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之那时候的眼睛真是亮的惊人啊!像有火焰一样!
我那时候就相信红军会赢的,他们每一个孩子都那么热血而勇敢。”
“我的男娃娃最勇敢!”她又毫不迟疑的补上一句。
“转年36年,我就处理好四川的家业来了北京,在这个四合院住了下来,认识了你一大爷、一大妈。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
“是,二十四五年了,那时候我和老易还年轻呢。”一大妈呢喃。
老太太看着雨水接着说道:“我那时候花了全部积蓄买了现在住的房子,想着未来有一天茂之回来了,总得娶个媳妇儿,这三间房也够宽敞,只可惜,我再也没有把他等回来。”
“我的茂之没有回来接我。”
“他死在小日本的手里,这帮狗崽子!”她恨声骂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剧里面,老太太说她最恨两种人:一个是小日本,一个是汉奸。
原来她最后一个亲人就是死在他们手里!这该死的参与侵略战争的日本鬼子!
“还好组织照顾我,给我评了五保户,虽然不能丰衣足食,但也能保证我有饭吃、有衣穿。我知足了。”
屋子里除了老太太讲故事的声音,只听得到炉子里面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这人呐,就是命啊!这命啊,就是女人的一生啊!
小时候听人家说先苦后甜,我不明白,做什么要先吃苦,现在我懂了,我是宁愿小时候多吃些苦,大了才能好好活着,平平安安就是福啊。”
她拍着雨水的手,再也说不下去了。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您提这些伤心事儿。”雨水虽然揭开了聋老太太的背景,心里却不轻快。
一个短短的故事,却是别人的大半生,一句话就是家人的一条命,揭开这伤疤,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好孩子,其实奶奶啊,这么多年早就想开了,在世的每一天都好好活着,也算赚到了。
就是可惜再和他们见面的时候,也记不得喽!”老太太年迈的面孔上清晰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美貌,现在也明明白白显露着遗憾。
雨水看着她的脸,好像有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叫做—慈悲。
这让雨水脑中闪过几句话来: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我们最终都会相见,哪怕失忆着相聚。(歌曲:我记得)
“老太太,前些年我记得茂之的战友来看过您吧?怎么这两年不见了?”看老太太平静下来,两个人还都不出声,一大妈问。
“他呀,调离京城,去海南了,临了来看我,让我有事儿联系他,大老远的哪能给人家添麻烦呢?”老太太生怕给人家添麻烦。
雨水一听,这也是之前不知道的事儿,这么一来,有两件事儿就说的通了。
一件是二大爷把傻柱关起来,老太太直接上门打破玻璃,闯进家门就骂,结果呢,二大爷灰溜溜把傻柱放了出来。
还有一件是许大茂要报复和傻柱在一起的娄晓娥,还得先警告她不准告诉老太太。
如果只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靠山,谁能怕她?许大茂那种捧高踩低的小人?还是二大爷那种恨不能把官职挂脑袋上的官迷?
就是他们不知道这战友已经调走了。
老太太看雨水听完之后兴致不高,把扒好的花生米递到她嘴边“我们雨水小时候没有父母疼,苦都吃够了,将来一定生活幸福、甜甜蜜蜜、先苦后甜!”
雨水把花生米吃进嘴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