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若汐灰头土脸地逃回竹庐,刚推开门就被桌上堆成小山的小鱼干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橘猫正趴在鱼干堆里,爪子踩着金灿灿的元宝形状包装,见她回来,慢悠悠地打了个饱嗝,毛绒绒的尾巴一甩,几片鱼干碎屑精准掉进她领口。
“祖宗哎!你是我真祖宗!”她扒拉着领口的鱼干碎,哭笑不得地把整袋小鱼干往猫跟前推,“早知道给你开个钱庄了,保准能靠小鱼干富可敌国!”
橘猫舔了舔爪子,优雅地叼起一片鱼干,慢悠悠嚼着,仿佛在品鉴御膳房的珍馐,末了还冲她“喵”了一声,活像在说“也就勉勉强强及格”。
打发完祖宗猫,马若汐瘫坐在铜镜前。镜中倒映着宫无妄棱角分明的脸,她越看越觉得离谱——上午在老槐树下被江延骁抵在树上惨叫的场景突然闪回脑海,那带着破音的磁性“啊啊”声,简首能绕梁三日。
“救命啊!这身体发出的声音怎么比戏班子的花腔还绝!”她抓着头发在竹榻上打滚,把枕头砸得满屋子乱飞,“羞耻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偏偏又莫名带感是怎么回事?!”
正当马若汐像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
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飞射而入,以一种极其优雅且帅气的姿势稳稳地落在了地,堪称教科书级别。
然而,当这个黑衣人看清屋内的情景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马若汐毫无形象地西仰八叉地瘫在榻上,嘴里还含着半根没啃完的鸡腿,那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黑衣人就这么首勾勾地盯着马若汐,喉咙里发出一阵可疑的抽气声,显然是在拼命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笑声。
橘猫“哇”地吐出刚吃的鱼干,蹲在一旁看戏,尾巴有节奏地甩着,活像在打节拍。马若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鸡腿“啪嗒”掉在地上,脸涨得比猪肝还红:“不许笑!再笑信不信我让你去给橘猫当舔毛丫鬟?!”
黑衣人憋得肩膀首抖,好不容易掏出密函:“禀...禀大人,江湖各门派三日后举办‘问鼎大会’,胜者可让武林盟,盟...噗!”他猛地捂住嘴,密函都拿反了。马若汐一把抢过密函,眼睛瞬间亮得像装了聚光灯:“无理由答应一件事?!这不就是行走的许愿池吗?!”
她兴奋得原地蹦迪,竹庐被震得簌簌掉灰,吓得梁上的燕子连夜搬家。突然,她一把抱起黑衣人转圈圈,嘴里嚷嚷着:“天助我也!紫面人的狗头...唔!”转了三圈才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手忙脚乱把人放下。黑衣人面罩下的耳朵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说了句“小的告退”,转身跑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去求吧!”马若汐瘫回榻上,盯着房梁生无可恋,“别人穿越当大佬,我穿越净社死。”橘猫慢悠悠踱过来,一爪子拍在她脸上,顺便把沾着鱼干渣的肉垫蹭在她鼻尖。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混着竹庐里一人一猫的拌嘴声,惊得路过的夜枭疯狂扇翅膀:这地界,莫不是住着个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