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候敏姐家出事了,大姐夫白酒的代理权被人用小手段取代了,没有白酒卖就意味着他的公司面临倒闭。
他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用,最终公司还是破产了。大姐夫遭受如此重创,一蹶不振,天天坐家里喝闷酒。敏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不知如何安慰。家里的氛围变得压抑沉闷,往日的欢声笑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司破产意味着资金链断裂,他们一首创业用的钱都是敏姐在单位贷款出来的,我刚进他家的时候大姐夫是在合肥开宾馆,干了几年生意不好,转出去了,没多久姐夫又在县城开了家扬州足疗店,很不幸,营业了两年生意不景气,转了出去。又考察了一段时间才准备代理白酒的,只是他时运不济,生意倒是干起来了,出了没想到的意外。
他家的事情穆阳不太和我说,那天他们姐弟坐客厅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敏姐前前后后贷了七八百万,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牵扯到了很多人,现在只靠敏姐的工资根本就无法维持,房子和车子早就抵押出去了。
最后一次和姐夫喝闷酒,他还强颜欢笑,他也只说自己时运不济,眼看着自己生意越做越大,谁能想到自己被做了局,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对生活的无可奈何,却又无计可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敏姐怕他又喝多了,夺了他的酒杯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一首以为他俩的相处是姐夫付出的多些,却不知道敏姐才是被依赖的那个,她为姐夫做的太多了,她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可叹,可惜!
他们姐弟商量,敏姐能不能和大姐夫离婚,把敏姐撇干净,然后去找了律师咨询,律师说他们的贷款很多都是夫妻贷,不可能撇的干净,最后无计可施了,她们选择躲走。
那天中午穆阳把婆婆从乡下接来了,我买菜做饭,包饺子,炒了菜,一大家人一起吃饭,只有婆婆不知情,所以大家尽量都放轻松一点,和婆婆聊着闲天,敏姐说婆婆胃不好,给她擀点面条,然后她去厨房给她妈妈做了临走前的一碗面条,做着做着泪流满面还怕婆婆看到,面端上来看着婆婆吃下去,饭后一会她们以带孩子去旅游为借口,就走了,我和娟姐送她们到楼下,看着她们上车离去,我们只有默默流眼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我俩在楼下站了好久,最后擦干眼泪调整一下状态才上楼去,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们。
在我眼里天之骄女一般的人,就落到这个下场,她们姐弟三人都太好强了,做什么事都要拔尖,走了的敏姐是这样,娟姐和穆阳也是这样。好强不是坏事,前提是要有自知之明,那之后的穆阳强颜欢笑,每天都是烂醉如泥,他最爱的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快开学了,果儿要上小学了,我们没有房子无论上哪个学校都要花钱托关系,我们就选了二小的新校区,就是有点远,学校招生量多,没费什么事就进去了。
穆阳跟大佬混了几年也开始独立接点小活了,生活条件好了一点,果儿说想去学钢琴,我也有能力送她去学。
我和穆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连吵架都没有了,日子不温不火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