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哦”的一声说道“我懂了”
转头看向李攻墨”你怎么突然到我房间来的?”
李攻墨说“我听见你房间有动静,怀疑你有危险就过来看看”
想了想又补充说“是林老爷让我住你隔壁的”
“林柚”说道“骗子,明明是你自己要求住她隔壁的,现在的年轻人啊”
李攻墨没说话,夜色遮住了他的面容,好在姚瑶没有多问,转而面向“林柚”说道“我之所以怀疑你,是因为我偷听到丫鬟说沐婉儿事多跋扈,在青楼时就和别人的相处不好,既然是这样,又怎么可能因为林老爷的责骂就违心去看林柚呢,最主要的是他当时在你床铺起身时偷偷看了你一眼,那一眼带着敬畏,试问他一个将近百年的怨气缠身的恶鬼,怎么会对你有敬畏,那只能说明你身上有什么令他忌惮的地方”
“林柚”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观察力很敏锐的小丫头,虽然文化不多,但本官很欣赏你”
姚瑶看着他周身散发的似乎是怨念,又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暗含悲悯,姚瑶看不透他的实力,但她知道的是以李攻墨和她的实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对方是她捉妖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实力看不出来
姚瑶道“既然实力比赵三强,想杀我们很轻易的,既然这么久没动手,而且这么久没去投胎,肯定有放不下之事”
李攻墨突然开口”看你的身形和短剑的使用那么熟练,生前是军人吧“
“林柚”看看李攻墨,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与悲悯“我叫吕蒙,生前是一位将士”
李攻墨惊讶的说了一声“吕蒙?”
姚瑶看他表情这么大,问了一句“吕蒙是谁?”
李攻墨吃惊的问“吕蒙你都不知道?”
姚瑶楞楞的回道“不知道”
吕蒙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真是难得”
李攻墨解释了一下“吕蒙,前梁将军,一生胜仗无数,从无败绩,但他最出名的不是打仗,而是另一件事”
姚瑶问道“什么事?”
李攻墨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容说不清道不明,停顿了一下说“他最出名的不是一生从无败绩,而是他俘必杀”
姚瑶不解道“俘必杀是什么?”
吕蒙开口了“就是在我手上不会有俘虏,我赢了,敌方所有人都要死”
姚瑶震惊的看着他,虽然现在是明国,但是不管放眼前朝还是现在,这种方式太残忍,为儒家所不忍
李攻墨补充到”而且他的方式都是活埋,或者给手下新兵练胆用,水迁一战,坑杀敌军西十万,即使那些人己经投降,向阳坡一战,坑杀敌军七万,槐城一战,坑杀敌军二十万,战国两百万军士,尽数一半死于他手”
姚瑶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将士来头竟然这么大
吕蒙看着他笑笑说“没想到你对我了解这么深”
李攻墨回道“以前学战国史时,你是不得不提的人物”
正因如此,吕蒙的口碑也是毁誉参半,推崇他的人认为他是在削弱敌国实力,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儒家却是批判态度,认为此举杀穆太多,毕竟人家都投降了,还把人活埋,此举有违天道,但是茶馆说书,戏剧舞台,却处处可见这位将军的身影
吕蒙哈哈大笑,回道“人己死,是非公道自留与世人评说,我在此等了很久,终于让我等到一个可以替我完成毕生夙愿的人”说完他看向姚瑶
“本来我以为我是等不到你了,还好你来了,本来我的尸身埋在这里,结果百年变迁,林家宅子盖在这里,后来赵全望来找林家复仇,我和赵三达成协议,给林家三个月时间,我帮助赵三复仇,若是这三个月没有能收服他的,林家就从此消失,若是有能收服他的,”
还没等吕蒙说完,姚瑶借口道“那你就借此完成你的执念”
说是执念也没错,一个几百年也不愿意离去的人,必定有未完成的事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吕蒙的眼神从之前的坚定锋利变得迷茫柔和了几分,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说来话长,你们自己看吧”
转瞬间,李攻墨和姚瑶就来到了一个木屋前,虽知吕蒙己存在几百年,但看到他会造镜,姚瑶还是震惊了一下,她以前只听师傅说过“古之大能者,死后怨念不散,时间越长能量越强,偶有几个寥寥能制镜
当时姚瑶还好奇的问”什么是制镜?“
师傅当时回答”制镜其实就是进入别人创造的幻境之中,制镜人根据自己的需要切换场景,基本就是回放生前之事,但其实制镜也很危险,因为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意识之中,这对于制镜人来说,本身也是一件危险的事,但凡进入镜中的人打破制镜,那制镜人本身的能量也会大大减弱“
姚瑶抬头问”那遇到这种怎么办?“
师傅回答”一个字,跑,遇到这种师傅都不一定能收服他,最好跑的远远的“
姚瑶甩开思绪,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人,是李攻墨,她惊讶又好奇,难道吕蒙也让他进来的,正在思索间,只见李攻墨拉拉她胳膊,眼睛看向前方,姚瑶看着布局,不知何时己进入木屋之中,屋中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个西方凳,屋中药香弥漫,只见一个女老者躺在床上,旁边跪伏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容貌姣好,眉眼中却有一股倔强,正泪眼朦胧的看着床上的老者
老者艰难的抬头摸摸床边年轻女子的头,目光中满是慈爱温柔的说”不要难过,命数如此,相女,等我死后你就下山吧,对不起,师傅的愿望还要你来达成,正所谓相命者不相自身,你的一生,唉“
被称作相女的女子哭着说道”师傅养我一场,我无以报答,如今师傅只要求这一件事,相女必当竭尽全力“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片刻后,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