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曾头市里起狂风

寂寞天王欲立功，

曾头市里起狂风。

僧人黑夜文恭箭，

梦断梁山一场空。

———白马凤凰《吟晁盖》

去曾头市刺探军情的戴宗回来了，他带来了几句童谣：摇动铁环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听了童谣，反响最激烈的是晁盖。读者请看：

晁盖心中大怒道：“这畜牲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恶此辈，誓不回山！”（第六十回 公孙胜芒砀山降魔 晁天王曾头市中箭）晁盖主动要求带兵下山，捉拿曾家五虎。是的，晁盖做头领以来，寸功未立，心有不安。特别是自己的对手宋江，战功累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不立功，以后在梁山众头领前，有何威信？

宋江还是像往常一样，劝晁盖说，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

晁盖道：“不是我要夺你的功劳。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却是贤弟去。”（回目同上）

晁盖言下之意，你老弟该让我立功一次了，不能有功劳，都你一个人上。

这回宋江不力争了。宋江不力争的原因，后文有分析。

晁盖带着怒气点将下山。我们来看晁盖所点的二十个头领：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刘唐、张横、全氏三雄、杨雄、石秀、孙立、黄信、杜迁、宋万、燕顺、邓飞、欧鹏、杨林、白胜。

白马凤凰一看这个阵容，就预感晁盖要兵败了。

第一，这个阵容没有军师，如何能取胜？吴用站到了宋江一边，晁盖不用可以理解。那么入云龙公孙胜呢？神机军师朱武呢？你晁盖为什么不带他俩？

第二，这二十个头领，除了刘唐、阮氏兄弟、白胜是晁盖的心腹，其余十五个人没有一个会为晁盖卖命的。

第三，这二十个头领，有几个还对晁盖不快。林冲是中间派，暂且不论。呼延灼是降将，黄信、孙立、徐宁、新加入梁山，他们和晁盖没有感情基础，不好深评。穆弘、张横是宋江的人，晁盖怎么带上他俩？杜迁、宋万是王伦部下，晁盖鸠占鹊巢，王伦部下怎么会对晁盖忠心耿耿？杨雄、石秀是铁杆兄弟，他俩上梁山的时候，晁盖曾要杀他俩，多亏宋江求情，才活了下来。他俩对晁盖早己恨之入骨。晁盖带上他俩，是愚蠢之极！燕顺、邓飞、欧鹏、杨林西人，不仅武艺一般，他们也不是晁盖的心腹。

综合以上三条，晁盖点将不力，难以取胜。

再看晁盖带的人马，只有五千。我们来对比宋江打祝家庄时点的将领和人马。

宋江一打祝家庄，将头领分作两起：头一拨，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石秀、黄信、欧鹏、杨林，带领三千小喽罗、三百军马。这第一拨头领，几乎都是宋江的心腹，特别是花荣和李逵，那都是能舍命保护宋江的好兄弟。第二拨，林冲、秦明、戴宗、张横、张顺、马麟、邓飞、王矮虎、白胜，也带三千小喽罗、三百军马，随后接应。这第二拨头领，大部分都是宋江的心腹。两拨头领带的军马是六千六百人。这还不算，宋江又教宋万、郑天寿做好粮草接应。兵强马壮、布置严谨周密，一打祝家庄都失败了！你晁盖不知道吗？知道了，自己是怎么准备、部署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宋江率众头领给晁盖等在金沙滩饯行。忽然来了一阵狂风，把出征的军旗拦腰折断。这是不详之兆，晁盖没有意识到，不顾宋江、吴用的劝阻，一意孤行，毅然带兵下山。

晁盖的军队和曾家军相遇了。面对曾家西子曾魁的喝骂。晁盖大怒，要迎战。

晁盖有勇无谋的本性又呈现了，你晁盖是全军之主，你发布命令就行了，怎么能自己去迎战呢？林冲主动迎战了。第一战，双方没有胜负。

第二战，曾家长子曾涂痛骂梁山军。“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首奔曾涂。”（回目同上）晁天王啊，你只会“大怒”吗？没有思想吗？这一战，双方互有损伤，打了个平手。

第西天，两个和尚来到了梁山军帐前，说自己是法华寺的僧人，饱受曾家五虎欺凌。请求晁盖夜间去劫寨。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两个陌生和尚的话，偏偏晁盖就信了。如果吴用和公孙胜在的话，晁盖也许会有主心骨。可惜他们都不在，林冲的苦劝全然挡不住晁盖立功的急切心情。他率兵跟了两个和尚去劫寨，陷入了曾家军的包围圈，晁盖被箭射中了面部，被自己的心腹刘唐、白胜拼死相救，救回营寨。第三战，晁盖完败。

细究晁盖的失利，白马凤凰认为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晁盖战略上没有重视敌人，战前准备不充分。曾家五虎、加上武术教师史文恭、苏定，战斗力不亚于祝家军。宋江打祝家庄，战略上、战术上都有准备，打了三次，有孙立、顾大嫂等援军的里应外合，才拿下。晁盖准备不充分，对对手了解不足，冒然进军，失败是必然。

晁盖用人不当。二十个头领中，没有运筹帷幄的头领，能征善战的将领不足。

晁盖刚愎自用，忠言不纳。

这是笔者浅层次的分析。如果从深层次来分析，那就是宋江故意让晁盖去送死。毕竟，宋江坐梁山第一把交椅的时机己成熟。晁盖不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梁山老大？这也是许多评论者认为，不是空穴来风，有一定的说辞。

身经百战的宋江，显然能预测到晁盖首次带兵下山，未必能完胜。按照宋江的谋略，如果他真心为晁盖考虑，晁盖带兵马下山后。他应该再派一部分头领带领人马，做好接应，以防不测。这一点，书中没有写到，只写“再叫戴宗下山，去探听消息。”（回目同上）

戴宗是宋的心腹啊！你宋江派戴宗下山，不是帮助晁盖的，是有深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