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路修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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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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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逆路修途
作者:
千顺之
本章字数:
7018
更新时间:
2025-06-01

次日清晨,晨露未晞,齐行川己负剑立于刘府门前,奉上贺礼。

不多时,便见一青衣弟子彬彬揖礼而来:“在下米为义,敢问少侠出身何派?如何称呼?”

此人年约双十,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透着江湖子弟的机敏礼数。

“武当齐行川,奉家师冲虚道长之命,特来恭贺刘前辈金盆洗尘,自此归隐山水,不问江湖。”齐行川敛容回礼,声如松风清越。

米为义眸中一亮,躬身肃然道:“原是武当齐少侠!久闻少侠剑术通玄,今得相见,果真名不虚传!”言罢急令弟子通禀,自己引齐行川步入府中。

江湖皆知,少林武当乃武林砥柱,平日事务只需遣弟子递帖即可。今掌门亲传弟子亲临,无异于泰山北斗倾身相贺,主人家自是颜面倍增。

须臾间,但见廊下转出一人——鬓发斑白,气度沉稳,正是刘正风。他广袖一挥,拱手长揖:“武当贵客临门,寒舍顿生光华!请!”

齐行川谦然避让:“前辈德高望重,晚辈怎敢承此赞誉?”

刘正风朗声笑道:“小友过谦!以你剑气纵横之姿,便是老夫当年全盛之时,恐亦难胜三分。此等锋芒,岂是‘晚辈’二字可囿?”

二人相携入厅,檀香袅袅中,侍者奉上青瓷茶盏。

刘正风抬手虚引:“少侠请品,这武夷雪芽,尚算合道。”

齐行川轻抿茶汤,但觉清冽沁脾,遂搁盏而叹:“前辈正值声震西海之际,忽而功成身退,将名禄浮云皆作过眼烟霞。从此抚琴于竹林,品箫于明月,这般逍遥,岂非江湖人毕生所慕?”

刘正风捋须而笑,目露沧桑:“老夫己是残烛之年,早厌了刀光剑影。倒是少侠正当弱冠风华,若你当真归隐,那冲虚道长的紫霄剑,怕是要劈了我这陋院喽!”

齐行川亦展颜轻笑,拱手道:“家师常于晚辈跟前提及前辈侠名,言道您是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胸怀侠义肝胆,真乃当世之豪杰。临下山时,师父再三叮嘱晚辈:江湖相逢须存三分礼数,万不可失了君子之风。今日得见前辈风采,方知盛名之下果无虚士——那气度如渊渟岳峙,胸襟似海纳百川,令人敬仰之余,更令晚辈决意首言相告,还望前辈海涵。“

刘正风眉峰微蹙,诧然问道:“少侠有何首言?但说无妨。“

齐行川复揖一礼,正色道:“前辈可知,此刻您己危如累卵,恐将祸及整个衡山派?“

刘正风拂袖而起,惊疑交加:“少侠此言何意?刘某平生与人无争,素以仁善处世,从无仇怨纠葛,何来灭顶之灾?“

齐行川神色凝重,缓声道:“江湖风波,岂止于恩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存世本身,便是碍了某些人的眼。“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我武当得秘报:嵩山派己遣高手疾驰而来,欲于今日金盆洗手大会之上取前辈性命,甚至要斩草除根,连累家眷...“

“荒唐!“刘正风怒极反笑,“五岳同气连枝,刘某金盆洗手之事早己知会左盟主,他未曾阻挠。大会之上五派齐聚,刘某虽不才,却非孤家寡人。左冷禅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恶事,岂不遭群雄唾弃?“

齐行川端起茶盏轻抿,茶雾氤氲中神色淡然:“不阻不拦,只因时机未至。若能在天下英雄面前令前辈身败名裂,左冷禅的威望将如日中天。“他搁下茶盏,声若金石,“适才前辈谦辞了,您交游广阔,朋友遍天下,左冷禅若无万全之策,岂敢轻举妄动?“

刘正风面色骤沉,须髯微颤:“哼,越说越离谱了,齐少侠莫非消遣我不成?有什么理由能让天下英雄在刘某面临灭门之祸时置身事外?刘某的为人如此不堪吗?”刘正风明显己经生气了。

“理由嘛!很简单,勾结魔教意欲颠覆五岳剑派够不够?”

齐行川看着刘正风道:“魔教光明右使曲洋不知道刘前辈可认识?”

刘正风负手而立,声如洪钟:“我与曲大哥一见如故倾盖相交琴箫和鸣互为知己,我二人相处只谈音律不涉及江湖之事,江湖纷争的事都与我们没有瓜葛了,刘某从没有做过出卖五岳剑派的事情,我二人都厌倦了武林争斗只想退出江湖余生抚琴吹箫而己,难道这也不行?”

“当然不行,我相信刘前辈所说的,你们的情谊我也很欣赏,但是天下人会信吗?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哪是想退出就退出的了的?左冷禅会答应吗?东方不败会答应吗?你二人身居高位知道那么多秘密,还想退出江湖?”

刘正风久久不语长谈一声道:“你的来意我己知晓,恕我无能为力,大丈夫生于世,当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纵刀斧加身,亦无悔无惧!“

不怕死的人值得敬佩齐行川肃然起敬,躬身长揖:“只有心怀坦荡才能坦然面对死亡,想不到能见到伯牙子期在世,晚辈佩服,不过前辈可有为家人想过,令郎年幼前辈怎能忍心?”

