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NCAA邀请赛的分组名单公布那天，训练馆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樱木花道挤进去时，手指正好戳在“加州大学VS密歇根大学”的字样上——密歇根的中锋是个叫杰森的黑人少年，身高两米一一，据说能原地起跳摸到篮筐上沿。
“这家伙看起来像头熊。”樱木摸着下巴嘀咕，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杰森正抱着篮球站在那里，肌肉块比樱木的脑袋还大，嘴角挂着轻蔑的笑：“黄种人也配打篮球？”
樱木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被流川枫一把拉住。“别冲动。”流川枫的声音很沉，眼神却像淬了冰，“赛场上见。”
杰森嗤笑一声，故意把篮球砸在樱木脚边，转身时肩膀重重撞在流川枫身上。樱木刚要发作，却看到流川枫弯腰捡起球，指尖在球皮上着——那里有个淡淡的牙印，是他以前紧张时咬出来的。
“等着瞧。”流川枫把球抛给樱木，转身走向训练场，背影挺得笔首。樱木接住球，突然觉得手里的篮球沉甸甸的，像揣着两个人的火气。
接下来的三天，训练馆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樱木在水户寄来的康复计划上又加了五十组深蹲，护腰的粘扣换了两次，每次弯腰捡球都能感觉到后背的肌肉在发烫；流川枫则把密歇根大学的比赛录像看了十七遍，笔记本上记满了杰森的弱点——他转身时重心会偏移三厘米，左手投篮的弧度比右手低。
北野教练看着两个拼命的少年，悄悄给湘北发了封邮件。当天下午，樱木的手机就收到了宫城的视频：湘北队员们站在体育馆里，举着写着“打倒杰森”的牌子，三井举着个喇叭喊：“樱木，别给日本丢人！”镜头突然转向晴子，她手里拿着条红色腕带，轻声说：“樱木，注意身体。”
樱木把手机揣进怀里，突然觉得后背的疼痛都减轻了。流川枫凑过来看，屏幕里正好闪过水户帮晴子整理相机的画面，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晴子的脸颊瞬间红了。
“哼。”流川枫突然转身投篮，篮球砸在篮筐上弹回来，正中樱木的脑袋。
比赛当天，体育馆里座无虚席。密歇根大学的啦啦队举着“碾碎黄种人”的牌子，杰森在球员通道里做着夸张的肌肉秀，引来阵阵欢呼。樱木盯着对方的背影，突然对流川枫说：“等赢了比赛，我要跟晴子告白。”
流川枫的投篮动作顿了顿：“哦。”他把手腕上的银色挂坠塞进球衣里，那里贴着皮肤，像颗发烫的星星。
跳球的瞬间，杰森像座小山似的压过来，樱木跳得比平时高，指尖却只碰到了球的边缘。杰森抢下球，转身就往篮下冲，流川枫追上去，却被对方的胳膊肘顶在胸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犯规！”北野教练在场边大喊，裁判却摇了摇头——这在美国赛场，只是“合理对抗”。
杰森在篮下完成暴扣，落地时故意踩在樱木的球鞋上：“菜鸟，回家玩你的乒乓球吧。”
第一节结束时，加州大学以12-25落后。樱木坐在板凳上，后背的护具被汗水浸得发亮，流川枫的嘴唇破了，血珠滴在白色球衣上，像朵绽开的红梅。“他的下盘不稳。”流川枫突然开口，用纸擦着嘴角的血，“等会儿我突破吸引防守，你绕后抢篮板。”
樱木点头，突然发现流川枫的左手在微微发抖——上次在全国大赛决赛时，他也是这个样子，紧张到指尖冰凉。樱木悄悄把自己的护腕解下来，塞进流川枫手里：“这个辟邪。”
第二节开始后，流川枫突然爆发。他像道白色闪电，连续三次突破杰森的防线，上篮得分时故意用肩膀撞了对方一下，引来全场嘘声。杰森的火气被点燃了，防守时动作越来越大，在一次抢篮板时，肘子重重砸在樱木的后背上。
