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简直难以下口。只是肚子实在饿的难受,囫囵吞下垫了点东西,终于感觉好了那么一点。
等到天黑,躲在村里最好的那个房子里,关门关窗前刘昕从往外瞟了一眼,只觉外面全然一片混沌,黑乎乎的山林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横亘着,远远的还能不时听见各种各样动物的叫声,她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实际上,这个晚上注定不踏实,陌生又可怕的环境睡得本来就不安稳,半夜又有奇怪的声音吵闹,刘昕坐卧起来,小心翼翼摸着墙搬开窗户的挡木板,发现远远竟然有不少火把在晃动,同时地面晃动,听着像是马蹄声。
不安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刘昕略一思索躲在了那章破床底下。村民们是带走了很多东西没错,但那些大件物品可是留了下来。不过,在底下又感觉有什么好像不对,她连忙又穿了出来,摸黑把原本拴好的房门全都打开做虚掩状,然后才回到了床底下。
没过多久,杂乱的马蹄声进了村。刘昕趴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只有一道道火光从窗户木板的缝隙透露进来,然后快速地变换着角度。
十七骑。她心想。
骑兵进村后很快就闹出很大的动静,隐隐约约还有女人的哭声,刘昕听不真切。过了很久才听见外面乒乒乓乓有人进了院子,叽里咕噜说这话,都是些口音浓重的语言,而且用词她很不习惯,听了半天只能勉强听说大概的意思,好像是分配房间。随后,她躲着的那间房门被重重推开,火光照耀,几只大脚出现,带进来一屋子的酒气。
“**,这破地方人逃光了,啥破玩意都不给留几个。”其中一人说道。
“暂且歇息,等我们兄弟投了那渠巨,日后自有荣华富贵。”
这些人也不讲究,说着胡乱地把东西扔在床板上,然后倒头边睡,很快鼾声惊天动地响了起来。刘昕怀疑这些人不是什么正经人物,躲在床底怕得要死,本来想一直趴下去,结果被自己肚子发出的轰鸣声吓了一跳。
该死的,那几个酸果子根本就不顶事。
有那么一刻,刘昕以为自己死定了,她万念俱灰,干脆鸵鸟地装死起来。不过等了一会,发现上面鼾声依旧,似乎被没有被某人的咕噜声所惊醒。
夜更深了,刘昕自感虚惊一场,她见房间里的两个醉鬼一直没有动静,胆子终于大了一点。实际上,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让人饥肠辘辘,也让腹鸣声更加明显。在心里反复挣扎了一番后,终于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好浓的酒臭。
此刻隔壁也像是鼾声一片。刘昕爬到背光处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床上两个醉汉,然后贴着房门出透过半掩的空隙往外瞟了一眼,没人。于是缩回来,摸摸索索往醉汉们扔东西的地方移动。过不起来,很快她就摸到了几个包裹。
此刻的心情可谓紧张,但同时又有些激动。她借助触觉分辨物品,一个包裹里像是财物,另一个小点的,里面似乎都是些工具,还有一个,捏了一把手感有些奇怪,心头一动,掏出来轻轻咬了一口,果然是干粮。刘昕不敢全拿,她每样捞了一小点——几个碎银,一个火镰,还有几份干粮,然后把包裹重新打包好放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当她回身准备钻回床底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强人已然坐立起来。
第二章 伤员
看见对面起来一个,刘昕顿时被吓得寒毛直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但没想到这个什么都不做的操作反倒取得了成功,只听那人嘟囔着爬起了起来,压根没注意到躲在阴影里的某人,摇摇晃晃走到外面,撒尿去了。
这尿劲还挺大,哗啦啦的。只是这人很不讲究的样子,多走两步都不愿意,就尿在房门外不远的院子里,嘴里还哼哼呼呼的,似乎觉得释放压力是件很畅快的事情。
刘昕没空管别人的公共卫生道德,他趁此机会连忙躲回床底下,啃了两口干粮。这干粮是真的干,咬起来也没什么味道,不过对于几乎饿了一天肚子的小孩子身体来说,这一顿足以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躲在黑乎乎的床底下,房门口透进来的光白晃晃的非常耀眼。刘昕继续一动不动,眯着眼睛集中注意听了好半天,确认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钻了出去。
那些人,应该走了吧。
缩着身子探头探脑,检查各处以便确认安全。那些人的确已经走了,但是留下了十七骑之外的一个人。转过一处宅院的时候,刘昕刚探出小半张脸,便看见了一抹白色。
是个女人,一个双手被绑在柱子上的年轻女子。
一开始因为角度的限制只能看到部分,等移步换景走得近了,很快发现女子身上什么都没穿,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再近一点,又看清她的模样,长得还算好看,不过比起这个,更让人在意的是白色的娇嫩肌肤上的可怕淤痕。刘昕越走感觉心跳越乱,一方面他穿越前从没见过女孩子赤条条的身体,而另一方面,是眼前的场景太过触目心惊,很显然受害者在昨晚遭受过惨无人道的对待。
刘昕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都快堵住嗓子眼,惊讶,恐惧,乃至是愤怒都全涌了上来,混在一起,一时之间分辨不清。
“水……”
几不可闻的微弱声音传了过来,也打断了刘昕复杂的心情,她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贴近女孩的嘴边,这才听了个真切。
还活着。刘昕莫名舒了口气,她站起来环顾四周,从昨日白天还没有的新垃圾中找到片摔破的锋利陶片割断了绑人的布条,小心把人放下,然后又找到几个勉强可用的容器,跑去村边的小河大了点水。等到一点水润唇,毫无血色的女孩子又张了张嘴,涣散的眼珠子仍然没有焦距,神情恍惚的喃喃有言。
“阿母,阿父……”
刘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趁着她张口的间隙,小心翼翼又扶着送进几点水。
她快死了,尤其下边的伤口,刘昕从没见过那样的惨状,不敢正眼细看。她忍着周围难闻的石楠花腥味,找到了几团被撕烂的布条,把多余的水倒上去,然后小心擦拭女孩满是污渍和血迹的身体。
这次的操作很是让人为难,一方面需要仔细擦拭,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好意思细看女孩子毫无掩饰的身体,纠结了好一会,勉强找了个理由咬着牙继续。
怕什么,我现在也是女孩子,至少身体上是。
花了不少功夫,又打了不少次水,刘昕跑前跑后,终于把女孩的身体勉强擦个干净。这个过程中,刘昕的手由于穿越前苍白的生理阅历使简直不听使唤,她的目光刻意地逃避那些不可言的部位,但随着工作的进行,她的心情在变得哀伤的同时,又莫名的愤怒。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孩子。
发育得马马虎虎的胸脯上淤青尤甚,甚至还有不少牙印,重的地方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准备撕下块肉。至于下面某个部位受创更为可怕,光光清洗血污和其他污秽就让刘昕换了好几次水,到了最后她再无扭扭捏捏之态,眼里只有可怜的病人。
等到收拾妥当,找来女孩衣服的残片盖住几个地方,又见女孩似乎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