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还没说完，景和就扑了过去。

一爪子挠花了她的脸，小师妹惊叫出声。

狼狈逃出屋子，脸上却多了两道血痕。

“呵，本来就生的丑，如今这模样更难看了。”

“你！”

小师妹最是宝贝自己的脸，如今被景和划伤羞辱，她半刻也无法再忍，拔剑便冲了过来。

景和有意引她出屋，她却虚晃一招。

凌空转身，向我袭来。

剑风卷起，不容我躲闪，刀刀落在我身上，划烂了我的衣衫。

布料洋洋洒洒地落下，我慌忙蹲下来捂住自己。

四周早已站了不少被打斗声引来的仙友。

而我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已然暴露在了众人眼中。

四周寂静，旋即爆发出一片唏嘘声。

那些指责的目光，唾弃的声音，像汹涌的海浪，从四面八方打过来，要将我淹没。

好脏，好脏，好脏……

眼泪情不自禁地沿着眼角流下，我抱着自己抖成了筛子。

周围人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泪光婆娑间，只看见景和和容时同时向我飞奔而来。

“师尊，我的脸好疼！”

他脚步停下，隔着景和看了我一眼，转身将小师妹抱起。

我落进了景和的怀抱：

“没事了，我在呢，渺渺。”

……

景和抱我回房换了身衣服。

大概是知道我对男人有了抵触，他特意变回原形守在我身边。

任凭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狐狸毛，他也只是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背上轻扫：

“没事了渺渺。”

景和的陪伴让我的情绪日渐稳定，我每日除了修炼，就是抱着他困觉。

容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周围气压瞬间冷凝，剑气破空而来。

我下意识张开双臂，挡在景和面前，剑气在碰到我的时候突然破开。

容时闪现在我眼前。

他红着眼眶，眼眸中盛满了盛怒：

“渺渺，你怎可如此放肆！他只是只狐妖，我留他在九重天已经是看了你的面子，你纵容他伤害同门，还敢维护他？”

我不甘示弱，一字一顿：

“小师妹上次伤我时，师尊你不也是在维护她？还是说师尊就是看我狐妖一族不顺眼，灭了我们全族还不够，连景和也要杀了？”

容时哽住。

大抵是他自己也觉得心虚，他长长吸了口气，沉声道：

“渺渺，不是你想的那样，狐族与仙界不睦已久，我是奉了天帝之命……”

“师尊可敢以道心起誓，灭我狐族绝无半分私心！”

容时被我的质问逼得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沉默半晌，才再次开口：

“渺渺，从前种种都是我的错，如今我已知错了，也明了自己的心意，渺渺，这是最后一次，待我处理了这只狐妖，我便娶你为妻可好？”

荒诞、愤怒、绝望，无数情绪瞬间从我心河淌过，却唯独没了爱。

我大笑出声：

“怎么，师尊，你现在不觉得娶自己的徒弟为妻是罔顾人伦不知廉耻的了吗？”

“渺渺！”容时冷喝，“我是说真的，这三百年来你不在身边，我才看清楚我的心。”

“渺渺，我爱你，我想娶你为妻。”

我仍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容时，你说你要娶我，你竟说你要娶我！可你知道我这三百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以为知秋今日在众人面前说的都是假的吗？人尽可夫，是个人都能肆意折辱我。”

容时瞳孔紧缩，摇头：

“不，不是的，我只是送你去反省，我从未……”

我褪去了衣衫，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全都展露在他眼中。

容时脸色大变，瞬间哑然。

那晚，他几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