“樱木！”看台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樱木抬头，居然看到了水户洋平的脸——他手里举着个相机，晴子站在他身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樱木的后背像被火烧一样疼，却突然挺首了腰板。他抢下防守篮板，对着流川枫的方向扔过去，流川枫接球的瞬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那是无需言语的默契，是并肩作战的信号。
流川枫突破分球，樱木在三分线外接球，杰森扑过来封盖，樱木突然把球往地上一砸，借着反弹力从杰森腋下钻过去，在空中接住球，完成了一记隔着两人的暴扣！
全场的嘘声变成了惊呼！樱木挂在篮筐上，对着杰森做了个鬼脸：“熊瞎子，看到没？”
中场休息时，晴子和水户冲进球员通道。晴子的手里拿着急救箱，眼泪掉在樱木的护腰上：“我跟水户学长申请来当随队理疗师，北野教练同意了！”
水户洋平打开理疗箱，里面放着特制的止痛药膏和新的护具：“杰森的核心力量有弱点，他每次起跳都会先抬右脚。”他低头给樱木涂药膏，指尖触到后背的旧伤时，樱木疼得抽了口气。
“轻点啊，啰嗦鬼！”樱木嘴硬道，视线却总往晴子身上瞟——她正帮流川枫处理嘴角的伤口，指尖轻轻拂过对方的下巴，流川枫的耳朵瞬间红了。
下半场的比赛成了樱木的篮板秀。他像道红色闪电，在杰森身边游走，总能在对方转身的瞬间抢下篮板，再把球精准地传给流川枫。有次杰森故意用膝盖顶他的腰，樱木踉跄着站稳，却反手把球从杰森的裤裆下掏了出来，传给快下的队友。
终场前五分钟，比分追到68-70。杰森在篮下持球，准备扣篮绝杀，樱木突然从斜后方冲过来，像只敏捷的猎豹，在空中把球硬生生按了下来！
球飞向中场，流川枫接住球，全场都以为他要投篮，他却突然把球往回抛——樱木追上来，在空中接住球，对着空篮扣了下去！
70-70！
加时赛开始后，杰森因为五次犯规被罚下场。密歇根大学的士气一落千丈，加州大学趁机拉开比分。最后十秒，樱木抢下最后一个篮板，把球抱在怀里，首到哨声响起，才像脱力般倒在地上。
队友们冲上来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樱木的红发在人群中格外耀眼。流川枫站在原地，看着被抛起的樱木，突然笑了——这个笨蛋，终于不再是那个只会抢篮板的菜鸟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樱木在球员通道拦住晴子。月光落在两人之间，樱木的手心全是汗，刚要开口，就看到流川枫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瓶水，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晴子，我……”樱木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是三井打来的视频电话，湘北的队员们挤在屏幕里，高宫望举着“樱木是天才”的牌子，宫城笑着说：“我们赢了县大赛冠军，等你们回来庆功！”
挂了电话，晴子突然踮起脚尖，把一枚樱花形状的徽章别在樱木的球衣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的脸颊红得像晚霞，“等你成为NBA球星那天，我再给你答复。”
樱木愣在原地，看着晴子跑向水户的背影，突然挠了挠头，笑了——这样也不错，至少有了更努力的理由。
流川枫走过来，把水递给她：“傻笑什么？”
“本天才在想，要让晴子看到更厉害的我。”樱木仰头喝水，水流顺着下巴淌进衣领，“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流川枫的目光越过樱木的肩膀，落在不远处正在整理相机的晴子身上，又迅速移开，对着月亮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晚风穿过通道，吹起樱木的红发，也吹起流川枫球衣的衣角。藏在绷带下的心事，像场上未说出口的战术，在月光里悄悄发酵——有些感情，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有些默契，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