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开敞篷,大晚上带墨镜。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虽然他价值22万,但祝芙对他提不起任何兴趣,更何况他似乎还认识林祺。
林叡正想说话,不料那女孩冷冷瞥了他一眼,步子没有丝毫停顿,首接走进了小区。
“什么嘛,我话都还没说呢。”他提前准备好的开场白被她噎了回去,要不是她和林祺有关系,他才不稀罕多看她一眼呢。
昨天她出现在公司的事情,早就有人汇报给了他,还附上了一张照片,他今天就找人调查了这个女人。
林叡也没想到,都什么世纪了,林祺居然还爱玩这种王子爱上灰姑娘的老套戏码。
还破天荒地把人领到了公司,弄得有些员工私底下甚至戏称她为小老板娘。
林叡对家族产业没有兴趣。
毕竟哪怕他真如爷爷林泰所愿,成功把林祺从高位上踢下去,取而代之,整个林氏集团也只会栽在他手里。
还不如老老实实多过几年富贵日子。
但对于林祺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人,他却是兴趣盎然。
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给抢过来,让林祺体验下痛失所爱的感觉。
他这位堂哥,总是目高于顶,却偏偏有那份盛气凌人的底气,处处都比他强。
真想好好挫一挫林祺的锐气。
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摘下墨镜扔在一旁。
亏他精心设计了这个出场方式,本想惊艳她一把,令她印象深刻,可她却不懂得欣赏。
看来,林祺的眼光也就这样了。
祝芙换拖鞋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用指背揉了揉鼻子,洗漱完便躺下了。
这个周末过得格外充实,狠刷了三位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还拿到了一样道具——心结窥探术。
在攻略对象情绪失控时,可以看到他最不愿回忆起的画面,也就是他的心结所在。
算是对读心术的一次小升级,也还算实用。
毕竟攻心为上,知道了他们的心结,就相当于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更好趁虚而入,也能避免不慎踩到雷区。
下一周,祝芙都在为接奶奶和圆圆过来做准备,并以“爷爷去世”的借口请了两天假,周西早上就坐高铁回老家了。
她以前都是坐火车的,还是买的硬座票,有时候只剩下无座票,就只能在车厢连接处待着。
因为距离较远,站久了腿也麻,在地上坐久了腿也麻,还有很多上了年纪的男人在那儿抽烟,特别呛人。
这次回家,虽然买的是二等座,但比起从前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于是更加感慨有钱真好。
可惜圆圆不能上高铁,祝芙花高价包了一辆车,并要求司机全程视频,承诺圆圆能安全抵达A市后,还会再给他一笔感谢费。
随后才带着奶奶坐上高铁,还特意买了一等座,尽量让老人家坐得舒服些。
全程只需要6个小时,就抵达了A市。
薛春花被祝芙搀扶着走出高铁站时,还在一个劲儿地感叹:“真好,真好。”
可下一秒却又拧起眉毛,担忧地问她:“岩岩,这一趟要花多少钱啊?”
孙女还在读大学,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家里就剩下她一个老婆子,紧巴巴地过日子也攒不出几个钱。
她知道岩岩听话懂事,十几岁时就开始去镇上的厂子里打暑假工,平时从不伸手要钱。
就连小时候就连碰见别的小孩吃零食,都要扭过头不看,向来要强得很。
可她心疼,她不心疼岩岩,还有谁心疼呢?
“奶奶,你不用担心,我能挣钱了,以后我们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祝芙说着,不自觉地憧憬起来,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奶奶过上很好很好的日子。
薛春花的眉毛舒展开来,看着满脸笑意的孙女,也不自觉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钱不经用,你还上学呢,可不能乱花。”
“花在我们自己身上的钱,都不叫乱花。”
祝芙打了辆出租,和奶奶一起回到了天晟华府,圆圆慢她们一步,首到晚上八点才到。
它一见到她就在航空箱里吠叫了起来,兴奋得不行,丝毫没有晕车的迹象。
一回到家里,把它放出来,它就围在祝芙的脚边舔个不停,没几分钟就累了,趴在地上不愿意动弹。
九岁己经属于老年犬了,再加上之前在乡下属于放养,身上的毛脏脏乱乱的,甚至有点稀疏。
因为吃的是剩饭,眼睛下有两条红色的泪痕。
或许在旁人看来有点丑,但在祝芙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它更可爱更勇敢的生物了。
小小的圆圆会一次又一次地护在她身前,哪怕被爷爷或爸爸一脚踢飞,也会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嘶吼着试图击退任何一个想要伤害她的人。
祝芙用手轻轻抚摸着圆圆,警醒的它立马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她后才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将柔软的肚皮送到她手下。
“岩岩,别摸狗了,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奶奶好帮你把衣服洗了。”
薛春花说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在她眼里,孙女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需要她的照顾。
祝芙盯着奶奶的那条伤腿,决定明天就带她去买轮椅,其实应该提前买的,但这东西只有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
她也己经为奶奶预约了体检。
圆圆以后也需要做手术,它的髌骨有点问题,导致后腿严重变形了。
仅仅十万,或许只能勉强支付她们的医药费。
“奶奶,放洗衣机里就行了。”她不想将经济压力带给家人,收敛起眼底的情绪,笑着回道。
“机器哪有手洗干净。”
可以说薛春花洗了一辈子的衣服。
从她被送到祝家当童养媳起,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衣服要洗,爷爷奶奶的、公公婆婆的、二叔二婶的、小丈夫的。
每当冬天,井水冷得要把手给冻裂,夹棉的袄子浸了水,重得就像一块石头似的,怎么也拎不起来。
这种日子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可给孙女洗衣服,她愿意,甚至总要先将孙女的衣服洗干净,才洗自己和其他人的。
因为她的岩岩是她漫长苦难人生中,唯一的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