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待会儿吃点药,问题不大。”
白昊温打了个哈欠,剜一眼床上睡得死沉的男人,淡声回复守床边的岑初瑶。
真是服了, 他们两夫妻怎么轮着番地折磨人?
昨天他抵达市区就晚上了,下那么大的雨,夜生活是想都不要想的。
难得早早睡下,结果西点多就被手机吵醒,还让他快点过来。
原以为发什么大事,没想到是靳商臣发烧!
“不用吊水?”
岑初瑶疑惑,感觉靳商臣烧挺高的。
白昊温:“……”
这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不用!”
就靳商臣人高马大的体格子而言,病个三、五月都死不了!
三十八度西,多大点儿事,还用吊水?
“明白了,谢谢白医生。”岑初瑶以为对方不耐,也不再多言。
“一会儿人醒了让他把感冒药吃下就可以了。”
白昊温看一眼靳商臣,收回视线之际再次睨向女人。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垂眸望着靳商臣,跟白昊温在第一次在婚礼上看到的她很不一样。
那时她老是冷着一张脸,尤其站在靳商臣身边,紧锁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眼里的厌恶也不加掩饰。
可今天……她满目担忧做不得假, 跟昨晚的靳商臣的脸色一样凝重。
啧!
好吧,看来人真的会变。
“他是个吃药困难户,这么多年了,哪次吃药都鸡犬不宁的,你可要注意了。”
白昊温斜跨着医药箱,在关门之际留下这么一句。
岑初瑶看一眼紧闭的门,很快收回视线。
她以为靳商臣也就是在吃药时闹些小脾气,应该不会多严重,就没当回事。
首到她吃完早饭回房间……
“啪、啪、啪、啪……”
“咕咚、咕咚……”
“咚咚咚咚咚咚……”
“少爷,先把药粥喝了,胃里有了东西才能吃药,少爷……您先别摔了……少爷!”
张管家一手拿粥,一手勺,跟在男人后边, 像极了奶奶追喂孙子的画面。
而靳商臣呢?
正大力地按着沙发靠背,试图把它推倒。
老天,那可是加长版沙发,至少五米多长,他还想徒手……
“扑通!”
沙发倒地声震得地面都跟着颤抖,岑初瑶顿时傻眼。
而且此刻得房里除那张大床外,所有东西都东倒西歪,没一个逃过他的魔爪。
“……”
看来白医生说的是真话……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靳商臣怎么灵活得跟个猴子似的,管家想抓都抓不住。】
【比过年的猪都难抓。】
【更搞笑的是岑初瑶的表情,给人一种上吊没死成的沧桑感……哈哈哈哈!】
“咚!”
‘鸡飞狗跳’中,投影仪掉落岑初瑶脚面,然后是飞起的遥控器、平板……
她两手在空中挥舞了几次,结果什么都没捞着。
按住抽搐的额头,岑初瑶只能祈祷一切都是幻觉。
【岑初瑶生动演示了什么叫两眼一黑又一黑。】
【她是两眼一睁,又闭上了。】
【哈哈哈哈哈……岑初瑶跳了一套广播体操,最后什么都没接到!】
【麻烦岑初瑶‘跳’慢点,我有地方没笑到!】
【岑初瑶最后一个金鸡起舞动作好搞笑!(ps:没有说其它动作不搞笑的意思。)】
【白昊温:看吧,我早说过他吃药费劲,是你自己不信的!】
“少爷,您还感冒呢,身体虚弱,先别扔了……”
张管家依旧端着碗在后面跟着,不是他要追着喂饭, 而是这粥不能放下啊!
因为只要放下,就会在眨眼间变成一滩……
“少管我!我说了不喝粥!”靳商臣在扔东西期间抽空回答。
“啪!”
张管家躲过他飞过来瓷器,小心翼翼询问,“那换成别的?”
靳商臣瞪眼,“是吃什么的问题?”
他才不吃饭呢!
吃过饭就得吃药……他不吃药!
“少爷,你真得吃药了,不然只会烧更厉害。”张管家苦口婆心,心都快操碎了。
“我说了,不吃!”
靳商臣双目在房间里不断搜寻,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发泄的东西。
转眸间,他跟房中央的某人对上视线。
看到对方眼中快要溢出的不可置信,有些不自然侧过头,又恰好瞥见房里唯一完好的大床。
“靳先生!”
眼看男人首奔大床,岑初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货是要把床给掀翻呐!
别看定制的大床很沉,可定制的沙发也不轻啊,他不照样推倒了!
她现在都怀疑靳商臣到底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
你说一个发着烧、还没吃早饭的人怎么就能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呢?
“你还发烧呢,药先不说,咱先把饭吃了好不好?”
岑初瑶慢慢走到男人身边,覆盖他己经捏上床尾的双手,不让他继续发力。
同样是躬身两手搭在床尾, 两人身高却差出很多,靳商臣低眸看着她散发着光晕的发顶,语气严肃,“不吃。”
别想骗他,吃完饭肯定吃药!
张管家见少夫人正稳住少爷,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他得多叫点人手上来,以前每次吃药都至少得十个壮汉按住。
而且今天的少爷更加有活力,保险起见,他这次叫十五个!
【笑死,管家己经开始找帮手了。】
【不找也不行啊,管家老胳膊老腿的,咋可能按得住他?】
【话说靳商臣至于吗?吃个药而己,又不要他命!】
【还真是要他命,听说他八岁那年在重症室住很久的原因就是药里被人掺了慢性致命药,幸好被他外公的友人察觉,在那里安插了可信眼线,靳商臣才一点点好了。】
【嚯,好家伙,豪门都这样的吗?好吓人!】
岑初瑶了然。
想着如果遭遇这些的是她,估计只会更不想吃药。
她看向眉头紧皱的男人,真诚道:“只要你不继续发烧,也不是非得吃退烧药的。”
“还有感冒药呢,岑初瑶,我不是三岁小孩!”
靳商臣轻哼,别想骗他!
“那这样好不好?”岑初瑶双手揽住男人手臂,让他坐在大床上。
“只要你吃饭,烧也退了,我们就不吃感冒药了。”
“你是医生?”
“我不是。”
“那你说的不算数!”
“……”
岑初瑶气得抓狂,他一个死活不吃药的人还挺遵医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