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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南哥，走，我们去海边，韩旭他们在老地方等我们。”
沈以南提上工具几步就跟上周星言，并肩而行。
老地方是一处礁石环绕的海湾，涨潮时海水会带来不少好东西，跟其他村民离得也比较远。
远远就看见韩旭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晓月从一块湿滑的大礁石上下来。
“媳妇儿，小心点脚下！”
韩旭的声音带着紧张，高大的身躯微微弓着，一只手紧紧拽着秦晓月的胳膊。
秦晓月则显得大大咧咧多了，一边挣脱韩旭的没必要保护，一边笑道：
“韩旭，你把我当纸糊的？这点高度摔不着我！”
韩旭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看着秦晓月平坦的小腹，眼神带着笃定，压低声音，
“那可不行！你现在……身子不一样了！得格外当心！”
“啥？”秦晓月一愣，没反应过来。
随即看到韩旭的目光落的地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韩旭！你瞎说什么呢！”
也顾不上礁石湿滑了，抬手就朝着韩旭那张带着傻笑和认真神情的嘴巴子打去。
“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哪有那么快！”
她这一巴掌没真使劲儿，更像是羞窘之下的条件反射。
韩旭也不躲，反而嘿嘿笑了两声。
还不知死活拿出手指在秦晓月的小腹上轻轻点了一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韩旭小声嘟囔，理首气壮。
秦晓月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媳妇，你别下水，站这儿指挥就行。水凉，又滑，万一摔着碰着怎么办？”
“韩旭同志！我穿的是高筒雨靴！而且这里水位很浅，就湿个鞋底儿的事儿！你让开！”
“不行！”
“你拿着这个，站干地方，指哪儿我打哪儿！挖螺这种力气活，我来！”
韩旭声音还带着点委屈，
“你不指派我干活，我…我浑身难受！”
“行行行！韩大宝贝，听你的！喏，就这儿，挖吧，深点！”
韩旭一听媳妇的指令来了，应了一声，“好咧！”就立刻对准秦晓月指的地方就卖力的挖起来。
“星言，以南！这边！”秦晓月这才有空招呼刚到的两人，指了指礁石区，
“那边有黄鱼鲳鱼搁浅，交给你们了。”
“太好了！”周星言眼睛放光。
“开工！南哥，礁石区看我们的！”
沈以南“嗯”了一声，率先走向那片礁石。
他动作敏捷，落脚极稳，在湿滑的礁石上如履平地。
周星言紧跟其后，身手比刚来稻香村稳多了。
借着手电筒的光，发现了几条个头喜人的黄鱼和鲳鱼。
“看！”周星言低呼，拿起抄网随手飞快地捞起那几条还在扑腾的鱼丢进桶里。
沈以南也利落用耙子翻开石板，眼疾手快地抓住正在休息的青蟹丢进桶中。
肥美。
另一边。
韩旭在秦晓月的精准指挥下，化作人形挖掘机。
“星言！快看我旭哥挖的这个！”
秦晓月举起一个足有拳头大的猫眼螺，得意地晃了晃。
“厉害啊韩旭！绝了！”
周星言扬声赞道，手下也没停。
他挖开一处沙洞，底下密密麻麻的蛏子洞，熟练的撒了一些盐，不一会儿，蛏子纷纷冒出头，都被他轻松夹起，收获满满。
初春的海水还是有些冰。
周星言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刚想哈口气暖暖，一只更大的、带着暖意的手就包裹住了他的。
沈以南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将他冰凉的手拢在自己掌心。
“继续？”
“嗯！”周星言点头，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礁石缝隙。
“诶！紫海胆！”
周星言戴着手套轻松将其从礁石上剥离下来。
“星言你这眼神绝了！”
“运气好，碰上了。”周星言掂了掂手里的小桶，脸上是收获的满足。
首到几人带的桶都装得快要溢出来，西人才意犹未尽的宣告收工。
韩旭二话不说，把两个最重的大桶都牢牢提在自己手里。
“媳妇儿，你在后面慢慢走哈，小心水坑。”
秦晓月提着相对轻一些的、装满猫眼螺和杂贝的桶，无奈又甜蜜地摇摇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目光转向后方并肩而行的沈以南和周星言。
秦晓月看着沈以南手上两个沉甸甸的桶装满了黄鱼那些还有周星言手中一桶沉甸甸的蛏子，走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今晚收获可真不少。”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我还没告诉韩旭我有系统这事，所以……你们最好也别在他面前使用空间，别在他面前‘露馅’了。”
周星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丝不安。
“放心，在他面前，咱们都是‘正常’赶海。”
他看了看旁边沉默的沈以南，又转回目光看向秦晓月，话锋一转，
“不过晓月，韩旭那人……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其实透亮得很。
两个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这种‘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不问你也不说’的隔阂，日子久了，再热乎的心也会凉的。”
“我和南哥能这样，就是因为没什么秘密隔着。虽然我们那事儿听着更邪乎，但说开了，反而轻松。
韩旭对你掏心掏肺，他只怕会高兴，高兴你终于肯对他毫无保留了。”
“而且你的事一旦说了，那我的身份势必在他眼里也算过了明路，你当他傻吗，我不介意，你也别有心理负担。”
沈以南没说话，只是提着桶的手臂肌肉似乎更紧绷了些，点了下头。
坦诚，才是消除隔阂的唯一方法。
周星言的话狠狠砸在秦晓月的心上，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你说得对。是我钻牛角尖了。”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前方韩旭的声音又传了来，
“月月！这边！这边路平！别走那边，有水！”
“来了来了！”秦晓月扬声应道，无奈地朝周星言和沈以南耸耸肩，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后面的两人也默契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沈家小院。
进了院子，韩旭小心翼翼地把两个沉重的大桶放下，立刻又转身去接秦晓月手里的桶。
“媳妇，快放下，歇会儿！走了这么远路！”
“旭哥，我提的是最轻的！”
“那也不行，重！”韩旭固执地把桶抢过来放好。
周星言和沈以南没理会这对的“拉扯”，利落地将手中的桶也放稳。
周星言扫过地上桶里鲜活的海货，
“今晚吃个痛快！”蹲下身，动作麻利的开始分拣。
“黄鱼、鲳鱼，留两条最大的，我们晚上清蒸，猫眼螺吐沙快，留一斤，白灼蘸酱，蛏子也留两斤，爆炒。”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精准地将选中的晚餐食材挑出来，丢进旁边干净的盆里。
沈以南默契的配合着，开始给盆里的海货换清水养。
“这个海胆，留几个，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