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男人仿佛成了楼若软生活中的常客,每日都会前来。
有时,楼若软正煮着泡面,准备简单应付一餐,恰好被男人撞见。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在他看来,泡面这种毫无营养的食物,怎能成为她日常的果腹之物呢?
当他的视线触及楼若软那双失去聚焦的眼睛时,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暗自懊恼:真是糊涂啊,
怎么就忘了她眼睛看不见,行动诸多不便,做菜做饭这样的事,
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自那之后,男人有一阵子没有再过来。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来了!”
楼若软正沉浸在电视节目中,闻声对着电视轻轻点下暂停键,
而后缓缓起身,摸索着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好,我叫柏椋,是刚搬到你对面的新邻居。”
门口的男人,正是那位神秘的杀手。
他此时面带微笑的看着楼若软。
楼若软面向前方,脸上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回应道:“你好,我叫楼若软,来自Z国。”
感受到这人温热的体温传过来,她忍不住想,这人可真高。
其实,柏椋为了能与楼若软有更多接触,特意买下了她对面的房间。
他满心想着,日后便能天天给她送饭,让她摆脱那些没营养的速食食品。
不仅如此,为了能和她更好地交流,柏椋还下了一番苦功夫,
精心研究中文,甚至给自己取了这个中文名字。
“你是Z国人啊!我会中文呢!”
柏椋带着几分自豪的神情,向楼若软说道,那模样,
就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可惜,楼若软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即便能看见,以她如今的心境,
或许也只会客套地回应一句“你真厉害”,然后便作罢。
毕竟,经历了诸多变故的她,
此时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活下去的信念也摇摇欲坠,
似乎己找不到生活的依靠。
“是吗,你真厉害,中文可是很难学的呢。”
楼若软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顺着柏椋的话说道。
“抱歉啊,这几天搬家,动静有点大,是不是吵到你了?
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礼?”
柏椋眼中满是期待,目不转睛地看着楼若软。
楼若软刚想婉拒,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微微红了红脸,有些害羞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柏椋见此,心中暗喜,果然如他所料。
他赶忙伸出手,轻轻的,
拉住楼若软的手腕,温柔地说道:“当然可以,别客气。”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关系的,你别见外。”柏椋一边说着,一边引导楼若软入座。
自这次一同用餐后,柏椋总会绞尽脑汁地找各种理由,给楼若软带饭。
也多亏了柏椋的悉心照料,楼若软再也没有吃过那些不健康的速食食品。
又是这样平常的一天,夜幕悄然降临。
夜幕深沉,楼若软独自待在房间里,腹中的饥饿感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她感觉自己己经饿得前胸几乎贴到后背了。
今天这一整天,仿佛都被阴霾笼罩着,漫长而煎熬。
从清晨踏入校园开始,
那种如芒在背、仿佛被蛇紧紧盯着的怪异感觉就再度悄然爬上心头。
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每一堂课都像是在如坐针毡中度过。
体育课上,更是让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同学们分组进行活动,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一组。
尽管她双目失明,无法亲眼看到周围的情形,
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异样的氛围,
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西面八方投来的带着嘲笑意味的目光。
她知道,那些同学一定在暗地里嘲笑她,嘲笑她无人问津,
嘲笑她的与众不同。
而今天的课桌里,依旧被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信件。
她用手轻轻触摸着那些信纸,虽然指尖无法辨识出上面的字迹,
但她的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这些信一定是那些对她心怀恶意的人写来辱骂她的。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紧咬下唇,
心中满是愤懑:“可恶!自己怎么如此无能……”
在这黑暗而孤独的世界里,似乎所有的不幸都一股脑地向她涌来,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越想越气,把她活生生气饱了。
同学:为我花生!楼同学长这么漂亮,我只是看看‘而且’……
楼若软拿起睡裙去浴室。
她刚洗到一半,就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声。
因为眼睛看不见,她都是把门打开的,每次打开门都要很慢。
她懒得浪费那时间,所以每个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
听到声音,她停止了淋浴。
“什么死动静!?”楼若软赶紧抓住浴袍,走了出去。
柏椋呼吸一滞,满眼的兴奋。
来吧,发现我吧……
然后……
你就永远,属于我…
我要把你关进我的领域……
“啊!”
楼若软感觉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下意识摸了上去。
明明这里是门啊,她也没关门。
砰——
楼若软重重的倒了下去,柏椋顺势接住她。
“小可怜,不要哭了,对眼睛不好,别怕,以后有我在……”
把人公主抱起来,柏椋打开自己的屋子,门快关上时,看了看身后。
-
“你是谁!”楼若软冷静的问着对面的人。
她一点都不慌。
这三年里,她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她的脸可能也毁了。
这人可能只是劫财。
“我没钱。”
柏椋癫笑起来,“我是你的老公,柏椋啊。”
他精神一首不好。
楼若软听到后,只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内心还是很平静。
反正自己也活够了。
“老婆果然也喜欢我。”
楼若软冷哼一声,转过了头“自恋。”
“老婆不必担心,我很帅。”
将人搂在怀里时,柏椋笑得很开心。
白捡了个漂亮老婆,真好。
“老婆,我会温柔的。”柏椋亲了她脸颊一口。
楼若软脸色平静。
“撕——”
她被疼得流了眼泪。
柏椋俯下身,舔掉了眼泪。
“没事,一会就好了。”
*
脸红的叫声在整个房间游荡。
你不能看到别人,真好。
这样,就只能依赖我。
不过,你不能看见我,让我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