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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瑾站在三十八层的玻璃幕墙前，指尖无意识着烫金邀请函。
仲夏的阳光穿过云层，在“寰宇医疗集团”的标志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晕，他望着楼下如蚂蚁般蠕动的车流，喉结轻轻滚动——这是国际医疗设备展的首通车票。
“曹先生，请。”秘书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中央空调的冷风裹挟着雪松香迎面扑来。
会议桌尽头的老者将平板转向他，三维投影在空中炸开蓝光：“我们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智能监护系统的全链条优化。”
赵璃把醒酒汤放在玄关时，智能锁正发出急促的提示音。
她看着监控屏幕里曹瑾扯松领带的动作，那人西服肩头还沾着夜露，却己经在用德语接听越洋电话。
指尖在触控屏轻点，客厅的落地灯自动调成琥珀色，加湿器涌出他惯用的乌木沉香。
“你该换个智能手表了。”她忽然出声，惊得曹瑾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男人转身时眼底还凝着未化的冰碴，却在看到流理台上升腾的热气时骤然消融——砂锅里翻滚的鸡丝粥正咕嘟作响，料理台上七只玻璃罐整齐排列着护肝片和维生素。
深夜两点，曹瑾的钢笔在图纸上拉出尖锐的折线。
赵璃赤脚踩过地毯的簌簌声混着键盘敲击声，像首不成调的小夜曲。
当她捧着热牛奶倚在书房门框时，男人后颈凸起的骨节正随着绘图动作起伏，如同暗礁刺破月光下的海面。
“柏林那边要求增加冗余模块。”他突然开口，伸手将人拽进怀里时图纸哗啦散落。
赵璃的膝盖抵着真皮座椅边缘，鼻尖撞上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檀香混着龙井茶的气息在体温烘烤下变得滚烫。
显示器蓝光映着两人交叠的侧脸，曹瑾握着她的食指划过三维模型：“这里要植入动态感知芯片。”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赵璃突然仰头咬住他的下唇，这个带着龙井茶香的吻让数位笔咕噜噜滚到地毯上。
晨光刺破云层时，曹瑾正站在寰宇集团的投影幕布前。
当他用全息影像拆解出第七套解决方案时，德国代表突然起身鼓掌。
赵璃在首播画面里看到他左手小指无意识蜷起——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此刻却在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面前行云流水地签下合约。
庆功宴的霓虹在窗外流淌，曹瑾扯开领带将赵璃压进沙发。
威士忌的琥珀色残留在玻璃杯沿，他的拇指正着她锁骨处的红痕：“今天怎么想到送醒酒汤？”尾音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中，赵璃看着他瞳孔骤缩——屏幕上是封匿名邮件，标题栏猩红的“警告”二字正在闪烁。
曹瑾的指节在笔记本触控板上摩擦，生出灼热的温度。
那封匿名邮件的附件里，三组异常数据像毒蛇一般盘踞在折线图顶端。
赵璃的指尖刚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肩胛，窗外突然炸响的惊雷，震得投影仪嗡嗡作响。
雨幕中，“寰宇医疗”的霓虹招牌在玻璃上洇出猩红的水痕。
“第七代监护仪的动态感知参数被人修改过。”他将赵璃拽到自己膝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滑动鼠标。
监控视频里，研发部副主任林禹最后一次刷卡进入实验室时，腕表在门禁感应区多停留了0.3秒——正是曹瑾演示动态芯片原理的次日。
暴雨砸在迈巴赫天窗上的声响，令人心悸。
曹瑾扯开领口透气，车载香氛系统自动释放出的雪松香，混合着赵璃递来的冰美式的苦味。
当寰宇集团地下三层的应急灯在眼前亮起时，他忽然攥住正要下车的赵璃：“他们的真正目标，是今晚要植入临床实验的阿尔法模块。”
赵璃反手将他的铂金袖扣转了个面，金属棱角在掌心压出红印：“记得你教我的吗？错误代码最喜欢藏在最完美的数据堆里。”她的睫毛在安全通道的绿光里扑闪，手机突然弹出德国实验室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躺在无菌舱里的原型机，此刻胸腔位置正闪烁着异常的红光。
凌晨三点的实验室像座水晶棺材，曹瑾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的线缆。
当他将万用表探针扎进第37号接口时，赵璃忽然按住他的手腕：“你闻。”空气中漂浮着极淡的苦杏仁味，顺着通风管道渗出的雾气，正在腐蚀铝合金操作台。
“氰化氢泄露警报！”机械女声炸响的瞬间，曹瑾扯着赵璃滚进防爆舱。
透过三重钢化玻璃，他们看着墨绿色的毒雾吞噬了实验台，那台价值千万的原型机在腐蚀中露出内部被篡改的电路板——本该植入动态芯片的位置，此刻塞满了伪装的石墨烯电池。
“帮我黑进楼宇控制系统。”曹瑾将笔记本电脑推给赵璃，自己则扯开通风管道盖板。
当赵璃破解到第七重防火墙时，听见管道深处传来沉闷的敲击声——那是他们初见时她教他的摩斯电码，两个短音接一个长音，在死亡威胁中拼出“相信我”。
晨光刺破毒雾时，曹瑾满手血污地举着被拆解的反应罐。
德国代表团的掌声在监控镜头里显得有些失真，他却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盯着林禹腕表反光里的画面——那人在鼓掌时，表盘内侧隐约露出半枚黑鹰图腾。
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彩色射灯，曹瑾贴着赵璃的腰，滑进消防通道。
安全出口的绿光照亮他手机里的三维建模图，被替换下来的石墨烯电池在模拟程序中突然释放出诡异的脉冲波。
“他们故意让我们赢下这局。”他咬开赵璃肩头的珍珠扣，在她锁骨的咬痕上覆盖上新的印记，“那些氰化物……太容易被发现了。”
赵璃忽然踮脚舔掉他耳后的血渍，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终止在突然震动的智能腕表上。
曹瑾看着自动开启的卫星地图，代表林禹的红点正在向城郊移动，而那个方位，正是寰宇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天穹科技的总部所在地。
月光漫过酒店露台的时刻，赵璃看着曹瑾将红酒泼进观景池。
殷红的酒液在池底勾勒出的形状，竟与林禹表盘里的黑鹰图腾完美重叠。
池水晃动的波纹中，她恍惚看见自己穿越那晚错拿的手机，锁屏照片里曹瑾身后的背景墙上，似乎也印着同样的暗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