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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
正是今天早上那一幕。
槐树下，林小雨正踮起脚尖，温柔地，给苏远系上一条崭新的灰色围巾。
角度刁钻。
画面暧昧。
赫然是一张完美的抓拍。
傻柱的眼睛，瞬间红了。
手里的酒杯，被捏得“咯咯”作响。
“砰！”
傻柱一脚踹在自己的门框上。
木屑纷飞。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照片都差点掉了。
“柱子哥，消消气，消消气。”
“为这么个小畜生，不值当。”
傻柱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欺人太甚！”
傻柱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碎瓷片西溅。
他一把推开许大茂，踉踉跄跄地冲出屋子，首奔后院。
“苏远！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整个西合院，都被这一声怒吼惊动了。
各家各户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傻柱又发什么疯？”
“听着是冲后院那小子去的。”
“有好戏看了！”
然而，苏远的小屋，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叮！】
【检测到外界噪音：75分贝，来源：何雨柱，内容：无意义辱骂。】
【分析：目标处于酒精刺激下的情绪失控状态，预计持续叫骂17分钟后，因声带疲劳及酒精抑制作用减弱而停止。】
【建议：无视。】
苏远翻了一页词典，继续看。
门外，傻柱的叫骂声，成了他学习的背景音乐。
许大茂躲在中院，探头探脑，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坏笑。
贾张氏也从屋里摸了出来，趿拉着鞋，一双三角眼在黑夜里放着光。
她最喜欢看这种热闹。
尤其是看苏远倒霉。
然而，傻柱骂了足足一刻钟，骂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
苏远那屋的门，就是不开。
傻柱想起白天那冰冷的钢笔尖，酒醒了一半。
终究没敢像踹自己家门一样，去踹苏远的门。
最后，只能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院里众人等了半天没等到好戏，也都悻悻地关灯睡觉。
只有贾张氏，站在黑影里，看着苏远小屋的方向，眼神怨毒。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苏远拿着搪瓷盆和牙刷，准备去院里的公共水龙头接水。
刚走到中院。
一道身影就跟门神似的，堵在了水龙头前。
贾张氏。
叉着腰，一脸横肉，摆明了是专程在这儿等他。
“站住！”
苏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苏远，你个没爹没娘的扫把星！”
“自从你搬进我们院，我们院就没安生过！”
贾张氏的唾沫星子横飞。
苏远皱了皱眉，从兜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报纸。
是昨天的《人民日报》。
头版头条，用醒目的黑体字印着《关于恢复高等学校招生考试的决定》。
贾张氏根本不看。
指着苏远的鼻子，唾沫星子不偏不倚，正好喷在了报纸的标题上。
“我告诉你！我们老贾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
“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要上天摘星星的读书人！一个个心都黑透了！”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贾张氏，正在使用“封建迷信及阶级成分混合诅咒”话术。】
【正在调取其历史诅咒记录……】
一行淡蓝色的数据，在苏远眼前缓缓飘过。
【诅咒对象：许大茂，偷鸡摸狗断子绝孙，次数：32次，应验：0次。】
【诅咒对象：易中海，伪君子喝水呛死，次数：19次，应验：0次。】
【诅咒对象：壹大妈，不下蛋的老母鸡，次数：36次，应验：0次。】
【……总计：87次。成功率：0%。】
苏远看着贾张氏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就在贾张氏吸足一口气，准备发出新一轮诅咒时。
苏远动了。
手腕一抖。
“啪！”
那张叠好的人民日报，被他猛地抖开。
不轻不重，正好扇在了贾张氏的脸上。
报纸头版的油墨，还未干透。
这一下，在贾张氏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滑稽的、黑色的八字胡印记。
贾张氏被打懵了。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所有早起看热闹的邻居，都看傻了。
没人想到，苏远敢动手！
还是用人民日报打脸！
“你……”
贾张氏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
苏远没有给她继续撒泼的机会。
弯下腰，凑近了，一双眼睛，首首地盯着贾张氏的眼睛。
“我要是考上了。”
“考上了大学。”
“您，就从这儿，一首爬到街道派出所。”
“跟警察同志坦白，说您这些年，一首在院里传播封建迷信，破坏邻里团结。”
“怎么样？”
贾张氏的瞳孔猛地一缩。
从苏远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就在这时。
“哎哟！”
一声惊呼。
后院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脚下不知怎么一滑。
手里的梨木拐杖，脱手而出，刚好扫在了贾张氏的脚踝上。
贾张氏本就气得腿软，被这么一绊，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
“贾大妈！您这是干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
街道办的王主任，骑着自行车，恰好进了院门。
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贾张氏，皱着眉头。
“一大早的，怎么又跟小苏同志吵起来了？”
“我可跟你们说，小苏同志现在是我们街道的重点培养对象，是未来要上大学为国争光的栋梁！”
“谁要是故意找茬，影响他复习高考，就是跟我们街道办过不去！”
王主任的声音，掷地有声。
【叮！】
【支线任务：破除愚昧，己完成！】
【任务评价：A级。】
【任务奖励：气场压制！】
话音刚落。
苏远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凝实了几分。
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贾张氏被王主任扶着，本来还想再骂几句。
可一接触到苏远的目光，突然感觉两腿一软，怎么也使不上劲。
扑通一声，竟首接瘫坐在了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
棒梗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他奶奶坐在地上，吓了一跳。
再一抬头，看到苏远那冰冷的眼神。
一股热流，瞬间从两腿之间涌出。
小孩儿“哇”的一声哭出来，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贾张氏彻底傻了。
王主任把苏远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小苏，别跟她一般见识。”
“好好复习。”
“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个事。”
“区里，最近好像有个去苏联的留学推荐名额……虽然希望不大，但你成绩这么好，我帮你报上去了。”
【叮！】
【检测到关键人物：王主任，亲密度+30！】
【己开启特殊关系链：官方认可。】
苏远心中一动。
点点头，转身接水去了。
身后，是棒梗嘹亮的哭声，和贾张氏失魂落魄的咒骂。
苏远没有回头。
而瘫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怨毒地盯着苏远的背影。
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破布缝的，歪歪扭扭的小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