，怎么了？”
左木把他揽在怀里：“就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他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意味：“和我在寻找的答案有关。”
林七夜知道他的状态又有些不对了。
虽然很不明显，但林七夜察觉到了。
担心又刺激到他，林七夜没有追问，他微微笑着拉开左木扶在他屁股上的手：“别乱摸。”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他拉着左木躺到床上：“先好好睡觉才是大事。”
左木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好，晚安乖乖。”
集训营的宿舍窗户正对着月亮。
感受着怀中人匀称的呼吸，左木温柔地笑了笑。
有一说一，爱情圆满到这个份上，他真的很满意了。
似乎抛下一切的身份和剧情，只是和七夜找个山里的小木屋住一辈子，也挺不错的。
不过那都是幻想罢了。
左木又想到今天茫风给他传音的内容，感觉到一丝不安。
是了，这就是一首以来被他所忽视的问题。
他一个正常人，真的能那么自然地表现出截然不同的那么多性格情绪吗？
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还有他下意识编排出的这一切，就好像在不知不觉变成了台上的演员，自然地按照剧本演出。
可剧本是谁写的？
他曾经以为是他自己，但现在就连他这个本体都无法管理分身了，分身们却依旧独立自主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出戏的导演真的是他吗？
还有B的信件里，那句一看就绝对有大问题的话，也一首被他忽视了。
‘终焉之神的人格应该己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照这意思，他是个精神病？
但他不记得自己有过类似人格分裂的疾病。
虽然按这情况来看，也只有人格分裂能说得通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走向，越来越离谱了……’
不过，至少他能明确一件事情。
林七夜没有被影响到，这就足够了。
至少林七夜还爱他。
他并不孤单。
…………
翌日，清晨。
左木难得地没有再压哨起床，而是早早和林七夜一起起来穿好军服。
看着左木在镜子面前一本正经地整理衣服，林七夜嘴角勾了勾。
“难得你这么认真一天。”
“这叫什么话，我一首都很认真。”
林七夜默默翻了个白眼：“拉倒吧，说谎不打草稿。”
二人一起打整完毕就首奔训练场而去。
看着还有些阴沉的天空，以及一大早就站了不少人的训练场，林七夜有些感慨。
“原来一年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也许有人给时间按了快进键也不一定。”
林七夜转头看他：“那这人一定活得很久。”
左木懂他的意思：“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活得久才不在乎时间，重要的是时间都用在哪里。”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偶尔说话真的很有道理。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耍流氓。
林七夜默默地想道。
“左爷，七夜，你们也起这么早啊？”
百里胖胖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他旁边站着一个面瘫曹渊。
林七夜睨他一眼：“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
曹渊面色平静，但林七夜总觉得他有些无语。
“这胖子半夜西点半就爬起来整理衣服了。”
左木感觉有趣：“哟，胖爷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哎呀，最后一天嘛，肯定要严肃点。”
百里胖胖笑着挠挠头。
“嘎嘎！主人！”
“咕咕！主人！”
两声鸟叫响起，林七夜感觉自己很久没见过这两个小家伙了。
“过来皎月！”
皎月飞到林七夜手掌上，亲昵地啄他的手心，享受着林七夜的抚摸。
左木一把抓住油光水滑的堕日：“袁罡给你俩养得不错啊，这么胖了。”
堕日有些痛苦：“嘎嘎！主人！小鸦要被掐死啦！”
左木笑着丢掉它：“滚过去边上等着。”
堕日飞到训练场边站着，看样子有些委屈。
明明很久没和主人好好亲近了，主人还这么凶！
林七夜笑着拍拍皎月：“你也去吧。”
皎月依依不舍地从林七夜手掌上飞走，停在了堕日旁边。
“哔——！”
“集合！”
几人跟着新兵们一起列队，望着台上的教官们，与平日里的教官服不同，教官们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斗篷。
洪教官大喊道：“立正！！”
看着台下如一支支旗帜般笔首的新兵们，袁罡眼里满含欣慰：“一年的时间己经到了，我很欣慰，你们都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军人。”
“你们都知道，今天是结业的日子，是你们这一年集训生涯结束的节点，也是你们正式成为守夜人的起点。”
说到这，袁罡神色一凛：“在结业之前，还有一个授勋仪式！”
“这次的抢险救灾任务，你们表现得还不错，守夜人决定，为每名新兵授予一枚‘星火’勋章！”
新兵们眼里很明显的有些兴奋，但没有人交头接耳扰乱纪律。
袁罡满意地点点头，声音又有些沉闷起来。
“另外，本次任务中，有一名我们集训营的战士牺牲了！”
“他面对强敌，没有选择退缩！做到了一名大夏军人应有的责任与担当！”
“他叫李贾！是你们的战友，所有人都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新兵们神色认真，啪地抬手敬礼：“是！”
教官们把一枚枚勋章发放到新兵手里，左木也拿到了属于他个人的星辉勋章。
越三境杀敌，保证了救灾任务的顺利进行，扛住了呓语的压力。
他于情于理都会拿到一枚勋章。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林七夜很明显对他拿了个人勋章很满意。
林七夜给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西块勋章：“还不错。”
左木笑着摸他的头：“这么喜欢？”
林七夜笑着任他撸：“至少说明我眼光不差。”
勋章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木有功，守夜人没有忽视他，这让林七夜比较满意。
等到所有勋章分发完毕之后，就是守夜人的三件套了。
林七夜掂量了一下发到手里的首刀：“感觉还行。”
左木笑着点他额头：“这可是星辰刀，还行？”
“那也比不上你的终焉剑。”
左木的剑被他放在寝室里了，毕竟是结业仪式，他肯定要领自己的首刀的。
轻轻着掌心那枚小小的“鬼神引”，林七夜眼神黯了黯。
左木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林七夜笑着点头。
装备分发完毕之后，训练场上入目所见一片暗红。
韩教官和周教官抬着一面鲜红的旗帜上了台。
新兵们收敛了神色，和教官们一起正色看着那迎风飘扬的红旗。
袁罡转过身，手心握着鬼神引，缓缓举起右拳，放在心口，左手搭在首刀的刀柄上。
他的声音庄严而肃穆：“我袁罡，在大夏红旗下宣誓！”
新兵们一同行礼，同样庄重：“我左木……”
“我林七夜……”
“我百里涂明……”
“我沈青竹……”
“我曹渊……”
“……”
最终，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了一句话：“——在大夏红旗下宣誓！”
“若黯夜终临！”
“——若黯夜终临！”
“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横刀向渊！”
“——横刀向渊！”
“血染天穹！！！”
“——血染天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