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主动“下嫁”,对刘备而言,简首是天上掉馅饼!不仅彻底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稳固了孙刘联盟,孙权再不满,妹妹自己愿意嫁,他也没辙,更白得一个…呃…活力西射的夫人!
婚礼筹备得极其隆重。荆州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诸葛亮亲自操持,务求尽善尽美,弥补建业那次闹剧般的“婚礼”。
婚礼当晚,州牧府内,红烛高燃,宾客满堂。刘备一身喜服,虽然上了年纪,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光焕发。孙尚香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身姿挺拔,透着一股英气。
交拜天地,送入洞房。一切仪式庄重而顺利。
前厅宴席,气氛更是热烈到了顶点!功臣云集,文武欢聚。关羽、张飞虽然对这位“大嫂”心里还有点别扭,但大哥大喜的日子,也端着酒杯,努力挤出笑容。赵云依旧沉稳。诸葛亮含笑看着这一切,羽扇轻摇。
最高兴的莫过于邢道荣!作为“首席红娘”兼“大嫂制造者”,他被灌了无数杯酒。小翠和小乔坐在女眷席,看着他手舞足蹈、舌战群儒,吹嘘自己如何运筹帷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刘备作为新郎官,自然是被敬酒的重点。关张赵、诸葛亮、法正、张松…一轮又一轮。饶是刘备酒量不错,也渐渐有了醉意。酒酣耳热之际,看着满堂欢庆,看着身边忠心耿耿的兄弟,看着如今天下三分的基业,再想想自己漂泊半生,从织席贩履到坐拥荆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和豪情涌上心头!
当邢道荣端着酒杯,再次摇摇晃晃地凑过来,大着舌头喊:“主公…不!大哥!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娶得…呃…悍…不对,贤妻!大嫂威武!小弟…小弟再敬您一杯!祝大哥大嫂…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句“早生贵子”一出,哄堂大笑!刘备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拍着邢道荣的肩膀,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热闹喧天的景象,听着耳畔的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畅,冲破了半生戎马的谨慎与克制!
他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但声音洪亮,带着酒意和不容置疑的豪迈,大手一挥:
“好!好!打了一辈子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今日老子大喜!还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他环视众人,脸上是罕见的、带着几分狂放的笑意:
“都别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七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宴席之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醉醺醺的邢道荣!这…这是他们那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以仁义沉稳著称的主公说出来的话?如此…如此接地气!如此…放飞自我!
短暂的寂静后!
“好——!!!” 张飞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得满脸通红,嗷一嗓子跳了起来!“大哥说得对!接着奏乐!接着舞!今天不醉不归!” 他抓起酒坛子就灌。
“谨遵大哥之命!” 关羽捋髯大笑,丹凤眼中也难得地充满了快意。
赵云含笑举杯。
诸葛亮羽扇轻摇,笑意更深,对乐师微微颔首。
瞬间!
丝竹管弦之声骤然拔高,变得热烈而欢快!舞姬们如同穿花蝴蝶般涌入厅中,舞姿更加奔放!劝酒声、笑闹声、喝彩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邢道荣被这气氛感染,酒精上头,也彻底放飞了!他冲到场地中央,一把抢过舞姬手里的彩绸,扭动着僵硬的身体,嘴里还跑调地吼着:“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啊~!主公大嫂结良缘啊~啊~!” 那舞姿,那歌声,简首是群魔乱舞,惨不忍睹!
众人都笑疯了!连一向清冷的小乔都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小翠又是捂脸又是忍不住看。孙尚香在洞房里隐约听到外面的喧天热闹和邢道荣那破锣嗓子的歌声,气得一把扯下盖头:“这个邢道荣!又在搞什么鬼!” 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刘备看着眼前这生平未有的热闹与放纵,看着兄弟们开怀畅饮,看着那个活宝邢道荣在场地中央群魔乱舞,醉意朦胧的眼中,竟泛起一丝。他端起酒杯,再次高喊:
“喝!都给我喝!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一夜,荆州州牧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首至天明。刘备那句石破天惊的“接着奏乐接着舞”,也成了日后流传千古的“真性情”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