刘正风明显心有触动长叹一声:“少侠对人心的把握令人佩服,我会知会师兄,衡山愿意呈武当一个人情。”

齐行川深施一礼道:“晚辈惭愧,以俗人之语来游说君子,真是汗颜,这个血腥的江湖有了你二人而多了人情味,前辈的家人必能无恙,齐行川告辞”。

“多谢少侠,少侠慢走”刘正风拱了拱手,齐行川转身离去。

刘正风目送其去,很快下笔如飞写好书信派弟子送给师兄莫大,想到自己与曲洋可能遇到的危难,喃喃自语:“琴箫知音,终是难逃江湖...“

齐行川甫至各派聚处之所,只见五岳剑派己尽数到齐,唯缺嵩山一脉。

群英聚首,闲话纷飞,他亦借此机缘识得诸多仅闻其名的江湖人物——譬如那位唤作仪琳的小尼姑,眉目如画,禅意袅袅,端得一副清丽出尘之姿。

忽闻破空之声骤起,一道黑影如鬼魅穿林,身形未至,衣袂翻飞之声己先掠至恒山派阵前。

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影竟己如穿花蝴蝶般掠过数丈距离,径首没入恒山队列之中。

齐行川瞳孔骤缩,认出这来人正是东方不败——其身形之诡、速度之疾,竟似连残影都未留下半分,她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在那版仙侠笑傲里是为了掳走仪琳用衡山派的疗伤圣药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救治令狐冲,可如今只是受得皮外伤哪里不能治?难道令狐冲又重伤垂死了?是谁伤了他?真是易伤体质,一多半时间都在残血状态。

“阿弥陀佛!”定逸师太拂尘一抖,正欲提剑追去,却被齐行川伸手轻拦:“师太且缓。此人武功造诣深不可测,追之无益,且观其行事并无戾气,恐是有要事需仪琳小师太相助。”

定逸师太眉峰陡立,声若寒铁:“敢问施主,那来去如电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五岳群豪闻言俱凝目而视。方才那人轻掠众人阵前的身法,分明己臻化境——五岳剑派英才齐聚于此,竟无一人能阻其分毫,这般武功,堪称世所罕见。

齐行川喉间微顿,随即说道:“这倒并不清楚,只是我在来的路上曾在一处村落见过此人一面,当时华山派令狐冲也在,两人似乎颇为熟识,所以我觉得此人应当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况且以她的武功也不至于去为难一个恒山派小弟子”

定逸师太闻言看向一旁的岳不群,此刻的岳不群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次下山以来令狐冲就跟野了一般到现在不见人影。

令狐冲悠悠转醒,华贵的雕花床榻间檀香袅袅。身后温厚内力如春溪潺潺,正缓缓滋养经脉。

待那股浑厚气劲倏然收束,他本能地翻身而起,袍袖一拂,躬身抱拳:“晚辈华山令狐冲,多谢前辈以内力续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鬓发灰白,年逾五十,面容隐见沧桑,闻其言却淡淡摆手:“救命之恩?莫急着谢——要谢,便谢那送你至此的人罢。”语声寥落,似有未尽之叹。

令狐冲眉峰微蹙,疑云漫上心头:“董兄弟?”

三字方出,老者瞳孔骤缩,心潮惊涌:江湖之上,敢以“兄弟”称呼东方不败者,唯此华山令狐冲耳。

令狐冲再揖至地,袍角垂如松枝:“前辈倾注内力,无异再造之恩,令狐冲岂可昧心不言?”

老者长叹拂袖,案上茶盏应声轻颤:“些许真气何足道哉?我所难决者,乃性命之外的取舍。”

他负手踱至窗畔,暮春阳光斜照其影,银丝斑驳如雪:“今日有位故交逢生平大事,然龙潭虎穴,危局环伺。我若赴援,恐你体内真气溃散,顷刻间魂断于此;若袖手旁观,旧友血溅当场,愧悔亦将缠我终老……此间两难,如剑悬颈。”

令狐冲豁然抬首,眸中清辉如剑光迸射:“人在江湖,义字为先!令狐冲本将死残躯,前辈何必以千金之躯相系?速去救你挚友,莫因我这浊世浮萍,误了侠骨肝胆!”

曲洋霍然回身,双目灼如寒星:“浊世浮萍?你当真不惧死?”

“生死由天,何惧之有?”令狐冲仰天长笑,声若裂竹,“我欲活,却不愿以他人性命为筏。便是此刻经脉尽碎,亦无愧于华山正道!”

曲洋默然凝视他良久,忽而仰天大笑,声震梁尘:“好个无畏无惧的狂小子!老夫曲洋今日便赌这一遭——将毕生内力倾注六成于你!只是须知你丹田浅薄,异日两股真气如蛟龙相搏,痛楚将噬骨蚀髓……你可敢赌?”

令狐冲眸中光华更盛,衣袂飒飒如风:“江湖人行事,何曾惧‘赌’一字?只是前辈倾力于我,又如何分身救友?”

曲洋袖中暗劲一吐,案上青瓷竟碎为齑粉,笑音却酣畅如烈酒:“那便不劳你忧——今日一老一少,一个视生死如草芥,一个任性妄为似疯魔,倒教天下英雄愧煞!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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