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
作为徐大将军的正妻,社交无法避免。沙洲的贵妇圈都受过良好的世族教育,刘昕当初给人当义子只学了小几个月,古代精英教育的基础实在有限,有时会有种小学生旁听高中生谈论作业的错觉,给人种文盲竟是我自己的受挫感。
这事别以为把经典名著背下来就行,话题经常涉及不同的名家注解,没学过都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刘昕痛定思痛,咬牙又是花重金又是托关系,请了好些老师给自己开一对一学教学攀名媛树,琴棋书画乃至各家经典等等该学的知识点全点了个遍。不求门门精通,只求别人谈论的话题能听得懂插得上话,偶尔再来点精妙之语博个喝彩就行。
至于走文抄公路线背诵几篇千古名篇引得她人叹为观止的事情就算了,一来当下流行的风格不同,二来某人穿越前真的没那么多的古文积累。唯一的问题就是多提了两句,不小心把佛媛支系也点上了。
啊?
看着眼前年轻帅气的光头和尚,三娘子觉得有点牙疼,心说这面带桃花的俏和尚是怎么个回事?倒是旁观的闺蜜,某家眉飞色舞地表示这大师是位厉害人物,佛法讲得深入浅出,非常非常适合新手入门。
怎么有种无知少女粉爱豆的既视感。
算了,来都来了,那就听听吧。
不知不觉又两个月过去了,徐秉的信来了三次。可能是报喜不报忧,说的全都是好事,但翻来覆去就没提一家团聚的事情,催问得紧了,不咸不淡回了句凉州城内局势未定,三娘子和孩子先待在沙洲更稳妥云云。
哼,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刘昕撇撇嘴,在信里交代了几句,专心上午文化课下午运动课去了,偶尔插播团体操练,比如编舞排练或者阵型演武,小日子过得相当充实,有种重温学生时代的美。她甚至花时间与关系最好的沙洲贵女研究出几套舞蹈和战斗专用的服装,确保功能性之余兼顾了穿越者和土著的审美。
“三娘子,这些衣服真好看。”小丫鬟对新舞蹈服赞不绝口,可惜她不是舞蹈队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穿得花枝招展在那不停转圈圈。
好看那是自然。刘昕看着自己收罗的美人们在那唱唱跳跳,心情格外美丽。她斜躺着,大反派似的小手一挥手,豪气道:“跳得不错,都赏了。”
众女跳得更卖力了。
这就是昏君的快乐吗?刘昕突然感觉自己理解到了齐王世子组建女子卫队的爽点。
龙还没屠呢,自己好像先变成恶龙了。
“三娘,你笑什么?”正狗腿子一样给人捏肩膀的小怜探头好奇道。
“没什么。”刘昕笑了笑,“权力真是好东西。”
“啊?”小怜表示自己听不懂人类世界的门门道道。
刘昕接着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庭院里的一棵树。
小怜更摸不着头脑了。
“好多人死了。”刘昕说道。
“???”
“收拾一下。”刘昕站了起来,“马家二小姐还约我们城外骑射呢。”
这个世界的家族规训各自不同,汉家女子习武不是孤例,不过像徐大夫人这样搞成大阵仗的不多见。刘昕从美人中筛选出马术学得快的,又从徐秉西域带回的战利品中挑出十几匹白马,穿上定制的战袍和箭囊,手持低磅数的软弓,一支靓丽的女子骑射队便成型了。城外的靶场是半对外的,每回她们出现时,旁观总少不了凑热闹的闲散公子哥,就差一个旗帜招展锣鼓喧天了。
“下次该收他们门票。”刘昕如是说。
“门票?”马家二小姐闻言眯眼笑道,“是个好主意。”
“当然是好主意。”刘昕哈哈大笑,转头示意旁边的侍女开始。不愧是徐大将军的夫人,旗帜和乐器一应俱全,指挥调度同样颇具章法。骑马的劲装美人们组成行进队列,跑动成不停旋转的大圆圈,每骑临近同个靶子都口呼长音射出手中的箭矢。就是有个训练时间过短的问题,中靶率不是很高,后面的草垛上成了承担主要伤害的倒霉蛋。
旁观的公子哥倒不会因此喝倒彩,中不中是一回事,姿势帅不帅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偶尔看见几个动作好看的美人越过,叫得格外卖力,更有闲的蛋疼的好事者,摇头晃脑开始编排乐府。
刘昕见过不少大场面,也在大人物跟前跳过舞,她无视这些干扰因素专注于目标,命中率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到了后来干脆自行增加难度,在马鞍上以不同的姿势射出,虽不敢说指哪打哪,但收获一圈小粉丝不在话下,小半个月过去,沙州城因此多了不少周边。
“徐夫人髻?”刘昕瞅了眼镜中的倒影,挑眉道。
“现在不少贵女在学三娘的发髻。”小丫鬟给主人盘着发,神情格外得意,毕竟这款发髻她也有功劳。
都是闲的。刘昕心想,她这款发型好看不好看她不清楚,就是图个骑马射箭方便。
当然城里也不是都是赞同的声音,根据猫妖间谍大总管的报告,某些家族认为刘昕过于张扬了,甚至觉得她会带坏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妇。
“如果换个故事背景,他们会不会骂我祸国妖姬?”刘昕反问。
“比如?”猫妖睁大眼睛。
“自己找书看。”刘昕挑眉道。
“当祸国妖姬有什么不好?”这时小怜忍不住插嘴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才叫活过。”
刘昕看了看她,歪头笑问:“如果不呢?人类社会是讲规则的,不能想野兽那样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这不许那不行,还不如死了。”小怜插手道,“还是山里好。”
五百七十七章 占卜
两个孩子非常健康。小儿子小归小,肚子饿了哭声中气十足得很,乳母说他吃东西力气也很大。大儿子小沙奴已经能走能跑,精力旺盛,一放下地如同上好发条的玩具,噌噌噌直往前面窜,照顾他的丫鬟婆子们都有点追不上。
“少爷跑得真快。”小怜笑嘻嘻道。
可不,只见那团肉嘟嘟的玩具扑着过来了,就是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喊什么。
小丫鬟提前截住,把小人抱了起来。
“抱过来吧。”斜靠享受小怜按摩的当家女主人眯着眼,神情像是享受悠闲午后的母狮。
难得落进母亲怀里的小沙奴格外开心,咿呀咿呀的同时胖乎乎的小手缠着母亲的脸。婴儿特有的奶香让刘昕吸了吸鼻子,她仔细看了看这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伸手点了两下他的小鼻子。
像我多一点点。
“叫麻麻~”刘昕心情不错,夹着嗓子逗孩子。
“麻麻~”沙奴听话极了,抱着母亲不愿撒手,“麻麻,麻麻~”
“欸~~”
不愧是我生的,萌得人心肝发颤。
乖,让麻麻亲亲。
大量的皮肤接触有助于增进依恋关系,当然,前提是没有被孩子没完没了的胡闹磨光耐心。好在如今有大堆伺候人的下人,刘昕作为这院子里权力最大的存在,她只需享受最好的部分。
小家伙在身上爬来爬去,爬累了坐在那里拍手,好容易折腾到累了,张大嘴巴打了两个哈欠,团成个小小的煤气罐,睡着了。
秒睡本事倒像他家阿父。
女主人不用说什么,小丫鬟很有眼力劲地把小家伙抱了出来,熟练地改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