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主人的姿势，轻轻拍了两下背，安抚可能造成的不安，然后转交给专门伺候孩子的婆子
刘昕舒展发麻的身子，等孩子离开房间，不禁感慨道：“好像又重了不少。”
“小郎君能吃能睡，当然长得快。”小丫鬟如是说。
“圆滚滚，肉乎乎的。”小怜一边接茬，手里比划，表示像个球。
小孩子睡着后蜷缩手脚的模样，不就是个球嘛。
“我看你才是个球。”刘昕斜了她一眼。
“哪有？”小怜伸长脖子颇有不服。
晚些时候又有人上门拜访。他们显然觉得想要讨好一位母亲，拿孩子说事更加妥当，所以礼物里有不少是孩子的玩具，花样意外的不少，好些是没见过的。
刘昕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当然，孩子还太小，那些玩具暂时便宜了某位童心未泯的年轻母亲。末了，她琢磨着亲自是不是该给两孩子设计玩具。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等找工匠捣鼓出什么新奇玩意，一份新的信件到了。
不是徐秉的，是新任凉王的。
虽然不是接圣旨，但规格也马虎不得。刘昕应对得很好，毕恭毕敬地听了一阵。前头都是些赞赏徐大将军如何如何有功，接着是连串包括物质和身份地位上的赏赐。年轻的徐府主母没太多情绪波动，最后听到凉王要求家眷速速前往凉州，外表恭顺的头才微微抬了起来。
这……
徐大将军家世过于简单，没有亲族，就一个新鲜的正妻加两个倒霉孩子，三个人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五岁。后院是有很多被人送来的舞姬美妾，但全没有名分，充其量只是婢女，军事化管理，打包整顿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财物倒是挺多。”刘昕看着满仓库宝物不禁感概，“在贸易节点当土皇帝真是滋润。”
小丫鬟阿女对于管账越来越乐在其中，清点账册的愉悦感让她整个人神采焕发。考虑到小怜毛毛躁躁容易出问题，猫妖有偷盗前科，最后刘昕安排了呆若木鸡的鸟妖当助手，两个人管着一堆搬运分类的大小丫鬟倒也条理清晰。
“三娘，告别宴都请什么人啊？”
小怜更关心吃席的问题、做人已经有段时间，她总算没问到时候都有什么好吃的这类过于直白的问题。
还能是什么人，不就是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那些女眷嘛。当然，私下关系更好的那些要额外再整一场，宴席的章程礼仪，酒水菜肴的档次，座位的安排等等都是细碎琐事很烧脑细胞的，刘昕记性是好，但烦躁感逃不掉，她忍下把摊满几张案几的请柬全都撕烂的冲动，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写字。
还得写得好看，考验名媛培训成果的时候到了。
作为坐火箭上升的暴发户，底蕴实在太少了，都没有几个撑场面分担主要压力的大婆子大丫鬟。这不是简单从外面买几个就能解决的，核心班底只能自己培养。
好容易熬到暂时喘口气的机会，刘昕让人烧了一大桶的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泡在里面忙里偷闲，然后问小丫鬟愿不愿意跟她去凉州。
“当然愿意啊。”小丫鬟很疑惑女主人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卖身奴，是自由身。”刘昕靠在桶边，仰头笑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嫁人就嫁人。”
“我干嘛要嫁人？”小丫鬟瞪大了眼睛，“待在三娘身边多好，吃得饱穿得暖，主人还特别宽厚。”
“去凉州可能……”刘昕看向天花板，有些心不在焉，“我说不准。”
她按照葛道长书房里的那些书采用了几种占卜方法，也不知道还没有入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占卜结果都有点‘混沌’，有好有坏。
好吧，有时候占卜者自己的解读更重要，但她没有经验。
“很危险？”小丫鬟反问。
“可能。”刘昕叹了口气。
“那有什么。”小丫鬟笑了起来，“阿女能活到成年就是菩萨保佑了，多吃一顿就是福气。”
“是这样吗？”刘昕看向她。
“我有个哥哥和姐姐都没能活到成年。”
好吧，当我没问。刘昕耸耸肩，眯着眼继续享受泡澡的乐趣，稍后想到了一个，突然站了起来。
“三娘子？”小丫鬟疑惑道。
“准备占卜用的道具。”刘昕回道，“让我算算不去凉州会怎么样。”
大凶。
连换三种卜筮方法，结果全是大凶。
“去西域呢？”她莫名心慌。
第五百七十八章 出城
占卜越算越多，未来却益发扑朔迷离。刘昕又尝试了几种法子，按照自己的解读，自相矛盾的地方比比皆是，最后她身心俱疲，扶额叹道：“关心则乱，这不是办法。”
“那就别算了。”小怜心直口快，“三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去西域……”刘昕抬头沉吟，“不不不，还是去凉州……”
小丫鬟觉得自己不该胡乱插嘴，但她很少看见自家主人如此犹豫，迟疑了一会，忍不住插话道：“三娘，这可不像你。”
“是婆婆妈妈了。”刘昕扯了张苦笑脸，“有了孩子，就像有了弱点。”
“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三娘只需管好自己。”小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似乎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讨好，声音显而易见地小了下去，“幼崽早夭很正常。”
“什么？”
某位年轻妈妈的耳朵好着呢，瞪着眼睛抓了过去。小怜只觉得脖子陡然发冷，旋即缩成一团，嘟囔道：“没说什么。”
小丫鬟也听了个真切，直接踹了一脚。托名媛速成班蹭课的福，这一脚尽显优雅，少说也有十四年功力，就是力道差了点。
“干吗？”小怜委屈巴巴地回瞪。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小丫鬟瞪得比她还大，“快跟三娘道歉。”
小怜的脸挤得像面上挨了几拳，嘴里犹自不服，“年景不好，母兽咬死幼崽不稀罕。”
“你还说。”小丫鬟急忙瞟了一样主人的脸色，“人哪能跟畜生比？”
“依我看，人还不如畜生。”小怜脾气上来，头开始铁了，“我可见过不少场面。”
“行了行了。”刘昕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摆了摆手道，“不要讲那些有的没的，先谈谈跟前的路线选择。”
游戏剧情重大分支呢。
“大不了回山里去。”小怜两手一摊，“管他什么将军什么王，没人管的地方才最自在。”
“你是猪八戒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分行李回家？”刘昕也不恼，甚至有些想笑，心情跟着开朗了许多。
“猪八戒是谁？”
“别老被无关紧要的细节牵着走。”小娘子手指敲着桌子，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小怜你带沙奴走。”
“什么？”在场几个人或妖都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
“然后咕咕鸡你带老二走。”
“咕咕鸡又是谁？”
“咕？”
“那我呢那我呢？”一直在那偷吃小点心的女装雄性猫妖竖起了耳朵。
“你哪凉快哪里待着去。”刘昕的视线在小点心上稍停两秒。
“要不三娘你赶紧生个老三，我来带。”猫妖的竖瞳都变圆了，“最好是个女儿。”
刘昕顿时被话气笑了，嫩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抽动着，最后咧嘴一笑，道：“哪天把你变成母的，一窝几只一窝几只地生。”
“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