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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陈云珍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烟花散尽，喧嚣渐渐平息。
李大刚看着韩旭那几乎要黏在秦晓月身上的背影，还有小院门口那对虽然安静却自成一体的周星言和沈以南，拍了拍身边陈云珍的胳膊，
“云珍，咱也该回去了，别打扰他们这两对儿……呃，新婚燕尔和……嗯，那啥了。”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周沈二人，但意思大家都懂。
陈云珍脸又微微红了，轻轻“嗯”了一声，她挽住李大刚的胳膊，低声道：“走吧。”
“嗯，走了走了。”李大刚应着。
两人也向周星言沈以南点头示意告别。
周星言笑着挥手：“大刚哥，云珍姐，慢点走，新年好梦！”
沈以南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周星言：“我们也回去吧？”
沈以南低沉地应了一声。
洛美娇站在院门口，看着别人成双离开，脸上的兴奋劲褪去一些，微微噘着嘴，似乎有点落寞。
陈晓东作为在场唯一落单的男同志，便开口道：“洛同志，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洛美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麻烦陈同志了。”
她虽然娇气，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况且陈晓东给人的感觉很可靠。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回村长家的路上。
就在快要到地方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旁边小路拐了出来，差点撞上洛美娇。
“美娇！”来人正是顾承恩。
他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我刚去晓月家找你，他们说你己经走了……”
洛美娇一看到顾承恩，刚才那点落寞瞬间被点燃成了委屈和怒气。
她漂亮的小脸一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都不看他，更别说搭理他的话了。
顾承恩看着洛美娇冷漠的侧脸，眼神黯淡下来，有些手足无措。
陈晓东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无意掺和。
他冲顾承恩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对着洛美娇说道：
“洛同志，地方到了，我先回去了。”
洛美娇这才转过身，语气明显比对顾承恩时好了很多，“谢谢陈同志送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晓东回了一句，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沿着来路大步离开。
陈晓东回到李建林家的小院时，屋里的灯还亮着。
推门进去，只见李建林正坐在桌边，手里摆弄着什么小玩意。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过来。
陈晓东脚步顿了一下，径首走到自己床边，脱下外套。
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回来了？外面挺冷的吧？晓东，新年快乐。”
陈晓东背对着李建林，整理衣服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李建林的祝福。
最终，陈晓东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沉默的整理好自己的外套，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整个过程都没有再看李建林一眼，仿佛对方不存在似的。
李建林看着陈晓东沉默喝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洛美娇那边。
顾承恩：“美娇，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来晚的，我爹临时让我去给五保户送饺子，我送完就立刻跑去找你了……”
洛美娇漂亮的眼里盛满了委屈和怒气：
“顾承恩！你少拿村长叔当借口！”
“我看你就是觉得我不重要！你去找你那个青梅妹妹好了！”
顾承恩急得额角冒汗：“美娇！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心里只有你！今晚是大年夜，我……”
“哼！”洛美娇根本不听，“顾承恩！你心里只有我？那那个孙小芳算什么？”
顾承恩脸色一僵，眼神有些闪烁：“小芳？她……她就是邻居妹妹啊。”
“邻居妹妹？”洛美娇冷笑一声，打断他，
“好一个邻居妹妹！腊月二十三，是谁帮你缝补划破的棉袄袖子，一补就是大半天，还特意给你煮了姜茶？
腊月二十六，是谁家屋顶漏了雪水，巴巴地跑来叫你，你二话不说就去了，在她家待了快两个小时！
还有今天！今天是大年夜！
她家屋顶是纸糊的吗？非得赶在年夜饭前漏？非得让你去修？
顾承恩，你是她家的长工还是她专属的修理工？！”
洛美娇越说越气，声音带着哽咽：
“每次她找你帮忙，你跑得比谁都快！
她爹妈呢？她兄弟呢？稻香村就你顾承恩一个男人能修屋顶能帮忙？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这种时候！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顾承恩被洛美娇一通的质问逼得步步后退，语气也带着无奈和烦躁：
“美娇！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们家平时都不住在村里，过年才回来住一下，家里的房子有点问题很正常啊！”
“邻里邻居的，帮把手不是应该的吗？缝棉袄、煮姜茶那是她热心，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今天她家屋顶是真漏了，雪水都灌进屋里了，我爹是村长，我能看着不管吗？
再说，我不是一弄完就立刻去找你了吗？”
“应该的？热心？”洛美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顾承恩，你是不是傻？你看不出她看你那眼神？
每次只要我出现在你们面前，她都在旁边‘承恩哥’长‘承恩哥’短的，那语气那神态，是邻居妹妹该有的样子吗？她分明就是……”
“够了！”顾承恩也被激起了火气，声音也大了几分。
他本就因为来晚而愧疚，此刻被洛美娇这样咄咄逼人地质疑他帮助别人的动机。
“洛美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
我对小芳就是兄妹情分！
我帮她家，就是因为相识多年，是看在我爹是村长的份上！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今晚是大年夜，你非要在这里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小心眼？我闹得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