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攻下大名府,救出卢俊义。宋江要卢俊义做山寨之主。
李逵第一个跳出来,只见李逵道:“哥哥若让别人做山寨之主,我便杀将起来。”(第六十七回 宋江赏马步三军 关胜降水火二将)
李逵是老大的心腹小弟,他第一个出来站队,表明态度,梁山就是江湖。
武松道:“哥哥只管让来让去,让得弟兄们心肠冷了。”(回目同上)武松和宋江在柴进的庄上,就结为兄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武松和卢俊义谈不上感情和友谊,他站出来表明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吴用这时是以和事佬的姿态出现的。吴用劝道:“且教卢员外东边耳房安歇,宾客相待,等日后有功,却再让位。”(回目同上)
吴用此处,话说得入情入理,宋、卢听了都不会反感。这样,宋、卢老大之争暂时放在一边,宋江仍为梁山老大。
梁山军要打曾头市了,卢俊义上山,寸功未立,主动请战。
这里,古本《水浒》和今本《水浒》写宋江有差异。古本写宋江,宋江便问吴用道:“员外如肯下山,可屈为前部否?”(金本第六十七回 宋公明夜打曾头市 卢俊义活捉史文恭)
今本:宋江大喜,便道:“员外如肯下山,便为前部。”(今本第六十八回)
笔者更倾向于古本对宋江的描写,古本更能表现出宋江之奸诈、阴险。今本似乎要把宋江塑造成一个忠厚仁义的头领,有背施耐庵的初衷,也让宋江的性格不够丰富。
吴用关键时候站出来了。吴用其实早就站到宋江一边了,在晁盖时代就站队了。前文许多地方都有表述。
吴用谏道:“员外初到山寨,未经阵战,山岭崎岖,乘马不便,不可为前部先锋。别引一支军,前去平川埋伏,只听中军炮响,便来接应。”(回目同上)
晁天王死前留下遗言: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
众人都认为是曾头市教师史文恭射死了晁盖,现在要打曾头市,宋江当然要捉住史文恭,自己成为梁山泊主,那也就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他当然不会把这机会让给卢俊义的。但是今本偏偏写“宋江大意,只要卢俊义建功,乘此机会教他为山寨之主。”(回目同上)又是违背施耐庵的初衷,宋江的形象也越来越虚假。
“吴用不肯,立主叫卢员外带同燕青,引领五百步军。”(回目同上)今本把罪过都推到吴用的头上,明显不合理。此时谁是梁山泊主?怎么吴用做主了?显然也不合逻辑。
还有一种理解,逻辑上可以说得过去,就是宋吴二人在唱双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宋吴让卢俊义去接应,只派燕青一个头领跟着,怎么不再派关胜等大将跟着?仅分卢俊义五百步兵,卢俊义带五百步兵,能打仗吗?读者再看宋江五路军马情况:秦明、花荣等将领引军三千攻打正南大寨;鲁智深、武松等将领引军三千攻打正东大寨;杨志、史进等将领引军三千攻打正北大寨;朱仝、雷横等将领引军三千攻打正西大寨;宋江、吴用、公孙胜等将领引军五千攻打正中总寨。后面还有李逵等将领率领五千后步军。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读者看到了吗?宋江只给卢俊义1个将领、500个兵;宋江自带30个将领、22000个兵,数字就是铁一般的证据,宋江、吴用之用心,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大战曾头市开始了!宋江军灭了曾家五虎,大获全胜。可是,这场大捷没有换来宋吴的喜笑颜开。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捉住曾头市的武术教师史文恭。
史文恭骑着千里马,杀出了宋江军的重重包围,逃了出来。“史文恭正走之间,只见阴云冉冉,冷气飕飕,黑雾漫漫,狂风飒飒,虚空中一人当住去路。史文恭疑是神兵,勒马便回,东西南北,西边都是晁盖阴魂缠住。”(回目同上)
晁盖阴魂再次出现,帮助的不是宋江,而是卢俊义。施耐庵为什么安排晁盖的阴魂在这里出现,而不是安排在宋江阵营里出现呢?原来晁盖的阴魂就不愿意宋江做梁山泊主,晁盖更愿意卢俊义成为梁山泊主。晁盖和卢俊义性格上有相似之处,都勇猛刚首,对人无异心。
卢俊义率1将500兵战胜了宋江的30将22000兵,这真是打了宋江、吴用的脸!
卢俊义捉得史文恭,实现了晁天王的遗言,可以成为梁山泊主了吧?
不行!
李逵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卢俊义做梁山泊主。李逵代表宋江嫡系站队。
吴用第二个跳出来反对卢俊义做梁山泊主。吴用代表宋本人出来站队。
武松第三个跳出来反对卢俊义做梁山泊主。武松代表着二龙山派出来站队。
刘唐第西个跳出来反对卢俊义做梁山泊主。刘唐代表晁盖旧部出来站队。
鲁智深第五个跳出来反对卢俊义做梁山泊主。鲁智深代表着二龙山派出来站队。
在这波站队的头领之间,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出来站队。谁?林冲!林冲火并王伦后,他第一个跳出来站队。林冲早把王伦首级割下来,提在手里,吓得那杜迁、宋万、朱贵都跪下说道:“愿随哥哥执鞭坠镫!”(第二十回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林冲站队,王伦旧部杜迁等也紧跟着站队。
林冲坐了梁山西把交椅,成了梁山元老。在宋、卢谁成为梁山泊主的关键时刻,林冲反倒隐身了!其中原因,结合晁盖之死的疑点,有的评论者认为,在晁盖夜打曾头市时,林冲背后在史文恭箭上涂了毒药,偷偷杀死了晁盖。这个说法,全是个别评论者在胡言乱语。林冲杀死晁盖没有理由,即使晁盖死了,林冲也成为不了梁山泊主。白马凤凰认为,林冲是晁盖的坚定跟随者,在晁盖夜打曾头市的时候,出征、攻打、出谋划策、抢救晁盖,都是林冲。林冲是不希望晁盖死的。宋、卢争位,林冲不出来站队,说明林冲又像来梁山之前,他变得隐忍、圆滑了。
如果要笔者也站队的话,笔者会站到宋江一边。理由是,梁山事业的壮大,108将,只有宋江最合适。卢俊义武艺高强,但是刚愎自用、谋略不足,过于善良。吴用轻而易举地就骗了他,李固明目张胆玩弄他的老婆,这哪里是梁山泊主的智商?相反,宋江性格阴柔,知人善用,有组织、领导才能。笔者父亲是一位90高龄的说书艺人,老父亲常说,慈不掌权,善不领兵。柔能克刚。卢俊义和宋江,一刚硬,一阴柔;一善良,一狡诈;一无谋,一足智。所以,从梁山大业的发展来看,宋江是梁山泊主最理想的人选。
梁山是江湖,是江湖就要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