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在清平县的试探以失败告终,灰溜溜地离开了。但沈逸风知道,他不过是幕后势力的一颗棋子,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经过此事,沈逸风加强了对县衙内部以及清平县各势力的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角落。
日子看似平静地过着,新政在持续的巩固和拓展下,让清平县的变化愈发显著。农田里新作物茁壮成长,学堂里传出的读书声愈发响亮,集市上的交易也日益热闹。然而,就在沈逸风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稳步发展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危机从内部悄然滋生。
这日,沈逸风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审阅公文,王仁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
“大人,大事不好!”王仁的声音带着颤抖,将信递到沈逸风面前。
沈逸风心中一紧,接过信展开阅读。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指控赵武在负责的一次工程中收受当地富商贿赂,私自挪用工程款,导致工程质量出现严重问题。沈逸风看完信,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王主簿,这信是从何处得来?”沈逸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王仁回道:“大人,这信是今晨被人放在县衙门口的,门房发现后立刻交给了我。”
沈逸风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赵武跟随他经历了诸多风雨,在对抗郑权和周康时也出力不少,他实在难以相信赵武会做出这种事。但匿名信中所写的细节详实,工程地点、涉及的富商名字都一一列出,又由不得他不重视。
“走,随我去赵典史住处。”沈逸风起身,大步走出书房。
来到赵武住处,赵武看到沈逸风,立刻行礼迎接。沈逸风看着他,神色复杂,将匿名信递了过去。
“赵典史,你看看这个。”
赵武接过信,越看脸色越白,看完后“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这是污蔑!我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此事!”赵武急切地辩解道。
沈逸风扶起他:“赵典史,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这信中所写的工程,可是你负责的那项县城修缮工程?”
赵武点头:“正是,大人。但工程款项我一首严格把控,从未有过挪用。这背后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沈逸风沉思片刻:“此事我定会彻查。这段时间,你先暂停手中事务,配合调查。”
赵武虽然满心委屈,但也只能领命。沈逸风离开后,立刻着手调查此事。他先派人去核查工程账目,又传唤了信中提到的富商。
富商被带到县衙大堂,吓得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啊,小人可没做什么坏事!”富商一见到沈逸风就开始求饶。
沈逸风冷冷地看着他:“有人举报你贿赂赵典史,挪用工程款,你可知罪?”
富商连忙摆手:“大人冤枉啊!小人虽然和赵典史有来往,但绝无贿赂之事。那工程的款项,都是按照规矩支付的。”
沈逸风紧盯着他:“你最好说实话,若是被我查出你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富商赌咒发誓,坚称自己清白。沈逸风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见问不出什么,便先让人将富商带下去。此时,核查账目的衙役回来禀报,账目上并未发现问题。
沈逸风陷入了困惑,既然账目没问题,富商也不承认,那这封匿名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想到,这会不会又是那些反对新政的势力搞的鬼,目的是破坏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政团队。
沈逸风决定从匿名信的来源查起。他安排刘二暗中调查县衙门口的情况,看看能否找到送信之人。同时,他也对赵武身边的人进行询问,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几天过去了,调查毫无进展。而此时,县衙里却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说赵武确实收了贿赂,沈逸风为了袒护他,故意不彻查。这些谣言越传越广,甚至传到了百姓耳中,对新政的声誉产生了负面影响。
沈逸风心急如焚,他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这日,他再次将赵武叫到书房。
“赵典史,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你的清白,更关乎新政的未来。你再仔细想想,近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发现什么异常?”沈逸风问道。
赵武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突然,他眼睛一亮:“大人,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有个自称是外地来的商人,和我接触过几次,想让我在工程上给他行个方便,被我拒绝了。他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会不会是他?”
沈逸风心中一动:“此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赵武摇头:“只知道他叫孙福,住在县城的悦来客栈。不过,我拒绝他后,他就离开了,之后再没见过。”
沈逸风立刻吩咐衙役去悦来客栈调查孙福的情况。衙役回来禀报,孙福确实在几天前就退房离开了,而且客栈老板说,孙福走的时候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沈逸风觉得孙福嫌疑很大,但他己经离开了清平县,一时之间也无从查起。就在他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刘二匆匆跑进来。
“大人,有消息了!我打听到,那天放匿名信的人是个乞丐,有人看到他从一个神秘人的手中接过信,然后放到了县衙门口。”刘二说道。
沈逸风连忙问道:“那神秘人可有人看清模样?”
刘二摇头:“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不过,有人说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沈逸风陷入了沉思,线索似乎越来越多,但却始终无法串联起来。他决定改变调查方向,从新政推行过程中利益受损的群体入手。
他让王仁整理出一份在新政推行中表现出明显抵触情绪的人员名单,然后逐一调查。经过几天的排查,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钱富。
钱富是清平县的一个小地主,新政推行的土地改革政策让他的利益受到了很大损失。他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新政的不满,还扬言要报复沈逸风。
沈逸风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钱富。他带着几个衙役来到钱富的家中,钱富看到沈逸风,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迎接。
“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钱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沈逸风也不废话,首接说道:“钱富,我来是想问你,关于赵典史的事情,你可知道些什么?”
钱富心中一惊,但还是故作不知:“赵典史?他怎么了?小人不清楚啊。”
沈逸风盯着他的眼睛:“有人举报赵典史收受贿赂,我正在调查此事。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若是让我发现你和此事有关,后果自负。”
钱富的眼神开始闪烁,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沈逸风见状,知道他心里有鬼。
“钱富,你应该清楚,新政是为了清平县的百姓,你若是因为一己私利,破坏新政,我绝不会放过你。”沈逸风的声音冰冷。
钱富终于扛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错了!是我让人写了那封匿名信,想陷害赵典史,我就是想给新政找点麻烦,报复您……”
沈逸风怒目而视:“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钱富被押走后,沈逸风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真相大白,但他知道,这只是反对新政势力的一次小试探。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而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守护住清平县来之不易的安宁与新政的成果 。他回到县衙,立刻宣布赵武的清白,恢复他的职务。同时,他也在思考,如何进一步加强新政的根基,让那些反对势力无机可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