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在去餐厅的路上，阿尔纳的手机响了，现在正在高速上，他不方便拿，卡卡帮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告诉他来电名字是“尤拉”。

阿尔纳皱了下眉，同时转头似不经意间看了下他的眼睛，然后说：“挂了吧。”

卡卡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接，但乖乖按照他的话挂断了。

阿尔纳现在的心情不算好，他还以为现在这个打电话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呢。

突然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开了五分钟，电话又响了，卡卡看了眼备注，告诉他：“是罗温。”

这个可以接，阿尔纳点头：“麻烦你帮我接一下。”

卡卡按下接听，同时外放。

罗温带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好久不见，下班了没？”

阿尔纳回她：“下班了，现在正在开车，和他一起在餐厅的路上。”

卡卡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西诺西在和电话里的罗温报备，好像是在预防某种情况的发生。

“好吧，我只是想问问你的近况，毕竟我们都在一个城市里，最近想不想再来我的餐厅，看在朋友的份上，69折，如果我看到卡卡，给你免单。”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罗温听到了，又接着说：“他在你旁边是吧，嘿卡卡，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罗温，我们正在去餐厅的路上，希望不久之后能和你见面。”

“当然。”

“我最近没怎么有时间，你知道不久之后我就要去米兰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在看一些刑侦剧，我发现还挺好看的，已经上瘾了。”

“给我推荐几部。”

“滚吧你，来我这里吃饭没时间，看电视就有时间，别指望我说。”

然后她就挂了。

“我以为我们有时间的。”

半响之后，男人出声。

阿尔纳点头：“但是不能让她得意，为什么要带你去见她，我可不乐意。”

“难怪她一直说你是个小心眼。”

阿尔纳：“嘿！”

他真的受伤了，居然相信罗温的话也不信他的。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小心前面的车辆...话说你有好多认识的女孩。”

阿尔纳耸肩：“可能她们当我妇女之友吧，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女孩身上。”

“所以你们能相处得很好。”

“完全正确。”

阿尔纳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没有笑意。

尤拉，真是一个好久不见的名字。

到了餐厅之后阿尔纳借口上厕所，找到了餐厅的后门。

厕所里打电话，他疯了才干这种事。

他想给尤拉回拨，但想想，还是拨通了罗温的电话。

“你身边有人？”

“没有，就等你的电话。”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罗温没有他紧张，甚至有空开玩笑：“我当时就知道你和她合不来，现在看果然是，没死，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会照顾她的。”

阿尔纳皱眉：“怎么回事，当时不是都说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罗温：“亲爱的，少看点《识骨迷踪》，现实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你能不能少看点《犯罪心理》和《妙警贼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点好吗，她还活着，只不过可能要被指控一起盗窃案，被美国警方。”

阿尔纳用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骂出声：“fuxk！我说，她当时葬礼我还真情实意的掉过眼泪，现在fbi都有了？请记住我只是一个踢球的。”

这他娘不只是一个蹴鞠平行世界吗，搞什么灯塔阴谋。

“别忘了你在踢球的时候还干过什么勾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我们是同谋，你可以打她电话，看你想不想。”

阿尔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现在有点懵，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形。

一位好朋友，在五年前失踪后宣告死亡的朋友，今天又活了过来，还成了大盗。

这世界是怎么了？！

阿尔纳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收拾好心情转身回去。

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免露陷，他还去了趟洗手间打湿了手。

好一个人渣丈夫。

他回去的时候，餐厅的男人还关切问了句：“那么晚？”

阿尔纳想了想，和他说：“痔疮？”

男人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以此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

“想笑就笑，并不是一个难堪的话题。”

卡卡举手投降：“我没有。”

“行，我信你。”

不过三分钟之后，阿尔纳放下菜单，告诉他：“刚刚只是一个玩笑话。”

男人点头：“我知道你没有。”

菜刚刚就点好了，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卡卡点的，因为已经足够了解他的口味。

阿尔纳也没再检查第二遍，他相信两人已经有足够多的默契。

但是直到上第一道菜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法国餐厅。

法国餐厅意味着特色菜。

那是阿尔纳不愿回想的妈妈的爱。

侍者过来上菜，阿尔纳看着硕大的餐盘里放着一只四肢僵直的青蛙时，心情是崩溃的。

因为阿尔纳不主动和卡卡来吃法餐，所以卡卡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你不吃的？”

阿尔纳点头，他已经在想补救办法了。

“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一个法国人所以热爱？”

