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生长,率先一步迈入中年,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看见鲤鱼比看见大白腿还亲的钓鱼佬。
牢驴显然不是钓鱼佬。
他平常也没少发色图。
江怜甚至通过他转发的色图分析出了他的性癖大概是什么,方便用来刷好感。
事实证明她这样做的效果显著,牢驴显然很喜欢她转发给他的色图,唯一让她困扰的是,牢驴经常会发表如下评论:
“这是你吗?这就是你!我草饲你!”
然而他次次都光说不做。
唉,男人。
不过这样不挺好?
在网上乐一乐得了,别当真,当真了伤感情。
难道牢驴非要她当面拒绝了才满意?真是搞不懂,她又不喜欢牢驴,兄弟就是兄弟啊,是不能变成妻子的,她又不是男同。
实在不行,万一牢驴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她就跟牢驴摊牌呗。
到时候她就对他说:
“对不起呀,牢驴,你是个好人,可我不喜欢你。”
可要是这么做的话,她跟牢驴以后可能……就没以后了,表白就是这样啊,就像碎掉的镜子。
碎掉的镜子是不会恢复如初的,即使收集了每一片碎片把它们好好的拼在一起,裂缝也会永远存在。世界上对玻璃研究最深的科研组在东京大学,最顶级的磁控生长仪器超过一百万美元,可是连断掉的离子键也不能修复,更要如何修复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
表白了,拒绝了,那之后呢?还能跟以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安然若素地继续当朋友吗?
江怜不知道,她觉得可能……可能不能,因为感情已然变质了。
那总不能答应吧?不不不兄弟,这也太变态了!
努力经营多年,结果毁于一旦?
唉。
结果又是这样吗……
难顶。
江怜像个呼吸灯,身上的光跟着心情好坏时明时暗。
她唉声叹气走在小区里,手里拎着把菜刀,眼睛瞪得像铜铃,寒光四射——这不是形容,而是陈述,真有两道光从她的眼里照出来,亮度颇高,能一直延伸到路那头。
这是她新开发出来的功能。
江怜意外发现她其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身上的光。
哪儿发光哪儿不发光,光有多亮……
虽然有点不太容易,就像玩枪战游戏需要跟枪,她得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做到。
最后的成果就这样——
她把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手电筒。
除了几乎看不到影子以外,她对自己的灵机一动相当满意。
但这说不定是好事,谁知道影子里都藏着什么东西呢?
江怜这样想着,随便爬上了一栋居民楼。
原本黑咕隆咚的楼道被她身上的光照得彻亮,江怜盯着惨白的墙面看了会儿,觉得有点刺眼,就皱着眉调低了自己的亮度。
站在一楼,她抬起头,往楼顶看。
透过扶手间狭小的孔隙,她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人,也没有鬼,偌大的一栋楼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江怜又闭上眼。
她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平时再怎么安静再怎么深的夜里也总会有些嘈杂声音,车辆行驶、电器运作、风吹雨打树摇动……
这份诡异的安静时刻提醒着江怜,她已不在阳间。
可她倒不怎么害怕。
手里有刀,办事不慌。
恐惧来自于未知,更来自于火力不足。
江怜不仅有刀,还有牢驴留下的绝大部分家当,还有一身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怪力。
所以她有什么好怕的?
莽就完了!
踏踏踏。
就算穿着绣花鞋,江怜的脚步依旧轻快。
她飞速来到一楼东边的那扇防盗门前,咚咚咚敲门。
门被她敲得山响,就算是猪也该被吵醒了,可门里依旧没丁点动静。
是没人?还是有人,但听不见敲门声?
或者……里面的东西故意装作没听见?
江怜思索了一番,决定进去看看。
于是她抬腿,蓄力,踹。
“轰——”
宛若雷鸣,低沉巨响击穿了小阴间的一片死寂。
巨响过后,江怜缓缓收回了腿,面沉如水。
她没能踹开这扇防盗门。
并非是她无往不利的怪力突然失效,也不是防盗门的质量实在太好。
而是墙后有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
江怜吸了口气,捏紧拳头,一拳锤在了门框旁的墙面上。
但墙面并未被她一拳轰出破洞,而是以她拳头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出了凹陷的,蛛网般的裂纹。
江怜暗道一声果然,接着并指为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裂纹中心刺了过去。
这次,她终于击穿了墙面。
在飞溅的碎砖与灰尘间,鬼新娘骤然发力,她的纤纤玉指好似烧红的餐刀般轻易撕开了墙面,抓住了防盗门的门框。
“吱呀——”
尖锐刺耳的金属扭曲弯折声响起。
面无表情的,江怜把整扇防盗门连带门框都从墙上扯了下来。
于是,门后那阻碍了她破门而入的东西终于展露出了真容——
是一面墙。
防盗门后,无声地矗立着一面墙。
门早已经被这面墙封死了。
可江怜知道,只有一面墙的话,就算再加上防盗门,也不太可能挡住她的那一脚。
恐怕,墙后还有东西。
于是江怜不再犹豫,她开始动手拆墙。
最初是一层墙皮和红砖,再往里是混凝土,混凝土再往里,就只剩下了黄土——无穷无尽的黄土。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江怜终于再次见到了混凝土,红砖和墙皮。
紧接着,绯红月光从天而降。
沐浴在绯红月光之中,挖穿了一整栋楼的江怜举目四望。
她看到整个小区,所有居民楼都沉默地矗立在绯红月光之下,像复活节岛的石像。
难道说,她想,这些居民楼……
它们全都是实心的?
——
17.一张脸
“呼……”
江怜长出一口气。
她脚边尽是黄土,砖头和水泥块。
她面前,一栋居民楼安安静静地屹立着,靠近江怜的墙面上有个足有一人高,深约半米的大洞,洞里面除了黄土还是黄土。
这是第五栋楼了。
跟前面的四栋楼一模一样,它也是实心的。
单元门倒是敞开的,部分阳台门也没关,但只要走进去,就会发现它们其实徒有其表——不管是单元门还是阳台都很“浅”,只要往里面稍微走几步,就能走到头。
走到头之后,能看到的就只有墙。
把墙挖开,墙后面只有黄土。
而江怜纯粹是在随机挑选目标,她走到哪一栋楼旁边就选中哪一栋楼开挖。
这样来说,她或许可以直接得出结论了——
偌大一个小区,除了婚房所在的那栋居民楼,其他居民楼全都是不能主人的样子货。
这让她不由得联想到了游戏。
众所周知,不是每个玩家都有台高配电脑,因此,确保游戏能在玩家们那配置不一的电脑上流畅运行就成了让绝大部分游戏公司头疼的问题。
虽说随着时代进步科技发展,追求更有真实感的游戏是大势所趋,可就算把全世界计算机的性能摞一块也不可能模拟出一个接近真实的世界。
因此,为了在“尽可能追求真实感”和“流畅运行游戏”之间找到平衡,游戏公司们可谓煞费苦心。
江怜就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