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归堂夜话,旧恐新啼
御染堂的灯笼次第亮起时,黎霜染正对着铜镜擦拭银针。
今日边境义诊的场景在脑海里反复回放,阿依古丽喊出“姐姐的马甲是光”时,她恍惚又看见车祸前那个满心期许的自己——那时的她,也以为“守护”是永远不会被碾碎的誓言。
秦御推门进来,软剑上还沾着山区的晨露。
他望着黎霜染专注的侧脸,喉间突然泛起酸涩,几步上前将人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
“染染……以后,不要再把我忘了好不好?”
尾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像是车祸后无数个守在病床前的夜晚,那些被恐惧浸泡的余悸,在此刻决堤。
黎霜染的银针“当啷”落在案上,她转身回抱秦御,指尖抚过他后颈因紧张绷起的筋脉:
“御爷,我记起来了,所有的爱与痛,都记起来了。”
她贴着他的耳畔,轻声说车祸昏迷时,是他反复念着“染染别忘”的声音,像锚一样,把她从遗忘的深渊拉回人间。
二、光影旧物,重溯深情
秦御颤抖着从内袋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车祸后他收集的“记忆碎片”:
她绣了一半的紫苏花帕,针脚里还缠着他的软剑丝;
黑客“梅花”的备用密钥,边缘被他得发亮;
最底下,是张泛黄的诊断报告,“选择性失忆”几个字,曾让他在长夜痛哭。
“这些日子,我总怕你再消失。”
秦御把油纸包塞进黎霜染手里,眼眶泛红,
“你不在的那些天,我抱着这些东西,才能勉强相信,我们的爱不是一场梦。”
黎霜染看着这些被时光打磨的旧物,突然懂了他守在病床前的执着——不是怕她记不起马甲,是怕她忘了,他们生死与共的深情。
她握住秦御的手,将他带到医馆后巷。那里的墙上,还留着车祸前他们的涂鸦:
软剑与银针交缠成心,旁边写着“御染共生”。
黎霜染用新研的墨,在旁边补了句“此心长明,不忘深情”,银针刺破指尖,将血珠点在“心”尖,像极了他们历经磨难后,愈发滚烫的爱。
三、晨光誓约,共赴朝暮
次日晨光漫过匾额时,
黎霜染站在紫苏田,将昨夜补好的花帕系在竹架上。
秦御抱着新制的“记忆册”走来,册子里夹着边境孩子们画的“马甲医生”,还有他们昨夜的涂鸦拓本。
“染染,咱们把这些做成‘御染家书’吧。”
他翻开册页,软剑压着新写的誓言,“以后每段旅程,都记在这里,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
黎霜染笑着点头,银针在掌心转出温柔的弧:
“御爷,我不会忘的。因为我的马甲是铠甲,你的爱是底气,而我们的故事,是刻在灵魂里的共生。”
她突然单膝跪地,掏出用软剑残片做的小戒,
“当年你求婚,我还没正式回应。秦御,愿以马甲为证,与你共赴朝暮,可好?”
秦御的眼泪瞬间滚落,他握住黎霜染的手,将戒指套上她的指尖——
与当年那枚,在晨光中交相辉映。紫苏花在风中轻摆,像是无数个平凡日夜的见证,他们相拥在花田里,过往的恐惧化作亲吻的力量,未来的朝暮,正带着爱与锋芒的温度,徐徐展开。
西、新程再启,爱意长锚
当月色再次漫过御染堂,黎霜染在“御染家书”新页写下:
“车祸让我短暂遗忘,却让爱更加清晰。
秦御,你的名字,是我灵魂里的锚,拴着所有马甲的锋芒,也拴着平凡烟火的重量。”
秦御在旁研墨,软剑压着海外义诊的邀请函,却迟迟未动——
他怕新的旅程,会惊扰这好不容易稳固的幸福。
黎霜染握住他的手,将银针与软剑交叠:
“御爷,新程是为了让更多人看见‘共生’的力量,也是为了告诉自己,我们的爱,经得住所有风雨。”
她指着紫苏田新抽的芽,
“你看,连植物都知道,要向着光生长,咱们的爱,也该在新的故事里,长得更茂盛。”
秦御点头,将软剑与银针收入行囊。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照亮御染堂,他们携手踏上新途,身后的灯笼映着“御染共生”的旌旗,前路的风雨,都成了爱与锋芒的注脚。
而那些关于“遗忘”的恐惧,早己化作掌心相扣的温度,在岁月长途中,锚定成永远不会迷失的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