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沈微刚踏出太医院,就被贵妃宫的大太监拦住了去路。
“沈娘娘,贵妃心口疼得厉害,点名要您去瞧呢。”老太监笑得谄媚,眼底却淬着毒,“说是……非您‘跪着诊’,这病就好不了。”
沈微指尖着袖中的听诊器,冷笑一声。 *——果然来了。*
自从皇帝钦点她北上治疫的消息传开,六宫暗流涌动。贵妃这是怕她立功翻身,急着要在临行前羞辱她。
“带路。”
贵妃半倚在软榻上,纱衣半褪,露出雪白的肩颈。满殿嫔妃都在看戏似的掩唇轻笑。
“哎呀,沈妹妹可算来了。”贵妃娇滴滴地抚着心口,“本宫这病啊,非得你跪在脚榻上,贴着心口听才成……”
沈微站在殿中央没动,目光扫过贵妃案几上那碟咬了一口的蜜饯—— 杏仁霜裹山楂,氰化物最完美的载体。
“娘娘确定要臣妾‘贴身’诊治?”她忽然勾起唇角,“万一诊出什么不该有的‘心病’……”
贵妃脸色微变,猛地拍案:“放肆!给本宫按着她跪下!”
两名粗使嬷嬷立刻扑来,却在碰到沈微衣角的刹那僵住——
“啪嗒。”
银光闪闪的听诊器落在贵妃榻前。沈微慢条斯理地戴上耳塞:“娘娘既然要听心音,不如让六宫姐妹都听听?”
不等贵妃反应,冰凉的听诊头己经贴上她胸口。
“咚、咚、咚——”
机械放大后的心跳声通过铜管传遍大殿,规律得令人尴尬。
“奇了。”沈微故意高声,“娘娘心率平稳,倒是……”她突然将听诊器转向贵妃腹部,“肠鸣音亢进,像是刚服过催吐药?”
满殿哗然!
贵妃脸色铁青,突然暴起抓向沈微的脸:“贱人!你污蔑本宫——”
“唰!”
沈微反手亮出刚从系统兑换的胃镜成像图,雪白绢帛上清晰显示着贵妃健康的胃部影像。
“需要臣妾解释,为何您吐出来的‘血’是胭脂色吗?”
“闹够了没有?”
肖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所有人瞬间伏地。贵妃慌乱中打翻茶盏,啪!"瓷盏在沈微脚边炸开,碎瓷擦过她脸颊,划出一道血线。肖石的声音比碎瓷还冷:"朕让你救人,不是让你在六宫兴风作浪。"
沈微抹去血迹,抬眼正对上皇帝腰间新换的玉佩——青玉雕着止血草纹样,正是她昨日救治小宫女用的药草。
"臣妾愚钝。"她故意让血珠悬在下巴要落不落,"不如陛下明示,下次贵妃装病,我该任她折辱?" 殿内瞬间死寂。 肖石突然掐住她淌血的下颌,拇指重重碾过伤口:"聪明人该知道,朕若真想罚你,碎的就不是茶盏了。"
他甩开她时,一枚冰凉物件滑入她掌心—— 青铜钥匙,纹着北疆狼首。
泼湿的裙摆露出藏在膝垫下的—— 两个装满鸡血的小皮囊!
皇帝的目光在皮囊和沈微之间转了个来回,忽然轻笑:“爱妃的‘医术’,倒是比戏法还精彩。”
他弯腰捡起听诊器,金属部件在掌心折射出冷光:“这东西,北疆用得上。”
话是对沈微说的,眼睛却盯着贵妃惨白的脸。
“传旨,贵妃突发‘恶疾’,即日起闭宫修养。”他随手将听诊器抛还给沈微,“至于沈爱妃……明日卯时,朕亲自送你启程。”
转身时,龙袍广袖扫过沈微耳边:
“记住,你的命是那截指骨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