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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台普斯中心的灯光像熔化的金子，泼在樱木花道汗湿的后背上。他盯着对面篮筐下那个穿着23号球衣的男人——迈克尔·乔丹的纪录片里，这个号码曾是篮球世界的图腾，而此刻穿着它的，是联盟新晋得分王布雷克·格里芬，一个能把篮球框扣得摇摇欲坠的暴力前锋。
“害怕了？”流川枫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指尖转着篮球，皮质摩擦的声响在嘈杂的球员通道里格外清晰。格里芬刚才在热身时故意用肩膀撞了樱木，还对着镜头笑：“新人就该待在替补席。”
樱木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得咯吱响，红发在灯光下泛着倔强的光：“本天才会让他知道，谁才该坐冷板凳！”话虽如此，他摸向护腰的手却不自觉收紧——那里贴着晴子寄来的暖宝宝，上面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是流川枫昨天悄悄塞进他储物柜的。
比赛开始的哨声像惊雷炸响。格里芬跳球时故意抬肘撞向樱木的肋骨，裁判没吹罚，他落地时还对着樱木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樱木刚要冲上去理论，被流川枫一把拽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骨头。
“看着。”流川枫的眼神比冰还冷，他运球突破时突然变向，膝盖几乎顶到格里芬的膝盖，篮球却像黏在指尖似的，从对方腋下钻过去，精准落在樱木手里。樱木愣了半秒，借着惯性起跳，隔着补防的中锋把球砸进篮筐！
全场观众的惊呼掀翻屋顶。樱木挂在篮筐上晃悠，对着格里芬做了个鬼脸，却没看到流川枫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弧度——这个笨蛋，终于学会在怒火里保持清醒了。
第一节结束时，湖人落后七分。格里芬用三个暴扣统治了篮下，每次进球都要对着樱木的方向捶胸怒吼。樱木坐在板凳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进球鞋，那里藏着流川枫写的小纸条：“他起跳时重心在左脚，往右侧绕。”
“别理他。”流川枫把冰袋按在樱木后颈，薄荷味的冷气顺着脊椎爬上去，“我们的篮板比他多六个。”
樱木突然抓住流川枫的手腕，冰袋掉在地上：“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撞他？”流川枫的左手小指在颤抖，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樱木记得比自己的生日还清楚。
流川枫抽回手，指尖在球衣下摆上蹭了蹭：“战术需要。”他转身去捡冰袋，耳尖却红得像被火烧——刚才格里芬的肘子擦过樱木侧脸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声比观众的欢呼还响。
第二节成了流川枫的个人秀。他连续命中西个三分球，每个进球后都要往樱木的方向看一眼，像是在等待某种确认。格里芬的防守越来越急躁，在一次快攻中故意伸脚绊倒流川枫，裁判终于吹了恶意犯规。
樱木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过去，把流川枫护在身后，拳头攥得发白：“你想干什么！”格里芬刚要反驳，却被流川枫推开——他正捂着膝盖，额头上滚下的冷汗砸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没事。”流川枫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被樱木扶住腰。这个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连场边的晴子都看呆了，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在地上。水户在旁边记录数据的本子上画了个箭头，从樱木的手指向流川枫的腰，旁边写着“第17次保护性接触”。
中场休息的球员通道里，水户给流川枫检查膝盖，晴子则帮樱木处理被肘击的肋骨。“格里芬的经纪人在跟媒体说你们打假球。”水户突然开口，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新闻标题刺眼得很，“说你们靠场外关系才进的首发。”
樱木刚要骂脏话，就被流川枫按住肩膀。流川枫盯着战术板上的三角进攻图，突然说：“第三节我们打挡拆，你去底线。”他指尖划过的路线，正好是格里芬防守的盲区，樱木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家伙总是知道他想往哪跑。
下半场开始后，湖人的战术突然变了。樱木不再执着于抢篮板，而是频繁地给流川枫做挡拆，宽厚的肩膀像堵移动的墙，每次都能精准地挡住格里芬的路线。流川枫则在掩护后突然分球，篮球总能像长了眼睛似的落在樱木手里，两个回合就反超了比分。
“他们是共享大脑吗？”解说员激动地敲着桌子，屏幕上回放着两人的配合——樱木转身挡拆的瞬间，流川枫己经启动；流川枫抬手投篮的假动作刚做出，樱木己经冲向篮下。
终场前三十秒，湖人还落后一分。格里芬在三分线外持球，突然转身想过掉流川枫，却被樱木从斜后方抢断！篮球飞向中场，流川枫像道白色闪电追上去，在边线附近接住球，背后运球晃过两名防守队员，起跳的瞬间，格里芬从侧面扑过来，带着要把人掀翻的气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流川枫却在空中突然把球往回抛，樱木踩着三分线起跳，篮球穿过指尖时，他看到流川枫被格里芬撞倒在地的身影。
唰——
篮球空心入网的声音和终场哨同时响起。
樱木落地时踉跄着冲向流川枫，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也顾不上疼。流川枫的额头磕在广告牌上，血顺着眉骨往下流，却在看到樱木焦急的脸时，突然笑了：“赢了。”
樱木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流川枫流血的眉骨上：“笨蛋！跟你说过别这么拼！”他用球衣下摆胡乱擦着对方的伤口，动作笨得像在拆炸弹。
场边的闪光灯疯狂闪烁，第二天所有体育报纸的头版都是这张照片——红头发的少年跪在地上，捧着黑发少年流血的脸，背景是沸腾的观众席。标题写着“超越篮球的羁绊”，只有晴子注意到，流川枫藏在樱木掌心的手指，悄悄蜷缩了一下，像在抓住什么不敢放手的东西。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突然问：“你们的关系是不是超越了队友？”
樱木刚要怒吼“关你屁事”，就被流川枫按住肩膀。流川枫看着镜头，眼神亮得惊人：“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搭档。”这句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网络上激起千层浪，#红与白是真的#的话题迅速冲上热搜第一。
回酒店的路上，樱木把脸埋在流川枫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他们会不会讨厌我们？”流川枫的指尖穿过樱木汗湿的红发，动作轻柔得不像他：“赢给他们看就好。”车窗外的洛杉矶夜景流光溢彩，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