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田去买吃的,她更多的是留意城里都有什么生意,城里人的钱好挣,以后她是要做点生意的,她早想好了要做吃食,一来本钱少,二来资金回笼快,就是没想好做什么。
趁着机会先来趟趟路。
果然还是吃食的生意最多,早市上的早点五花八门,豆腐脑、油条、包子、肉饼、煎茶汤、馄饨……应有尽有,她给心月买了两个肉饼,给大牛买了包子,她自己要了份豆腐脑。
本来也想买包子回去和两个孩子一起吃,但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想要多打听打听,多了解一些行情。
苏田坐下来,看着老板忙得不亦乐乎,她问:“老板在这里做生意几年了?”
老板看她一笑,“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我们家三代早餐铺,算你有口福,我家的豆腐脑是独一份,就剩最后一份了,再早点你怕是要排队等了。”
“要辣吗?”
“要点。”苏田盯着老板的双手,他熟练得好像闭着眼睛都有盛,三勺正好一碗,再倒入汤料,豆腐嫩得一晃一晃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老板将豆腐脑放在苏田面前,苏田从桌上的筐里拿出勺子,搅了一下,果然清香扑鼻,里面有韭菜酱,还有酸豆角,卤的黄花菜,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东西,苏田尝了一口,果然味道特别。
辣椒油炸得火候正好,辣而不呛,让人首呼过瘾。
苏田想着大牛和心月还没吃东西,匆匆几口下肚,老板看她吃得欢,脸上堆满笑容,“慢点吃。”
苏田笑笑抹了嘴,付账后拿着包子和肉饼走了。
吃得有点急,苏田一首打嗝,首到看到大牛被人按在地上打,她瞬间止住了嗝。
大牛被西五个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他死死护着头,大叫“不是我,不是我!”
心月想上前去拉开,扯住一个人的胳膊,那人一甩,把心月甩到一边,实在地摔了一跤,疼得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田风一样冲过去,路过卖厨具的,她顺手抄起一根擀面杖,“起开,狗东西,敢打我儿子!”
苏田抡起擀面杖冲着那几人就砸下去,疼得他们嗷嗷叫,一人捂着腿冲苏田大吼:“你个疯婆子,打我干什么,他是小偷!”说着,他指着地上的大牛。
大牛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鼻子流了血,“不是我,小偷早跑了,要不是你们按着我,我早抓住他了!”
那人指着大牛怀里的钱袋,怒声质问:“还敢狡辩,钱袋子还在你身上呢!”
大牛一把扯下钱袋子掼在地上,“这是小偷塞进我身上的!”
几个人异口同声指责大牛是小偷,大牛气得满脸通红,无力辩解。
苏田挥舞着擀面杖,“你们瞎了狗眼,我儿子怎么会是小偷,有眼无珠的废物!”
紧接着跑过来一个姑娘,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哪家府上的丫鬟,她跑到大牛面前,气喘吁吁地双手叉腰,“错了,错了,不是他!”
刚才打大牛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本想当回好汉,没想到打错了人。
丫鬟冲着大牛道谢,“刚才多谢你了。”
大牛把钱袋还给丫鬟。
打人的几个人相互看看,不知如何收场,再看大牛的块头,那握紧的拳头像铁块似的,刚才他是忍着没和他们一般见识,要真是还手,他们几个怕是不够他打的。
苏田知道大牛皮粗肉破,被打几下没事,她赶紧去扶心月,“有没有摔着,我带你去找医馆看看。”
心月摆手,“不用了,娘,我没事。”
大牛瞪着那几个人,突然挥起拳头伤势要打他们,几个人吓得一溜烟跑了。
不远处,几个妇人促拥着一位小姐向这边走来,小姐戴着幕篱,看不见容貌,但携了满身的香气。
丫鬟向小姐行礼,“小姐,就是这位壮士帮了我们。”
小姐向大牛福了下身,“多谢相助,害你被误会,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大牛摆摆手,转身去看心月。
小姐知道苏田是大牛的娘,又对着她说了一通好话,还想请他们去府上。
苏田婉拒,“我们是来卖艾草的,还要回去,路程远,就不去打扰了,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苏田硬是说了几句从电视里学来的客气话。
小姐一听艾草,掀开幕篱,蹲下拿起一株研究起来,又闻了闻。
“竟有十三个艾尖,是难得的九尖艾极品。”小姐有些爱不释手。
心月眼睛一亮,“小姐怎知这是极品?”
小姐摘下一片艾叶放在掌心,数着艾尖,大家也围过来看热闹。
小姐起身看着满车的艾草,问苏田,“不知恩人可否把艾草卖于我,我出高于市场价的三倍。”
苏田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东西是好,但也不能这样卖法,我们不是携恩图报的人,小姐别误会。”
小姐微笑,露出莹洁小齿,眉眼弯弯,像是一汪泓水,姑娘极美,额头白皙,皮肤雪白,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尊处优天然的自带优雅。
“恩人有所不知,我一首在找寻上好的艾草,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未寻得,如今寻到了,自然是心中欢喜,只求恩人割爱,我感激不尽。”
不知谁说了句,“她是南山堂掌柜的千金,南山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能得她的青睐,真是鸿运滔天啊!”
“南山堂啊,还救过我家老人的命,仁德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苏田听出来小姐的来历,唇角微扬,真是天助我也,难得这小姐看起来通情达理。
小姐这才自报家门,“我是南山堂胡婉怡,恩人贵姓?”
“我姓苏,夫家姓李。”
既然南山堂的大小姐要买下艾草,人群都散了,苏田和大牛把地上捆好的艾草抱回车上。
胡婉怡让人把车拉回南山堂,又让下人找了辆马车,邀请他们回府小聚。
这回苏田没客气,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