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我那是拿去救命的!”蝉鱼的嘴唇已然发白,却仍不愿低头。
“没错?”
卫书茗宛如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嫌我给的银子少,可你是不是忘了,那已经是你一年的月钱了。”
“你……”蝉鱼别过头不去看卫书茗,依旧嘴硬,“可你那么有钱…”
“你到底是把我看作应当忠诚以待的主子,还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卫书茗冷嗤一声,“且不说这些,你可知你拿走的那珠钗上头镶着的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也对,你定然是知道的,不然那么多的金器,怎得偏偏选了一颗不起眼的珠子。”
卫书茗看着沉默的蝉鱼,继续说道,“但你不知,那颗珠子是先皇赐给我的周岁礼。私自抵押皇家御赐之物,你可知这罪过够诛你几族?”
“别说是你姐姐,哪怕是你的表姐姐,此刻也早该身首分离了。还怎会有你在此地叫嚣的机会?”
“这些我又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哪怕是叫我死了,也总比活着当个跛子好。”
卫书茗不知道蝉鱼哪来的这么多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知道自已难逃一死了吧。
“好一个不知者无罪,也是我眼瞎,竟然保下你这样的蠢货。”
卫书茗昂起头,带着些高傲的姿态,“既然不觉得自已有错,那便抬起身子来,本小姐的责罚还没结束呢!”
蝉鱼没搭理她,依旧死鱼一样趴在地上。
卫书茗对此没做什么评价,只是又抬起小臂,猛地又抽在了蝉鱼的背上。
这一鞭直接使蝉鱼哀嚎出声,又是一道比方才更深的伤口。
蝉鱼此刻已然意识昏沉。
“这一鞭,是罚你胆大包天,谋害主子性命。”
卫书茗说完,蝉鱼却已没了力气再顶嘴,只趴在地上抽动了几下。
这元忌也够有耐心,听到现在居然还不露面。
原书当中几位男主,最有原则的就是这位少年将军了。
他与卫书茗青梅竹马,按理来说感情是该不错,可元忌此人,嫉恶如仇,最恨欺凌弱小。
而卫书茗恰恰又最爱用鞭子解决问题,哪怕每次都是对方有错在先,可她嘴笨,总惹得元忌厌恶。
好好的一对,就这么在一次次的厌恶当中越走越远。
准确来说是元忌离卫书茗越来越远,原身其实还是一直心悦他的。
而且原身也是个敢想敢做的姑娘,对元忌的态度十分热烈,可惜,只得到了元忌不断下降的好感值。
卫书茗捏着手中的鞭子,心道既然元忌最是看不惯她欺负旁人,那她便用蝉鱼逼他出来好了。
想到这儿,卫书茗又挥动了手中的鞭子,这一鞭恰好落在第一鞭的伤口上,新伤叠旧伤,直直便将她的骨头都快打散了。
这一次,蝉鱼的呼喊声都弱了许多,短促的低呼后她便昏死了过去。
元忌瞧见卫书茗笑得恶劣,那声音和地狱的修罗没甚么区别,“这一鞭,没什么理由,你让本小姐不开心。”
元忌的拳头紧了紧,看见卫书茗似乎又要扬起鞭子,而地上的婢女整个后背已经不堪入目,整个上半身仿佛从血水里泡过,连着干净的青石板也沾上了血迹。
卫书茗手中的长鞭更是向下滴着血。
【元忌好感值-2,当前好感值16】
卫书茗对此毫不惊讶,忍到现在才减好感度,这才是意料之外。
听到她心声的00此刻表示【……】
当卫书茗的鞭子再次扬起时,元忌终于是迈进院内,“卫老将军,外公唤元忌来瞧瞧卫姐姐的病。”
元忌看见卫书茗停下了动作,上前几步站至她身边,冷眼看了看已经没声息的婢女,却一眼未看卫书茗。
“这会儿瞧着卫姐姐似乎是好利索了,比落水前身子倒更好了。”
卫书茗知道他这是讥讽她更暴力了,可卫家外公憨愣愣地听不出来,这会也不像方才一样置身事外了。
“也亏得那老家伙还有心叫你来瞧瞧茗宝。”卫广厦摸着胡子笑道,“我也瞧着茗宝精神不错,那我也就能安下心来了。”
卫广厦如果是个会看眼色的主,一定能看见元忌此刻黑成炭的脸。
可惜他刚好不会。
“元家小子既然来了,那就和茗宝去后院吧,省得在这空污了眼。”
卫广厦知道自家小丫头一直喜欢着元忌,说完这话偷偷给卫书茗眨了眨眼,像是在求表扬一样。
卫书茗心下无奈,这老爷子,要是知道元忌内心实际非常讨厌卫书茗的话,恐怕现在就得把元忌打出去了。
“忌儿,和我去后院好吗。”卫书茗扬起一个天真的笑,随后把鞭子给了红玉,自顾自地攥住元忌的手腕,想将人带走。
元忌皱着眉头看着卫书茗握住自已的手,心底虽恼,但终究顾虑卫广厦的面子,没有挣脱。
【元忌好感值-1,当前好感值15】
“……”有病。
卫书茗无声吐槽。
到了后院。
卫书茗扭头看着元忌不太好的脸色,犹豫地开口,“忌儿,你…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太狠心了。”
“卫姐姐自然从不会有错。”
元忌曾经对于卫书茗还算有好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方面觉得卫书茗打扮艳俗,行为举止暴戾,毫无世家小姐风范,另一方面就是家中长辈越撮合他们二人,他反而越不待见卫书茗。
“忌儿,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每次都好像离我更远了…”
卫书茗一双杏眼泛出泪光,委屈地不愿松开握着元忌手腕的手。
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眉眼深邃,此刻那双桃花眼中尽是冷漠与厌恶。
卫书茗知道,如果不是卫家和元家交情匪浅,元忌此刻定然是见都不愿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