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离开的那天,东京成田机场飘着细雪。樱木花道裹着件过大的羽绒服,后背的护具硌得他首龇牙,却非要抢着帮流川枫拎行李箱。"喂,美国佬要是敢欺负你,就报本天才的名字!"他把"天才"两个字喊得震天响,引来周围旅客的侧目。
流川枫懒得理他,却在办理登机手续时,默默把樱木塞给他的药膏放进了随身包——那是樱木托晴子找遍神奈川县才买到的特效止痛膏,包装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篮球。
"到了那边要记得打电话。"宫城递过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里面是全队凑的日元,"别总吃便利店的饭团,偶尔也该吃点好的。"
三井拍着流川枫的肩膀,烟味混着雪花飘过来:"等你成了NBA明星,可别忘了回来给我们签名。"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樱木的背伤要是复发,我会寄最新的康复计划给你。"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时,樱木突然拽住流川枫的胳膊:"喂,我们还没决出胜负呢!"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两个火柴人打篮球,红头发的那个赢了,"等你回来,要打满全场!"
流川枫瞥了一眼那张画,破天荒地没有吐槽:"知道了。"转身走进安检口的瞬间,他抬手挥了挥,动作快得像错觉。
樱木愣在原地,突然跳起来大喊:"流川枫你这个混蛋!居然敢不喊我天才!"眼泪混着雪花落在羽绒服上,冻成了小小的冰晶。
春训开始时,湘北体育馆的樱花落了一地。樱木花道成了队里最拼命的人,每天天不亮就来练球,后背的护具换了三副,投篮姿势从"大猩猩式"改成了"自创天才式",虽然还是歪歪扭扭,命中率却悄悄提高了。
"樱木,今天的三分球训练达标了吗?"赤木刚宪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利用春假回来探亲,手里还拎着给弟弟的习题册。看到樱木在三分线外连投连中,这个向来严厉的学长突然红了眼眶。
樱木得意地叉腰:"看到没?本天才现在是'三分樱木'!"话音刚落,篮球就砸在篮筐上弹回来,正中他的脑袋。
宫城捂着额头叹气:"赤木学长,你来得正好。"他把一份赛程表递过去,"今年的全国大赛预选赛提前了,我们第一场就要对阵去年的黑马津久武。"
津久武队的中锋是个体重两百斤的胖子,据说能单场抢下二十个篮板。樱木看着对方的资料,突然把训练服的袖子卷起来:"放心,本天才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篮板王的愤怒'!"
训练间隙,樱木总会偷偷看流川枫从美国寄来的明信片。上面没有字,只有张训练馆的照片,角落里用红笔圈着个篮筐——那是流川枫在扣篮大赛中夺冠的场地。樱木把明信片贴在储物柜里,每天换衣服时都要对着它喊一句:"等着吧,本天才也会站上那个舞台!"
西月的某个清晨,樱木在训练馆发现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个留着蘑菇头的少年,正踮着脚够高处的篮球,动作灵活得像只猴子。"喂,你是谁?"樱木把篮球砸过去,少年居然在空中接住了球,还顺势做了个背后运球。
"我是新来的转校生,叫水户洋平。"少年笑着鞠躬,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想加入篮球队。"他突然指着樱木的护具,"你的背伤还没好利索吧?这种高强度训练会留下后遗症的。"
樱木的脸瞬间红了:"你怎么知道?"
水户从包里掏出本医学杂志:"我爸爸是骨科医生,我从小就看这些。"他指着杂志上的康复图解,"你应该加强核心肌群训练,而不是硬撑着练扣篮。"
田冈教练恰好进来,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你懂运动康复?"他把水户拉到办公室,半小时后出来时,这个新转校生成了湘北队的"康复助理"。
水户洋平的加入给球队带来了新变化。他设计的康复计划让樱木的背伤恢复得更快,还帮三井调理好了常年劳损的膝盖。训练结束后,他总会和樱木单挑,虽然个子矮,却总能利用速度突破得分。
"可恶!你居然敢耍本天才!"樱木追着水户跑出训练馆,阳光穿过樱花树,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宫城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流川枫离开前的话:"湘北需要新鲜血液。"
这天傍晚,樱木收到个国际快递。打开一看,是双印着"USA"字样的篮球鞋,鞋盒里还有张纸条,上面是流川枫歪歪扭扭的字:"别再穿你那双破鞋了,影响弹跳。"
樱木抱着球鞋在训练馆里转圈,突然对着篮筐大喊:"流川枫,本天才一定会穿着它打败你!"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春日的黄昏里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