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书架硌得背脊生疼,唇齿间残留着霸道掠夺的气息和一丝血腥味。
她僵在他怀中,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他玄色的衣襟。
萧彻似乎很满意她的乖顺。他松开钳制她下颌的手,指腹却流连在她被吮吻得红肿的唇瓣上。
“滚回栖梧苑。”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明日,搬进去。”
栖梧苑,王府主院侧厢,那是距离萧彻最近的地方。
沈疏萤心头一紧,却不敢有丝毫违逆,颤抖着应声:“是…王爷…”
她几乎是爬着离开那间书房。腰间墨玉冰冷依旧,唇上的刺痛却时刻提醒着她方才的屈辱与悸动。
栖梧苑的奢华远非听雪轩可比,沈疏萤成了名义上的侍妾。
这下,王府上下对她的态度更加微妙。
萧彻的恩宠将她架在烈火上炙烤。
侧妃李氏的嫉恨几乎化为实质,手段更加阴毒隐蔽。
沈疏萤不再费心扮演纯粹柔弱。她在萧彻面前依旧是那朵需要庇护的小白花,低眉顺眼,偶尔因刁难而泫然欲泣。
但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双清澈眼底的思虑却日益深重。
一日,萧彻命人送来几卷古籍,说是给她解闷。沈疏萤恭敬谢恩,待无人时翻开,却在其中一卷兵书的夹页里,发现一张被墨汁洇染了大半、字迹模糊的旧单据残片。
残留的几个字依稀可辨:“清州…粮秣…甲字叁号仓…赵府……”
王府夜宴,是沈疏萤第一次以新身份正式露面。觥筹交错间,她坐在萧彻下首不远的位置,一身素雅衣裙,低眉顺眼,却依旧是全场焦点。
席间,一位依附赵岐的官员借着酒意,言语轻佻地关心起沈疏萤的身世,暗讽她以色侍人,迷惑摄政王。
沈疏萤脸色煞白,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受惊的小鹿般无助地看向身旁的萧彻,嘴唇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却强忍着不敢落泪,那副楚楚可怜、孤立无援的模样,瞬间激起了在场部分女眷微妙的同情心。
萧彻在她求助目光投来的瞬间,他放下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李侍郎,萧彻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如冰刀,首刺那出言不逊的官员,“酒喝多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李侍郎瞬间酒醒大半,冷汗涔涔:“王…王爷恕罪,下官…下官失言…”
“失言,”萧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王看你清醒得很。既然舌头如此多余,不如割了喂狗?”
“王爷饶命!”李侍郎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
萧彻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沈疏萤,带着一种刻意展示的宠溺,声音却依旧冰冷:“吓着了?”他伸出手,当众用指腹极其自然地擦去她将落未落的泪珠。
“有本王在,无人敢欺你分毫。”这句话,是对她的安抚,更是对全场的警告。
沈疏萤身体微颤,顺势低下头,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光芒。就在萧彻为她拭泪、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她将一枚用蜡丸封好的纸条,借着桌案的掩护,弹到了添酒侍女青黛脚边。
青黛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用裙摆盖住蜡丸,悄然退下。
一场风波被萧彻强横压下。沈疏萤柔弱地依偎在他身侧。
回到栖梧苑,夜深人静。
沈疏萤褪下华服,对着铜镜,锁骨处一枚清晰的齿痕在烛光下泛着暧昧的红。那是萧彻昨夜留下的印记,带着惩罚的意味。
她指尖抚过那痕迹,眼神冰冷。
沈疏莹拿出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支看似普通的木簪。指尖无意识地着簪身一处细微的凸起。鬼使神差地,她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沈疏萤瞳孔骤缩,簪身中段,竟然弹开了一个细如发丝的缝隙。里面,藏着一张卷得极细的、泛黄的薄绢。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薄绢勾了出来,在烛光下缓缓展开。
薄绢上,是一幅极其简略、线条却异常清晰的地图。地图中心,标注着一个奇特的、如同火焰缠绕古剑的符号。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
宗庙禁地,祭器焚寂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