卡卡点头，难道不是吗。

阿尔纳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办法吃下这个牛蛙。

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曾经尝试过，但这是一场小时候的噩梦，我妈妈没有处理好，我吃在嘴里有腥味，刚好我也受不了它这个构造。”

阿尔纳叹了口气，总结：“一切就是这么发生的。”

男人点头：“我能懂，在我小时候不爱吃胡萝卜时我也是这样的。”

他不愿意吃，卡卡也不会强迫，只是让他等等，等自己吃完帮他解决。

这也是自己的失误。

阿尔纳看蛙不行，但是看他吃蛙却不觉得恶心。

恋爱脑是这样的了。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可以去申请一项技术。”

男人抬头：“什么？”

“恋爱脑拯救世界。”

原本以为他会听不懂，没想到他想了想却点头了：“我支持。”

“嗯？”

“很神奇的事是，如果我讨厌一件事，如果和你有关，那我就不讨厌了。”

真情侣，鼓掌。

“你知道吗，我刚刚在想的就是这一点，可能我俩已经是重度恋爱脑了。”

男人把头埋进臂弯里，低低笑着。

——

“你要下去吗？”

阿尔纳站在房门，点点头：“我去看看小猫。”

卡卡坐在床上看着书，闻言毫不意外，看看这个男人，又找借口避开他了。

“行。”

门没有被关上，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前，卡卡才有空把一切都联想起来。

下午接到的名为“尤拉”的电话时，他情绪明显激动了，但是顾着自己在场所以不敢接，然后是罗温的电话。

他听出了某种暗示。

但没有解码成功。

很好，小男友还有瞒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卡卡并不生气，相对来说，恋人的时间总是要比别的关系短一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他现在不知道，那就是西诺西觉得自己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他不觉得有问题。

当然他能留下来打电话就好了，他会保证自己是个聋子。

因为他想抱抱他了。

男人叹了口气。

阿尔纳没骗人，他下楼来看看小猫。

所以门也没关。

小猫这种生物真是神奇，也可能是还没有和人生活的经验，不像被卡卡养大的ricky，生活作息饮食习惯全都和人一模一样。

一楼不大，基本都是功能房，还有小狗的房间，小猫也和小狗睡在一起，之前有说过给小猫腾出个房间，但他们试了发现小狗好像还挺享受和小猫住一起的，所以就没再搬动，而是在房间里做了分区，原本对ricky一只狗来说会有点大，现在一边一半倒是刚刚好。

小猫晚上关灯之前一般会在客厅，关灯之后就不会见猫影了，它有跑出去过，这附近的邻居有些是明星或者玩咖，大半夜开趴的比比皆是，只是距离远隔音好传不过来而已，卡卡有和小猫说过不要跑到马路上，小猫看起来也听进去了。

今晚遛弯回来也按照惯例给它们放了动漫，现在睡得好一只猫还在这里看，并且是目不转睛的。

阿尔纳想了想，走到它们房间去。

ricky一只狗没睡，在房间里找着球玩，阿尔纳敲了敲房门，问它：“能不能把妹妹带回来睡觉？我要征用一下客厅。”

ricky听到声音扭头看他，半响叹了口气，认命的放下嘴里的球，跑了出来。

阿尔纳就在原地等着，没过一会就看到ricky顶着睡得好的屁股把它揪回来了，把小猫放到它自己的床上后，听着晚上电视的声音，ricky还想出去，阿尔纳直接说：“没事，电视我来关吧，你和妹妹在这里睡觉。”

睡得好喵了两声。

阿尔纳把门带上，没有关紧，睡得好晚上还要出来的。

借着电视不小的声音，他拨通了下午的未接来电。

“尤拉？”

“嘿，是我。”

……

五年后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对阿尔纳来说居然会有点鼻头发酸。

但他还是嘴硬：“知道你没死，真让我开心。”

女人哈哈大笑：“谢了，我怎么可能会死，之前那是出了点意外，我发誓。”

这下所有安慰的话都被咽了回去，阿尔纳语塞：“什么意外能造成假死，算了，告诉我，怎么又和这些fbi扯上关系了，你偷什么东西去了，投资失败你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只是个意外，或许我告诉你我在好莱坞主演的《犯罪现场：心理》上映了会让你好受些？”

“呵。”

“……我没死，只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仍然记得我们当时一起在圣西罗球场看比赛的日子。”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依然是个国米球迷。”

阿尔纳一秒挂了电话：“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