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太多啦……”我随口道。
“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他突然打断了我,眼神异常平静。
*灵异骨科文,慎入
“最近有杀人犯出没,我送你到校车。”哥哥打断了我出门的动作。
“我怎么没听说……”他来到我身边,淡淡的阳光气味飘到我鼻间。
“安,来啦?”哥哥缀在我身后,旁边的女孩依旧对他视若无睹似的,快乐地向我招呼。
我回头看一眼哥哥竖在红唇前的食指,向她点点头。
“你是不是警惕过头了?那个杀人犯又没出现,没必要成天老是四处打量。”她满不在乎地环住我的肩膀,向校车来的方向眺望着,哥哥回去了。
“我在看我哥。”我回答。
“好好好,你哥。”我们在轰鸣声中登上了校车。
今天校车司机换人了。我落座在前面,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是个姑娘……?看着一头柔顺的乌发和搭在方向盘上的雪白手指,我有点呆。好好看啊。
低低的歌声响起,车门关上了。
我莫名有些悚然。
校车发动了。
“安不是自杀。”清毫不犹豫地打断跟他苦口婆心的校方。
“我知道作为彼此唯一的亲人您很悲痛,也请您谅解……”
“她不会自杀。”清面无表情地重复。
“警方已经证明她的死亡原因,我们也给予了赔偿,请您也体谅我们一下。”
“谁杀了她?”清抬起脸,直直盯着校方。
那个中年人明显抖了下,却还是小声回:“她是自杀。”
面前的年轻人有和妹妹如出一辙的美丽面孔,这落在一位男性身上只让他有种雌雄莫辨的锋利逼人感。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感觉屋子越来越冷了。可得赶紧处理完这件事,那个漂亮女孩死有余辜,但那几个是校长的孩子啊,这事只能压下去。
我继续挤出笑容,对那个年轻人说:“麻烦您领走她的遗物。”
那个年轻人细长的五指收紧,目不转睛地看我一会,待我又要开口时,他说:“好。”
这么快就放弃了……?放弃了好。我松口气,领他过去。
年轻人攥着那张照片,那是贴在安笔袋里的,小时候一家四口的合影。朝气蓬勃的兄妹,慈爱而温柔的夫妻。
清乌黑的眼珠钉在两个孩童欢快的笑靥上,某种气息缓慢延伸着,黏稠着糊在校园里,轻轻转动起来。
我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他估计要和之前那些亲属一样待许久,还是先让他自已呆会吧。
我退出去,合上了老旧的木门。
嗯……?这不是去学校的路。而且,为什么司机一直在唱歌?
我疑惑地打量着周围,发现同学们也隐隐约约发现不对劲似的,交头接耳起来。
“安静!”一声尖利的嘶吼刺破了空气。我却愣住了。
猛地冲过去,我试图看清司机的脸孔,发现密密麻麻的头发遮盖了他整个人,压根看不到脸。
“哥哥!哥哥!”我焦急地喊着,不住伸手试图去抓他。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头乌发对上了我的脸。
父母因为车祸早逝,我们兄妹相依为命着长大。
哥哥从小就很黏我。如果不是我初中毕业升入的是这里是重点女校,他肯定会想尽办法跟我天天在一起。
“安……”我开学前一天,他咬着嘴唇盯着我,泪水源源不断滑落。
“清,我是上学,不是生离死别。”我习以为常地踮起脚尖环住他,这已经数不清是他哭的第几回了。
“不要。我知道你要上学,要、要离开我……可是我没办法接受,我没办法活下去……”
“我每周都会放假的啦。再说咱俩不是一起去学校看过,环境很好的。”我抽了张纸给他慢慢地擦眼泪,声音轻快。
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我又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认认真真地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保证。我会长大,你也会。我们一起长大。”
安对他微笑着。
照片早已在手心攥皱,清这才发现自已不知何时已经哭喘着缩在角落。但这次安再也不会抱着他哄了,他怔怔枯坐着,终于抬手将锁骨上他和安一人一个的项链拿了出来。
“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不确定,有很多很多的危险,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了,你们要保护好自已。”父母温暖的手掌抚摸着自已和妹妹的头顶,柔和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际。
“你们一人一个的项链,是保护的枷锁,也是最后不得不为的利器。”
“那是如果爸爸妈妈不能保护你们后,无主后被凝聚的全部力量。它们是危险的,可能会让你们步入疯狂。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不要用。”
年轻人乌黑的短发如飞瀑般增长,终于蔓延全身。
他回到了安出事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