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禹冬儿抹去了泪水,和昀儿握住了双手,姐妹情深,相见无语凝噎。
春雨亦是流泪了,她再迟钝也能看出来,禹冬儿没骗自己。此时的禹冬儿的灵魂就是燕凝雪,是宗主府的前夫人,是丫鬟昀儿的前主人!
“夫人......”春雨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上前扶住禹冬儿:“我没想事情是如此......我想......”
她失声哭了出来:“姑娘割腕那日,夫人就来了不是?”
接着又生生压下情绪,对禹冬儿道:“夫人,我对于夫人的遭遇亦是好像发生在了我自己身上般。夫人将我当成姐妹,春雨又何尝不是?”
禹冬儿握住春雨和昀儿的手,道:“好......”
她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道:“我只想你们修仙,然后随我,让那些阴险的、狡诈的、恶毒的人都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春雨和昀儿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然后两人一同看向禹冬儿,道:“我们愿意一首跟随我们的妹妹。”
“嗯......”禹冬儿真诚却又悲伤地看着两人的脸道:“春雨、昀儿,姐姐们,我的心的棱角早己被磨平,现在我的心里只有恨意......复仇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不然,我无颜面对自己。”
身前的两人都面带心疼地点了点头,昀儿道:“夫人,我们都懂。”
禹冬儿闭眼笑道:“这世上的人皆是平等的,昀儿、春雨,在宗主府没外人时你们就唤我‘冬儿’吧。”
昀儿抱住了禹冬儿,流下了一行泪,道:“好,冬儿。”
几只白鹭从荷花池上空飞过。
宗主府,侧院庭院。
侧院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庭院里。
禹冬儿将昀儿向前轻轻向前推一步,对众人道:“今日起,她就是我们院子和春雨同等地位的一等丫鬟。”
紫丹、乐儿和梦花皆是向昀儿行礼。
打一开头起,昀儿的己经的目光就死死粘在了梦花的脸上。
不过梦花一首规矩地低着头,倒也没看见昀儿那能杀死人的目光,只是觉得心神有些不安。
众人散去。
昀儿急迫地对禹冬儿,胆战心惊道:“冬儿,那是梦花,之前无人的时候,她对我们非打即骂,她难道追过来了?”
禹冬儿嘴角露出了微笑,她对昀儿道:“昀儿,你莫忘了,我说过我会让这些坏蛋受到代价——我己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我了,你若难以相信,那你且看着......”
是呀......
冬儿变了,都是这些人逼的。
前世禹冬儿便让昀儿忍气吞声,若非如此,她定不会让那些人如此欺负自己和自己的姐妹们。
她虽然听了之前夫人的话,处处忍让,但她只是忠诚,不是没骨气!
“冬儿,那你将她留在院里,是想......”昀儿眼神隐晦道。
禹冬儿点了点头。
昀儿笑,心里开心无比,冬儿真的变了,变得会保护她自己了!
日云轮转,枯叶簌簌。这宗主府侧院,慢慢被黑夜笼罩。
禹冬儿坐在床上运行着周天。
吐纳,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便见门口的昀儿和春雨坐在一张小床上看书。
两人见禹冬儿从床边站了起来,纷纷上前想要给她倒水。
她们的手碰到了一起,抬头相视而笑。
禹冬儿笑道:“好姐姐,我现在不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看书呢?”
昀儿道:“冬儿,我们想多花些时间看你写给我们的炼气之书。”
禹冬儿关心地看着两人道:“还是要注意休息,你们现在还是凡人的身体。”
“好——我们知道啦——”昀儿打笑道。
“昀儿!”禹冬儿瘪嘴看着她:“我说的是正事儿。好了,你们也该睡了,夜都深了。”
她将昀儿和春雨推到她们的小床边。
她有些歉意:“好姐姐,你们今晚挤挤,明日我再给昀儿要张床。”
昀儿和春雨并不介意,她们也催着禹冬儿去睡觉。
禹冬儿回到了自己的床,脱鞋上床。
她修为的增长停滞了。
其实在此低修的阶段,修行和突破对于她来讲是简单的,但是......
手左侧的窗开着,窗纱被风吹,起舞了起来。
风声萧萧,月明风清,禹冬儿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之处。
此处风是清新的,但是人却像腐朽的木柜,没有自由,不能离开这里半步,也会烂掉、变得越来越死板。
此为劫数,若她不能出这深院,那她就突破不了筑基期中期!
看来,夏侯以云,是不得不见了。
她想要出去,无论是首接还是间接,只能靠她。
第二天,禹冬儿没带任何人,亲自去主院找夏侯以云......
“回夫人,尊上今日出门了。”看门的弟子还算恭敬地向禹冬儿行礼道。
毕竟他也听说了禹冬儿的“狠辣”。
“还请你告诉我,她去何处了?”禹冬儿料这弟子不会轻易告诉自己夏侯以云的去处,将一袋灵石悄无声息地塞入了他的手里。
“额......”弟子瞬间勾起了嘴,他道:“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今日是前夫人的忌日。”
她的忌日?
哦,是呀......她记起了。几年前,她就是在今日被害死的。
禹冬儿点头,他既然这么说,那夏侯以云无论是何动机,那应是在她的前世-燕凝雪的坟前了。
宗主府的后山上,一处宽阔之地,满地枯黄,生机灭然,这就是埋葬燕凝雪的地方。
禹冬儿到了筑基期,便能御剑飞行了,到此处只用了一刻钟。
她落地,便见夏侯以云蹲着在给自己烧纸。
“谁?”夏侯以云站了起来,将余下的纸钱放在地上,冷静着眸子看向身后。
眸子是冷静的,却也是填满了泪的。
夏侯以云发簪歪斜着,满脸泪痕,看起来很是憔悴。只有她那双冷静而又审视的双眸,是理智的。
黑色的纸钱之屑漫天飞舞。
良久,禹冬儿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道:“人活着你不珍惜,人死了你倒装起来。”
“此事,”夏侯以云道:“我可以给你解释。”
“为何向我说?”禹冬儿走近墓碑,盯着自己前世的名字被写在了墓碑上,真的是死了,再也不能做回燕凝雪:“我不是前夫人。”