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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坐在车后座，头倚着窗户玻璃，元宝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几眼，心里担心，忍不住小声问：“还好吗？要不然我去药店给你买点儿药？”
苏暖暖木然盯着车窗外，半晌，轻声反问：“今晚周汝的热搜几点上？”
元宝愣了下，回道：“好像是安排了十一点，十一点流量比较集中。”
苏暖暖闭了闭眼，随即道：“和柳易说，闹得越大越好。”
“我要她身败名裂。”
她不信顾夜寒今天下午过来，跟周汝无关。
她会杀鸡儆猴给夏如烟看。
苏暖暖半夜下身痛得痉挛起来，她几乎是被小腹的疼痛生生从梦里抽离出来。
“怎么了？”元宝听到动静，立刻开灯跑了进来。
元宝担心苏暖暖的精神状况，所以今晚直接睡在了外面沙发上。
苏暖暖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冷汗将头发打得湿透，只是捂着自己的小腹痛哼。
元宝立刻掀被子看是怎么回事，被子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苏暖暖的睡裤已经被血浸湿了半条！
“天……”元宝吓得一声惊叫。
她转身就要去拿手机，苏暖暖这情况必须要打120！
刚转过身，衣角就被苏暖暖用力攥住：“不要打电话……”
“可是这怎么办啊？”元宝被吓得几乎语无伦次。
苏暖暖懂得医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顾夜寒太过粗暴，时间又过长，让她里面的肌肉撕裂拉伤了，其实元宝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有些流血。
“买点儿止血药就好……”她喘着气回道。
“那我去买药！你好好躺着别动！我马上回来！”元宝吓得鼻涕眼泪直往外流，抓了包就往外跑。
苏暖暖痛得几乎意识都要模糊了，浑身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她甚至分不清楚是在流血还是在出汗。
这是她车祸难产留下的后遗症，下边肌肉僵化，每次来例假的时候，痛经痛得厉害时，一定会肌肉抽搐，但是没有一次痛得像今天这么厉害。
止痛药就在床边的行李箱里，她想下床去拿，刚撑起半边身体，便一头朝床下栽去。
“小哑巴！”
她可能是做梦了，用头栽下去的姿势，都没觉得痛，还听到了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小哑巴。
已经有好多年了，没听过有人这么叫她。
……
苏暖暖患过一段时间的自闭症，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安晴和苏立国还没离婚。
为什么患自闭症，她自己都已经忘了，大致是跟安晴和苏立国有关的。
其实梁美如不用一再威胁她怕她说出那些丑事，因为苏暖暖根本不会表达自己，她说不出来。
一直到她上了小学，这个毛病才逐渐好转。
所以其实一开始去顾家时，苏暖暖不会说话。于是顾家的人背地里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小哑巴。
但是只有一个人会当着她的面这么叫她，总是用不耐烦的表情和语气，从不叫她的名字。
于是苏暖暖就默认为，这是她和顾夜寒之间最独特的称呼，这是他们两人关系很亲近的表现。
顾夜寒也曾差点儿拥有一个妹妹，但是他的妹妹在他妈肚子里夭折了，缺氧而亡。
而缺氧而亡的原因，是因为他妈发现了安晴的存在，在一次和顾夜寒父亲的争吵中，冰天雪地的，怀着六个月身孕，直接跳进了池塘里，后来孩子便夭折了。
苏暖暖第一天去顾家时，安晴让她端水果去给顾夜寒吃，主动示好，她一向只听安晴的话，于是端着水果盘进了顾夜寒房间。
她仍旧记得顾夜寒第一眼看到她，是怎样的表情，厌恶，嫌弃，痛恨。
但他也只是凶狠地接过了果盘，让苏暖暖出去，并没有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苏暖暖总是一遍遍地梦见这一天，一遍遍地回想，顾夜寒是否把她当成了那个夭折的孩子的替代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